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璐璐看心歡這樣一身打扮,樂不可支。
「寒,這一身還真是丑,打死我都不會穿的。」
嚴寒擰眉,不去看心歡。
「戴小姐,這是剛才為您買飯剩的錢。」心歡從圍裙的前袋里拿出一疊零錢,遞給戴璐璐。懶
「賞給你了,就當是小費吧。」戴璐璐鄙夷的說道。
心歡什麼也沒說,又把錢放回衣袋。
「如果董事長和戴小姐沒別的事,我就不打擾你們用餐了。我去收拾衛生了。」心歡說完不等他們說什麼就離開了。
剛走出董事長專用餐廳,心歡的胳膊就被人從後邊拉住。
「你還真是貪婪,買飯剩下的那點小錢都放在眼里。」
嚴寒一臉鄙夷,質問道。
心歡笑了,一臉坦然,「為什麼這錢我不能要,這是我勞動所得,干淨的錢。」
嚴寒雙目噴火,她恢復了清歡的本性,試圖露出尖利的小爪子反擊了。「那你還不如到街上乞討。」
心歡清澈的大眼對望著他,說道,「我就喜歡錢,怎麼得來的我不在乎!」她在笑,笑的雲淡風輕。
手上卻一使勁,掙月兌了他的鉗制,轉身走掉。
***
「听說她家旦旦又住院了。」心歡隔壁的大嬸對安宇寧說道。蟲
安宇寧心急如焚,自己頹廢的這幾天,歡歡卻又經歷這麼揪心的事,他還有什麼理由怪她呢。
安宇寧忽然之間下定決心,不管歡歡如何對他,他要一如既往的對待歡歡。
心歡下班後急忙趕到醫院。
推開旦旦的病房門,只見安宇寧正在教旦旦玩游戲。
「媽媽,安叔叔送我的游戲機,我可不可以要。」旦旦見到媽媽高興的喊道。
心歡放下包,拉起安宇寧向外走,「我有話跟你說。」
病房外的走廊上,心歡放開安宇寧,鄭重的說道,「安總,我跟你說很多遍了,請你不要打擾我和旦旦的生活。你知道因為你,給我惹了多少麻煩嗎?」
安宇寧卻目不轉楮的看著他的歡歡,幾天沒見,她似乎更加憔悴了。一定是為旦旦的病操碎了心。
清瘦的臉上,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格外動人。柔軟的雙唇送出的雖然是傷人的話語,但動听的音調听在耳中卻格外舒服。
「你听見我的話了嗎?請你回去吧。」心歡說完就走。
「歡歡不要走,你听我說。」安宇寧拉住心歡,「歡歡,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請允許我默默的喜歡你,好不好。我保證再也不給你惹麻煩,你什麼時候讓我消失我就消失。但是今天就讓我多陪一會兒旦旦。」
安宇寧從來沒有這麼卑微這麼誠懇過,心歡望著他略顯孩子氣的臉,這是一個毫無城府的孩子。愛一個人有錯嗎,她憑什麼總是在言語上傷害他。
心歡想起以往的種種,深深鄙視自己,難道自己無情拒絕安宇寧的時候,就沒有一點點討好嚴寒的私心嗎?
心歡自嘲的笑了,現在她沒必要听從嚴寒的吩咐而遠離安宇寧了,只要自己知道自己的心在哪兒就可以了。
所以心歡默許了安宇寧的請求,默默的回到病房。
嚴寒下班後趕到醫院,他好幾天沒見到旦旦了,不知道病情有沒有得到控制。
可是一進門,看到的卻是讓他妒火中燒的畫面。
安宇寧正斜靠在床上,把著旦旦的手教旦旦玩游戲。心歡靜靜的坐在床邊的小餐桌邊削隻果,不時的用溫柔的眼光看著床上的二人。
這個該死的女人,見自己這里沒有希望,轉身繼續迷惑阿寧,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跟我來!」嚴寒大步走過去,拉著心歡往外走,見安宇寧站了起來,他用手一指,「你呆著,不要跟來。」
「幫我照看旦旦,安總。」心歡趔趄的跟著嚴寒的步子,不忘回頭囑咐安宇寧。
嚴寒拉著心歡疾走,走到樓梯間,他大力把心歡甩在牆上,繼而雙臂撐在心歡身子兩邊,「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麼,又把主意打到阿寧身上了?」
心歡震驚,她從嚴寒凜冽的目光中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情與信任,這就是與自己無盡纏綿三天的男人嗎?這就是自己日思夜念的男人嗎?
