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陵朝望向凝晚,淺淺一笑,相互點頭招呼。轉首低聲對劉元道,「前幾天跟那成國來使喝過幾杯酒,那使臣提過他家公主曾受過什麼刺激,有時情緒有些不穩,讓咱們多擔待一些。不過只要不受刺激還是很正常的!」
寧承今湊近噙笑,「那看來今個很受刺激了!」
劉元一拍大腿︰「那可糟了,京都比她美的還真不少,看來以後要接二連三受刺激了!」
藍艷衣目光如劍般直刺向步步走近的凝晚,手指緊攥著袖口,絲毫未注意別旁人的議論。只是凝晚每近一步,她便不自覺的退一步,哪怕知道身旁有人在,眼前人不敢怎麼樣,可心里就是怕的不行。凝晚溫和的笑著,甚至是很友善的對她在笑,她卻顫得更加厲害,只覺得身子僵硬的快不是自己的,每退一步都很艱難。手足不措的看向幾個自己以為是靠山的公子,卻見他們只是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望著。
藍艷衣瞬間崩潰了,自負美貌與才藝于一身,從小到大一直是父皇手心兒中的至寶,無一人不尊敬她疼她在乎她,而此時……他們竟不信她,因為另外那兩個女人而不信她,他們怎能不信她……身子無力的軟了下去癱在了地上。
「公主。」侍婢忙將藍艷衣扶起,只覺得她手臂都生了冷汗,著急的喊著,「您怎麼了……」
寧景俊側眸皺了皺眉,「送你家小姐回去吧,她太累了。」
「是。」
「劉元,你送她們。」
「呃……」小侯爺極不願意的站起來,極不願意的摻扶起全身是汗的美人兒。轉頭瞪了一眼寧景俊,極不情竟的離去。
凝晚望了一眼離去的藍艷衣,上前對幾人一一欠了欠身。
「真是巧,周二小姐一起坐吧。」
「多謝二公子。」
凝晚坐在了剛才為藍艷衣添的位子上,「不知剛才那位小姐是……身體好像有些不適?」
寧景俊也坐回了位子,搖了搖頭嘆道,「就是前幾日成國來的那位公主,一開始還覺得挺正常的,誰知……」望了望凝晚如花的笑靨,不好意思說下去是因忌妒壞了腦子!
「听說周二小姐受傷了,可還好些?」寧承今關切的尋問。
「沒什麼大礙。」看向寧陵朝,她淺淺一笑,「還要多謝三公子。」
寧陵朝回之一笑,「客氣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凝晚總覺得,若是獨自與寧陵朝相處時,他並不是這般沉默的,還會主動問她一些事情。一旦旁人在時,他的話就相當少,甚至有時一言不發。
「殷佳。」
隨著清朗的聲音,從三樓下來一位俊逸雍容的翩翩公子。二十三四的樣子,身上一件銀色披風。以銀帶束冠,面如瑩玉,舉止彬彬有禮。
寧承今的目光從那男子身上移到眼前的兩位皇子身上,似是要做個比較。望了幾望,不由得心中贊嘆,京都何時又出了一個這樣的人物,竟跟寧景俊和寧朝陵的風采不相上下。
那人緩緩走下樓梯,溫潤的淺笑著,朝著窗邊幾人頷首致意。柔柔的目光,讓人覺得如沐于春風之中,舒心暢然。
白衣女子听到聲音時已站起,緩緩走到男子身旁時又駐步回首將身後的幾人審視的望了一眼,既而轉首與銀衣男子離去。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寧景俊心中一陣失落,仿佛有些東西被無形的帶走。目光一沉,轉首看向寧陵朝,「他是什麼人?」
寧陵朝把玩著手中的杯子淡淡道,「天龍門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