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騰熙說到這,臉上露出了嘲諷而又自行的笑容,「那年我十八歲,打敗了你們的大將軍孟晉宣,一戰成名。後來大軍班師回朝,父皇認出了我,冊封我為賢郡王、大將軍王。可是我對他的怨懟已經根深蒂固了,雖然我明白他只派大我一歲對的韓俊、韓運保護我,而不派會武功的成年人,是怕引起皇後她們的懷疑,雖然,他想方設法彌補對我的虧欠,可我始終無法原諒他。」
傲曦听到這,憐惜地模著蕭騰熙的臉,憤怒地說道︰「是不能原諒他,連自己心愛的兒子,都保護不了,真的很無用。可最可恨的,還是害你的那些人,他們最好祈禱不要落在我的手里,否則,我讓他們生不如死!展鵬,你現在武功的那麼好,為什麼不報仇?」
蕭騰熙搖搖頭嘆道︰「談何容易?一個是我祖母,一個是我嫡母,一個是儲君,光是孝道和忠義就壓得你喘不過起來。何況太後在宮中經營多年,和朝中大臣,關系盤根錯節,勢力實在不容小窺。」
傲曦一听,馬上明白了他現在艱難的處境。在這極重孝道的古代,父母就是再錯,做子女的也不能反抗,不然會被人罵死。何況太子是儲君,他要去害太子,就是不忠,道義不站在他這一邊。
就拿她對王艷、端木父子的報復,如果不是老皇帝替她壓著,怕是早叫人咬死不放了。
王艷的父兄那天被揍以後,就跑到定國公那里告了自己一狀,定國公當即跑到老皇帝那里,把端木傲曦好一頓誹謗。
什麼不孝長輩、欺辱繼母、水性楊花、見異思遷、妖媚惑眾,就差把端木傲曦說成是狐狸精了。
她本來以為,老皇帝會迫于壓力,收回御賜金牌,正想著如何忽悠他,可沒想到老皇帝氣的差不點掀了龍案,大罵定國公居心叵測、功高欺主。
把傲曦樂得夠嗆,馬上「體貼」地提出不能任由定國公之流如此囂張,要重新重用一個皇子,把大皇子和太子的權勢分出一部分。
老皇帝本本來還有顧慮,好嗎,今早大皇子和太子大鬧《軒轅殿》,倒讓老皇帝痛下決心了,敦促傲曦盡快辦理這件事。
大皇子負責京畿衛,太子的親信管著內務府和羽林衛,傲曦準備把這兩樣權利全部交給自己的人。
傲曦覺得南玥國朝中局勢就夠亂的了,沒想到西國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本能的反應就是離蕭騰熙越遠越好,不是她不相信蕭騰熙說的話,而是後宮的事情,歷來都是由太後、皇後做主,連皇上都不好插手,更何況皇子?就像大戶人家,哪有男主人把手伸到後院的?都是正妻在管理好不好。
一想到復雜的宮斗,傲曦就想對蕭騰熙敬而遠之,可一想到他從兩歲半開始,就遭受了數不清的磨難,傲曦就無論如何也狠不下心腸冷淡他、疏遠他。
她自己都奇怪,她並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特殊的職業,早就讓她心硬如鐵,可不知為啥,听蕭騰熙講述他的曲折的成長經歷,傲曦情不自禁地數次落淚,心口一直感到悶悶地疼痛。
話說起來簡單,可想象都能清楚,三個十歲到十一歲的孩子,毫無背景地投身軍營,當了一年挑水、洗菜的伙夫以後,就要去上戰場殺敵,其凶險,光從蕭騰熙和韓俊身上的舊傷疤就能看的出來。
一個皇子,要靠殺敵立功,甚至要靠比別的軍人大得多的軍功,才能安身立命,傲曦真的是百感交集。
那一瞬間,她做了一個決定,蕭騰熙真要能有本事求娶到自己,自己就嫁給他。不就是宮斗嘛?不就是怕他說話不算數,有朝一日負了自己嗎?