原來重逢以來的種種不過是他拆散她和他弟弟的手段,不過是他玩弄她的手段罷了。
心歡淒然一笑,盈滿淚意的雙眸似乎不能聚焦,顯得迷蒙美麗。
「你究竟要勾.引多少男人?為什麼還不放過阿寧?你睡了哥哥,還在妄想弟弟?」嚴寒被她的無所謂,她的不辯駁氣瘋了,開始口不擇言,恨不得把她形容為最壞的女人,以求自己的心安。
心歡推開他的雙臂,仰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氣,生生逼回淚意,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喜歡錢,需要錢。誰出的價高我就跟誰。也喜歡男人,一個不夠,越多越好。」
這樣你滿意了吧,我自我作踐,總好過被你侮辱。
「那天你去夜豪門也是自願的吧,催情藥也是自己主動吃的吧!」
嚴寒狠辣的目光燒灼著心歡的心。
別墅三天的相處,兩人互相要不夠對方似的,但一切疑問依然堆積在嚴寒心中
無法問出口。
沒想到此時他說出的話就像尖刀扎入心歡胸口。
「對,是我自願的。誰讓你破壞我的好事,誰讓你去救我,誰讓你多管閑事!!!」心歡瘋了似的喊著,她從沒有這麼瘋狂過。
「你——滾!」嚴寒盯著心歡的臉,一絲一毫表情都不想放過,但他看到的卻是她死不醒悟的樣子。
心歡看著他狂怒的樣子冷笑,心卻滴血。繞過他堅實篤硬的身子,往回走。
「站住!」
嚴寒斷喝,不能讓她走,這樣一走,又會是幾個六年,他承受不起。
不管她是一個怎樣的爛女人,他都不會放手。
「既然你是有價錢的,那賣給我,我買。」嚴寒收斂了怒氣,換上平靜的表情,從錢夾中拿出一張金卡,「這張卡夠你隨便花一輩子的。足夠買你這樣一個女人了吧。」
說完把金卡插在心歡胸前的連衣裙上。
「你……」淚意重聚,瞬間決堤。心歡氣的渾身顫抖。
「記住,今晚湯圓別墅見我。以後要做到隨叫隨到。」嚴寒冷酷的說著不堪的交易,听在心歡的耳中,卻是凌遲她的利刃。
她忽然間萬念俱灰,這樣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被最愛的人羞辱折磨,被最親的親人一再出賣。最心疼的孩子自己卻無能救助。
嚴寒的腳步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漸行漸遠。
心歡拖著虛軟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向旦旦的病房。
「歡歡,我哥找你有什麼事,怎麼去了這麼久?」安宇寧正在病房外徘徊,看見心歡遮著臉回來了。
心歡繞過他,急急的走進病房,啪的關上門。任憑安宇寧在外面如何焦急的追問,也不理。
安宇寧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但他猜想,一定是哥哥跟心歡說什麼了。
他要找他問清楚。
心歡雙腿像灌了鉛,一步一挪走向旦旦的病床。
旦旦已經睡著了,稚女敕白皙的笑臉安詳平靜,嘴角含笑,一定是夢見好吃的好玩的了。
一會兒卻微微蹙起了眉,口中呢喃著媽媽。
心歡的手撫上旦旦濃密的頭發,不停的摩挲,眼淚止不住的簌簌往下落。
旦旦,媽媽對不起你,媽媽只能這麼做了。
心歡俯抱起旦旦走出去。心歡躲過值班的護士,抱著旦旦走進樓梯間,一步一步往頂樓走去。
醫院12層高的高樓上,夜色已晚,涼風習習。四下里城市的燈火閃爍,心歡卻找不到一盞屬于自己的。
淚水早已決堤。
心歡嗓子嘶啞,撫模著旦旦的小腦袋,哭著說道,「旦旦,媽媽對不起你。媽媽實在撐不住了。我的生活已經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