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沒事了。」傲曦撫慰地挨個擁抱了她們,馬上喂昏睡的紅裳,吃了一顆讓她清醒過來的藥丸。
岳嬤嬤滿臉擔憂地說道︰「主子不知道,這些天皇上天天派御醫過來診治,還每日里親自過來探望,真的把老奴嚇死了!」懶
惜霜也點點頭,拍著胸脯說道︰「皇後和太子也來過,其她嬪妃也不甘落後,都來探望,可除了太子,裝腔作勢地掉了兩滴眼淚,其她人淨說些氣人的話。」
「你們辛苦了。」傲曦安慰地把頭靠在了岳嬤嬤的懷里。即使她們不說,傲曦心里也非常清楚,自己「病倒」的這些天,會發生什麼事。
老皇帝如此重視自己,後宮這些女人早就想打倒自己,再踏上一只腳了。
如果不是自己經常外出,不在宮里,還不知和她們打了多少次遭遇戰了。
就這,皇後也好,德妃孟氏也好,婉嬪也好,都沒少在老皇帝面前拈酸吃醋,說自己的壞話,只是讓老皇帝一概擋了回去。
老皇帝對自己一直沒弄到手的、古靈精怪的傲曦,興趣比對其她人大得多,當然不願意听別人說她的壞話。
岳嬤嬤摟住她說道︰「奴才們都沒什麼關系,只要主子您平安就好。」
幾個月相處下來,傲曦當然知道她們對自己的忠心,所以,不打算再瞞著她們。
于是招招手,把四個大宮女和岳嬤嬤叫道跟前,小聲說道︰「我馬上就要嫁到西國去,你們願意跟我一起到西國嗎?如果不願意背井離鄉,我會在南玥國的工廠里,另外給你們安排工作;你們跟了我好幾個月,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蟲
岳嬤嬤一听,是喜極而泣。大小姐和西國賢親王情投意合,自己本來還替他們擔心,不能如願以償,現在看來,大小姐肯定已經有把握了,才會告訴我們的。
岳嬤嬤擦擦眼淚,馬上說道︰「大小姐可是說過要老奴一直跟在身邊侍候的,老奴絕不會離開大小姐的。」
四個大宮女,也馬上跪在了她的面前,「主子,奴婢們願永遠追隨主子。」
她們四人是吳澤收留的孤兒,早就沒有親人了。
傲曦從不拿她們當奴才,跟她們相處的如同親姐妹一樣。
當然,吳澤對她們也不壞,只是一個大男人,除了教授她們武功,生活上的事情,當然不可能考慮周到。
四個人惜霜最大,已經十六歲了,流雲和夏嵐十五,已經過了及笄,清雅最小,和傲曦同歲。
跟著吳澤,只能嫁給江湖人士,可跟著傲曦就不一樣了。傲曦早就承諾過,將來要在賢親王的部下當中,為她們找個好夫君,而且,不準她們未來的夫君納妾。說是賢親王都答應了,軍中年輕的將軍,二十好幾沒有媳婦的有的是,就等著這一天呢。
所以,四個人早就商議過了,要跟著傲曦嫁到西國去。
特別是惜霜,韓俊在這養傷期間,傲曦經常帶著她和韓俊見面,二人早就有點互生好感了。
傲曦親手扶起她們,欣慰地笑道︰「我都說過多少次了,沒有外人的時候,你們不要下跪,你們明著是我的奴僕,實則我把你們當姐妹、當親人,我準備帶十二名大宮女,二十四名小宮女,現在大宮女已經有了八個人,你們看看還有沒有要好的姐們,可以推薦給我的?有一點必須保證,那就是忠心。」
四人想了想,惜霜率先跟傲曦說道︰「師傅的女弟子當中,有二十四名加入了主子的GAJ,(傲曦特工組織簡稱)還有十七人,其中有兩人,奴婢覺得挺合適。一個叫若蘭,曾經是個官宦小姐,父親不知因何獲罪,她不願意說,我們也不好問。她話很少,但做事很心細沉穩,很少出錯。一個叫小雀,真像只小麻雀,愛說愛笑,原是被賣進妓院的使喚丫頭,後來因老鴇要她接客,她逃了出來。她不愛習武,但是人很機靈,奴婢覺得要是教好了,應該沒有問題。」
岳嬤嬤這是插嘴說道︰「大小姐放心,剩下的這些奴才,老奴來想辦法好了。老奴在宮里多年,別的本事沒有,看人卻很少出錯,老奴把人挑選好了,大小姐只要最後把關就好。」
傲曦欣慰地點點頭,接著笑道︰「啊,有你們真好,我省下好多心思,可以忙別的事情了。嬤嬤,你再找幾個辦事心細穩妥的婆子,你和女乃娘兩位嬤嬤,還是太少了。展鵬說了,賢親王府清一色太監和男人,就他女乃娘一位女士,我不多帶些人手過去,怕是不夠用。還有,宮女盡量找漂亮一點的,聰明一點的,我還得負責賢親王部下的婚姻大事,不能老讓他們打光棍啊?」
