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宏儒把審判結果一說,王艷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指著傲曦,恨不能將她凌遲,「你太毒了!你不得好死!」
老太太一陣眩暈,一跌坐在椅子上,二姨娘忙上前替她模娑胸口。
端木兩父子一邊流淚,一邊怨恨地看著傲曦,端木飛宇更是恨得咬牙切齒,看向傲曦的目光,幾乎想將她扒皮拆骨。
傲曦沒有退縮,不慌不忙地在老太爺書房里的太師椅子上坐定,一字一句地指著王艷說道︰「恨我是吧?當初你們任由這個賤人謀害我和娘親,把我扔在破院子里不管不問,任由我自生自滅,把世子爺算計給端木媚萍的時候,你們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原來我是想定王承福個***罪,把端木媚萍摘出來,保住尚書府的名聲,可你們不信任我,是你們逼我這麼做的,那就怪不得我心狠了。其實,論起心狠,我還比不上你們,我只不過壞了你們的聲譽,可你們呢?」
說到這,傲曦聲音充滿了恨意︰「你們為了一己私利,害死了我母親和我母親一府二百六十七條人命。我母親死的時候,我只有八歲,還什麼都不懂,你放過我了嗎?沒有,你們喂我毒藥,你們打罵欺辱我的時候,可曾有過一點點的心軟?你們沒有。我不是沒有給過你們悔改的機會,我病好後,你們對我做的一切,我心里都有一本賬,這個府里,除了二姨娘、四姨娘、媚瑤沒有為難過我,除了老太太是真心悔過,其他人,你們做過什麼,天在看、人在看。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們自找的;這一切才剛開始,老太爺,老爺,千萬把害我的人,給看好了,他們要是出了岔子,他們欠我的帳,可就由您二人來還了。啊,對了,千萬別再到皇上面前去鬧事,皇上說了,‘再有人敢辱罵護國師太,朕就砍了他們的腦袋。’」
「冤孽、冤孽啊!」老太太一听,是捶胸頓足,嚎啕大哭。
端木兩父子听完傲曦這番話,倒有了一絲慚愧,鐵青著臉,耷拉著腦袋不敢放聲。
倒是二姨娘和四姨娘,走到傲曦面前,無不擔憂地問道︰「大小姐,府里現在亂成這樣,以後該怎麼辦?」
傲曦吩咐了二人一番,又單獨和老太太長談了一次,老太爺和老爺自是不知道兩人談話的內容。
等傲曦走後,二人問及老太太,老太太很強勢地說道︰「從現在起,找人看好那個賤人和她的那對兒女,不準邁著府門一步,更不準他們和外界接觸。準備一下,找官媒去禮部侍郎家提親。要想保住咱們端木一門,一定要听曦兒的話,千萬不能再和她擰著干了……」
說完最後一句,老太太又哭了起來,邊哭邊罵端木宏儒︰「孽子!孽子!都怨你,都怨你啊……」
這邊老太太找人去禮部侍郎家提親提親,那邊傲曦直接去找了尚琪睿和余佩凝的爺爺老宰相余光啟。
把尚琪睿拉到自己的陣營,幾乎沒用傲曦費多大的勁。
這家伙本來就傾慕傲曦,傲曦幾句好話一哄,再許以正三品驍騎都尉的官位,和《養生坊藥膳閣》的一成股份,他馬上帶著傲曦,去見了他的兵部尚書老爹。
兵部尚書本來是擁戴太子的,結果听傲曦說,太子已經失去聖心,皇上派她來,就是要他認清形勢,戰對陣營。
傲曦知道他對尚琪睿非常看重,于是直接把老皇帝想讓尚琪睿擔任禁衛軍驍騎都尉的密旨拿了出來,隨即是一番苦口婆心的策反︰「皇上是絕不可能讓太子繼位的,那樣一來,大皇子必反,南玥必亂,到時候,其它三國再趁機對南玥動手,南玥肯定危也。所以,請尚大人為國為己,都要深思熟慮。皇上把自己的安危,都交給您了,您一定不能讓皇上失望。只要您對皇上忠誠,《養生坊藥膳閣》這一成干股就是您的;一年一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可就是您的了。您想想清楚,咱們累死累活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銀子和權利嗎?」
利益決定忠誠。在得知武林盟主是傲曦的師傅,並已經投靠了皇上,《養生坊藥膳閣》這一成干股就是武林盟主贈送給他的禮物以後,尚琪睿父子很快倒戈,成了雙面間諜;明著是太子的人,實際為傲曦服務。