沒關系,應付不來,失望透頂,就離開他唄,自己有的是銀子,還怕不能生存?要是有了小baby,那就更好了,帶著孩子一起游山玩水,自己還有人作伴。
本來傲曦還想找個人對他進行多番考驗,可一想到他是在殘酷的迫hai和陰謀詭計中,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哪是別人能輕易糊弄過去的?要是被他識破,是自己找人考驗他,他一定會很難過。
戀人之間,最怕不信任。傲曦想到這,打消了原來的念頭,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想沒想過粉蝶也許是個人?」
蕭騰熙被她這麼一問,先是一愣,接著一拍腦門笑道︰「對啊!我怎麼沒聯想到這個可能?曦兒,你太聰明了!粉蝶也許就是一個人的化名;也有可能是那人身上帶有蝴蝶狀胎記……」
「咳……」蕭騰熙還沒說完,傲曦就嚇得咳了起來。這廝也太精明了!自己只露出點意思,他就能猜到真實的情況了。看來,以後有什麼事情,輕易還是不要糊弄他的好。
傲曦的顧慮,在她和蕭騰熙以後相處的五天里,全部被驗證了。
這家伙也不知給韓雲和小紅出了個什麼計策,僅用一天時間,就抓住了那名向李陽暄告密的奸細。
奸細一除,他再沒有了煩心事,開始像牛皮糖一樣粘著傲曦,就經商建廠的事情,不恥下問。
傲曦感嘆,和高IQ的人打交道,就是省勁,像蕭騰熙這樣的學生要是多幾個,她可就發達了,最起碼她要少操一半的心。
她在那感嘆,蕭騰熙私底下也是暗暗心驚!知道她不一
般,可真正接觸到她的一切,還是被她睿智靈敏的思維,淵博的知識,精巧形象的比喻,生動鮮明的事例,深深折服了。
和傲曦交談,你會忘記坐在你對面的女子,只有十四歲;她眼楮里閃爍著的、智慧的光芒,明亮而璀璨,是他所接觸過的任何人都沒有的。
蕭騰熙渴望和傲曦在一起。白天,她有時會出宮辦事,有時會被老皇帝叫去《軒轅殿》,沒有人知道,每當這時候,蕭騰熙有多麼盼望夜晚的來臨。
因為每天晚上,大約七點半以後,他才有和傲曦獨處的時間。兩人獨處時,並沒有只談些風花雪月,大多數的時間,都是蕭騰熙當學生,虛心提問,傲曦當老師,妙語連珠、口若懸河、侃侃而談。
每當這個時候,蕭騰熙就覺得自己的思維之門被開啟了,他像海綿吸水,吸收著傲曦傳授給他的、各方面的知識。
蕭騰熙愛極了她的悅耳動听,愛極了她的深邃思辨,愛極了她的才華橫溢,更愛極了她的與眾不同。
以至于他和韓俊五天後拆線,呆在宮里的最後一個晚上,摟著傲曦,竟然依依不舍地說道︰「唔……我不想走。」
傲曦本來是屬于沒心沒肺、獨立慣的一類人,對蕭騰熙即將離開,倒沒說舍不得的要死;結果被他這麼一煽情,想想再相聚也不知是何時,多多少少也有了點離愁別緒。
傲曦是現代人,當然不會像古代的閨閣千金那樣保守,拼命壓抑著自己,她把情感付諸于在行動上,投入蕭騰熙懷里,直接用肢體語言告訴他,自己也舍不得他。
蕭騰熙哪會想到她會主動投懷送抱?愣怔了五秒鐘之後,就是滿心地狂喜,緊緊地摟著懷中柔軟含香的嬌軀,很快佔據了主動。這一膩歪,差不點擦槍走火。
蕭騰熙性格冷峻,又身處高位多年,接觸的都是軍人,當然,他的部下,也有荒唐的時候。
例如︰喝個花酒,逛逛窯子,但是他一直潔身自愛,道不是說他沒有生理需求,主要的還是有潔癖,他很贊同傲曦說的那句話,「牙刷和男人不能共用」,男人不能共用,女人就更不能,多髒啊!還有,像柳如嫣那樣的花痴女、腦殘女,想想都讓人倒胃口,那樣的女人不要也罷,本人好歹也是西國賢郡王、兵馬大元帥,長得又英俊無儔,不管是那方面,都不應該將就。
本著這個原則,蕭騰熙守貞守了二十四年,他一向認為自己在方面很淡,意志很堅強,能抵制得住紅***惑;直到今晚,他才知道,自己對自己估計過高了,並非他比別的男人厲害,而是他一直沒有遇到真正能打動他的人。
溫香軟玉抱滿懷,看著懷中小女人,那雙翦水秋瞳,含嬌帶俏、含羞帶怯,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地看著你;看著她花瓣一樣的小嘴微微張開,呵氣如蘭,蕭騰熙只覺得自己熱血沸騰,心如鹿撞,全身有如被電流擊過,一陣陣眩暈、酥麻。
再不做點什麼,估計他就要發瘋發狂了,所以,低頭含住傲曦的櫻桃小口,揮臂毫不客氣地從傲曦的低擺,將右手探了進去,一把就抓住了她胸前的豐盈。
嗯?這是什麼?怎麼上面還罩著布兜?蕭騰熙當然不知道為什麼東西,只覺得它阻礙了自己的探索,搗弄了半天,也不知怎麼把它解開,干脆用手一撕,傲曦那用絲綢精心制作的,即刻宣告,壽終正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