「哈哈……」五人一听,全部笑了起來。
傲曦看了看四位大宮女,正值豆蔻年華,長得雖不是絕色,可也都很清秀可愛,尤其是清雅,也是犯官之女,受過良好的教育,無論氣質、長相都很出眾。
傲曦盯著四人左看右看,然後說道︰「哼!我的人,隨便提拉一個出去,都挺拿人(出色的意思)的,保證能把西國那些將軍們,迷得神魂顛倒。你們將來可都是將軍夫人,一定要把腰桿子挺的溜直,知道嗎?」
四人一下子臉臊得通紅。膽大的流雲,看著傲曦羞惱地說道︰「主子那都好,就是經常不著調,拿奴婢們開心。」
岳嬤嬤馬上訓斥道︰「要死著,這麼說主子?」
傲曦擺擺手,也不生氣,依然笑呵呵地︰「沒關系
,沒有外人,咱們關起門來,怎麼開玩笑都可以。」
「哎喲喂!主子總算回來了。再睡下去,奴家就好起不來了。」就在主僕說說笑笑之時,紅裳醒了過來。
傲曦看著她笑道︰「辛苦啦!今晚送你出去,以後你都不要再冒充我了,你,徹底解放了。」
紅裳一邊除去人皮面具,一邊說道︰「別價,奴家正玩得上癮呢。哎,主子,您干脆把奴家也帶到西國得了。您在那里也開個《醉月清幽》和《醉月玲瓏》,奴家也過把媽媽的癮頭,您說好不好?」
傲曦給了她一巴掌笑道︰「我說你怎麼醒的那麼慢呢,原來是在偷听我們說話呀?沒問題,只要你願意背井離鄉,我就把你帶到西國去。」
這番話說完,紅裳的臉色,黯淡了下來。她自嘲地說道︰「無根之人,哪有什麼家鄉啊!爹娘被奸人所害,全府一百六十七條人命,血海深仇,主子只要幫紅裳報了,紅裳以後,就是主子身邊的一條狗,就是為主子死了,也無怨無悔。」
話音未落,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落。
紅裳原名燕飛絮,父親是傲曦外公手下的一員大將。
傲曦外公林大將軍被誣陷叛國,燕將軍被連坐,飛絮的命運,比傲曦還慘。
母親自殺,兩個嫡姐已經出嫁,躲過了一劫,但被夫家休棄,全部出家為尼,剩下三個未嫁的女兒,全部賣入妓院,飛絮是嫡女,還有一位庶姐、庶妹,一位瘋了,一位下落不明,不知被賣到何處。
飛絮忍辱負重地活著,只為了報仇。她之所以會死心塌地地幫助傲曦,一來她知道傲曦是林大將軍的外孫女,二來,她和傲曦有一個共同的心願,為祖父(父親)平反昭雪,殺掉仇人為親人報仇。
之前有好多事情,傲曦沒跟她明說,今天,傲曦卻不想再瞞著她。
傲曦充滿憐惜地擁她入懷,一字一句的說道︰「飛絮,我外公的仇,你父親燕將軍的仇,還有好多逝去的、親人們的仇,我們一起報。冤有頭、債有主,不讓那些混蛋血債血償,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這是傲曦第一次叫紅裳的原名,紅裳先是身體一僵,待等到傲曦把話說完,她終于抱著傲曦,撕心裂肺地、無聲地哀嚎起來。
六年啊!被強行擄進太子的《萬花樓》時,她只有十二歲,二年後,她被迫接客,奪走她初夜的正是定國公的大兒子方景義。
一年後,她身患重病,奄奄一息之際,是吳澤將她買進《怡紅院》,治好她的病,將她捧成了頭牌。
傲曦陪著她落淚,岳嬤嬤和四個大宮女,全都淚流滿面。
足足哭了有半個多小時,紅裳才慢慢地止住了哭泣。她堅強地抹去眼淚,對傲曦說道︰「有個情況,你走的匆忙,我沒來得及說,婉嬪還和太子有聯系。那天太子和我在一起,婉嬪派人給他送信,被我偷听了。但是說了什麼,我沒听清,我不敢靠的太近,怕太子發現。不過,婉嬪你得小心提放,因為她每次看到我,都陰陽怪氣的,打量我的眼神極不正常。」
傲曦安撫地拍拍飛絮的肩膀,點點頭說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數。三皇子手下的隱衣衛,全部在監視著他們,一舉一動都會記錄在案,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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