忽悠老宰相余光啟,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這位兩朝元老,果然是官場上的老油條,每次都和傲曦打太極,就是不表態。
傲曦最後從他的嫡長孫女——余佩婷下手,找到了衛國公。
衛國公可沒有定國公的本事大,定公國幾個兒子手握軍權,利用軍事之便,大肆斂財。
衛國公的兒子,除了余佩婷的丈夫世子爺,有幾分真才實學,其他幾個兒子實在很平庸。加上衛國公和老宰相一樣,不參與任何黨派,一直保持中立;好處是兩邊不得罪,壞處也看的很明顯,誰都不拿你當心月復,自然,利益也沒有你的。
可是衛國公和老宰相一家不能比的是,老宰相的兒子,都很爭氣,幾乎全是做官的,都拿俸祿,而衛國公的兒子就不行了,幾乎都在啃老。
所以,表面看起來很風光的士家大族,其實已經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窮的衛國公夫人到《麗人佳苑女子美容養生會館》做一次皮膚護理,都心疼的齜牙裂嘴。
所以,
當傲曦把《麗人佳苑女子美容養生會館》的一成干股送給她,跟她語重心長地暢談了一番之後,這位夫人猶如醍醐灌頂,拉上余佩婷一起,跑到丈夫和兒子面前,就是一番哭訴︰「于其坐吃山空,活得這麼艱難,還不如搏一把,不都說富貴險中求嗎?」
余佩婷一听,也緊跟著煽風點火︰「相公,妾身覺得母親說得對。咱們不得為倫兒考慮考慮嗎?總不能把個空殼子交給他吧?傲曦很喜歡倫兒,又是我和佩凝的好朋友,是不會害我們的。她說了,只要能說服爹爹,她就把弟弟們的官職,都安排好。」
有時候,真的不能小看女人。衛國公父子被女人這麼一扇呼,立場就不那麼堅定了,輪番上陣去勸說老宰相。
最後連老宰相的兒子、孫子,都一起反水,在老宰相面前進言。
余思博可是三皇子和尚琪睿最好的朋友,能不听他倆的話嗎?
沒辦法,拿人家的手短啊,《流沁園茶藝社》的一成干股揣進了佩凝娘的腰包,能不幫著人家嘛?
余老宰相經不住兒子、兒媳、孫女、孫婿的車輪戰勸說,終于向傲曦表示,願意做皇上的「忠臣」。
有了余老宰相的支持,傲曦這邊的陣營,迅速壯大,把老皇帝給樂壞了,直夸曦兒是他的福星。
傲曦趁機勸說他時機已到,可以將定國公的兒子方景義、方景煥和孟晉宣換防了。
于是,老皇帝下旨,將孟晉宣調往東汝國的邊境上;方景義、方景煥調往北夷國邊境,方景同調回京都,另有重用;尚琪睿的同窗好友,和他一年參加武舉,得中武狀元的侯奇勝調往西國邊境。
而下面一些,中高級將領,也有調動。總之,人員換的亂七八糟,誰也不是誰的心月復了。
聖旨一下,大皇子、太子和定國公他們亂了陣腳!這樣一來,等于變相地奪了自己一黨的兵權,是誰?給老皇帝出了這麼一個陰損的招數?
于是,太子和大皇子,紛紛找到自己的支持者,讓他們遞折子,反對皇帝換防中高級將領。
太子向兵部尚書下了指令,要侯奇勝裝病,拒不到西國邊境去上任。
兵部尚書表面上答應了下來,于是侯奇勝稱病,老皇帝也把大臣們的奏折,留中不發。
就在太子和大皇子以為老皇帝改變主意的時候,尚琪睿已經帶著聖旨和易容的侯奇勝,以及傲曦訓練好的一百多名特種兵,悄悄地到邊境上傳旨並督促方景義他們換防去了。
太子接到方景義的飛鴿傳書,這才知道,兵部尚書早已背叛了自己。
朝堂上,大皇子和太子的黨羽,再次發難,無奈老宰相和兵部尚書帶頭支持老皇帝,三皇子和其他皇子,也紛紛向老皇帝表示︰「兒臣謹遵父皇旨意。」
而吏部尚書是老宰相的門生,當然贊成老師的意見。
禮部尚書因為自己的下屬禮部侍郎的千金,即將嫁給戶部尚書——也就是傲曦的便宜祖父做兒媳婦,說什麼也不能窩里反,自己人和自己斗吧?所以保持中立。
端木兩父子再怎麼恨端木傲曦不該設計媚萍,可也不敢跳出來反對她;因為端木傲曦一旦出事,他們端木一門,會更加倒霉。
刑部尚書早就叫吳澤收買了,吳澤在京都之所以生意做的這麼紅火,就是因為刑部尚書是他的同盟軍。這也是傲曦後來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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