幾人先後而坐,都不約而同的瞥了眼臨桌,目露贊嘆。寧景俊稍怔了怔,若無其事的環顧四周。
「姑娘,桂花糕,菊花茶。」小二熱情的將東西放到桌上,「您慢用。」
姑娘終于回過頭來,卻也只是微微頷首。自倒上一杯茶水。
「小二!」劉元將扇柄在桌上敲了幾敲,對小二招了招手。
「公子有何吩咐?」
劉元大袖一揮,「把你們這里最有名的菜都端上來,再拿幾壺好酒。」
「好勒。」小二又興奮的走了。
劉元在同伴嘲笑挑釁的目光下,眉間一皺,終是轉過頭去朝那女子道,「姑娘……」
女子手端清茶,微低著頭細細品味,似若未聞。
「咳咳,姑娘……」以前的自如完全沒了,從沒有跟哪個美人說話這般累過,不禁心中有些急燥。
姑娘終于回頭,先看了劉元一眼,接著看了他身後三人一眼,再左右望了望,似在確認剛才那聲是不是在叫她。
劉元無奈的笑著,「在下叫的就是姑娘你。」這姑娘反應還真慢!
女子冷眸一掃,也不說話,尋問的目光盯著劉元。
讓她說句話就這般難?劉元模了模額上的幾滴汗,訕笑著搭話,「你喝的是什麼茶?」身後三人當場崩潰,各自望天的望天,望地的望地,翻白眼兒的翻白兒。
女子冷冷一笑,似是見慣了這樣的紈褲子弟,轉過頭去不再理會。這下劉元徹底氣餒了,垂頭喪氣的回過身來喝茶。
幾人坐的無聊,寧承今問起寧陵朝幾日前在法華寺遇刺一事。寧陵朝只搖了搖頭表示還無頭緒。劉元听了很是憤慨,「對周二小姐那樣的人都能下得了手砍下去一刀,真真不知憐香惜玉。」
白衣女子手中瓷杯一緊,煥散的目光瞬間凝成了寒冰。
「小姐樓上坐,樓上安靜。」小二興奮的聲音再次響起,領著一位嬌弱縴柔的姑娘走了上來。四人轉眸望了一眼,認出正是那成國公主藍艷衣。想必剛剛送走了使臣,哭得累了,便來這里休息休息吃頓飯。
藍艷衣一身紅衣艷麗,頭上金鳳釵。在一名婢女的摻扶下緩緩而來,雍榮華貴。抬頭望到幾人時,轉移蓮步,含笑走來,緩緩的一禮︰「參見幾位公子。」
寧景俊淺笑著抬了抬手,「不必客氣。」
「藍小姐不妨與我們同坐,飲上一杯薄酒。」劉元剛被傷過面子,極想再從別處掙回來一把,以為這樣才不失他京都第一風流公子之美名。
藍艷衣點了點頭,「多謝。」只是一桌四面,各面正中一凳,每個凳子上都有人。她目光流轉,似不知該往哪一面上添凳坐下才好,一時眉間有了躊躇。
劉元笑了笑,向寧陵朝身旁挪了挪,讓出一地給她添了位子。
「艷衣初來乍道,什麼都不懂,也不了解這里的民風禮數,還望公子們多多照顧。」藍艷衣一禮後身子軟軟的坐下。整個人看起來,仿若無骨,弱如柳枝,似一陣風來就能把她刮走。
劉元笑道,「小姐客氣了,既然來了這里,大家都是一家人。呵呵,呵呵!」親自為她取杯添茶,「要說我們川華,最美的就是這京城。有許多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改日小姐若是空閑,劉元可帶小姐到處看看。」
「多謝小侯爺。」
「不客氣。」
見劉元說話間似不時目向後移,藍艷衣也好奇的跟著轉過頭去看自己身後。眸光定于那雪顏之上時,全身僵住。瞬間後立馬站起身來,踉蹌的退了一步,像是見了什麼毒蛇猛獸一般的避開,目露恐懼怨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