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梨落不死心,扭過頭一臉的質疑︰「我初見在竹林遇到他的時候,你還沒回宮」
「君王出巡,行蹤路線何等重要,很多時候,御駕只是個幌子!你初次見我那晚,我便已到了王都,冒險回宮中是因為有事找染楓商量」完顏御宇輕描淡寫的說完,捏著她的下巴,將唇覆了上去,輕輕一吻︰
「好了,我的雪貴人,時辰到了,孤王還有早朝,今晚在玉宵殿擺家宴,等會有人通知,記得準時出席」完顏御宇說完,輕輕的拍拍梨落香肩,掀開帳幔道︰「來人,更衣!」
秦公公與及御駕的宮人侍衛不知何時已來到瓊花苑,听到他的傳令,兩個宮婢應聲而來,服侍著梳洗穿戴。
完顏御宇著上氣勢的朝服,額前細碎的留海利落的梳于王冠內,露出平常那張英俊的冠玉臉龐,一雙眸子透著冰冷清冽,令人不敢逼視,一身霸氣!
梨落看著他從黑衣人變成完顏御宇,一種上當受騙的屈辱感油然而生,氣悶的瞪著他,完顏御宇感到了背來的眼光,回過頭對著梨落神秘一笑︰
「對了,你昨晚昏倒後,抓著孤王迷糊糊地說了一句話」
梨落心下一驚,滿臉慌亂,不會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吧?忙問︰「什麼話?」
她的慌亂被完顏御宇看在眼底,眸鋒閃過一絲陰沉,據說心里有鬼的人,說夢話也怕被人偷听!他看著梨落輕輕的說︰「當時你說︰
對不起,我說謊了,我也許是喜歡你的……」
完顏御宇說完,掛起勝利的笑容,並起御駕揚長而去!
梨落木納的靠在床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頓感臉上火辣,紅到了耳根,羞憤難當,高呼大叫︰」啊!!來人啊!!來人!」
白露葭霞聞聲急沖到了床前,揭開帳幔,見梨落紅著臉,羞憤地靠坐在床頭,扯著被子遮著胸前的春光,雪白玉肌,半掩流芳……
葭霞忙拿了件衣服給她披上,白露關切的問︰「大王已經走了,小主沒事吧?」
梨落緩和下情緒,邊系著衣帶邊問︰「珍妃那的情況怎麼樣了?」
白露兩人相視一下,便知梨落並未心灰意冷而喪之斗志,白露說︰「小主放心,珍妃這陣子病重,眼下還沒有動靜」
「有心澆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珍妃病的蹊蹺,怕是遭人算計了」梨落說著秋波一轉,似乎想起了什麼,忙問︰
「朱顏姐姐呢?」
白露︰「這陣子沒來瓊花苑,昨晚小主危急……她也沒來」
梨落略有所思道︰「怕是不太順利,只願王後不會起疑才好……」
白露望了一眼她︰「小主,你當真不怕蘭貴人假戲真做,順水推舟反過來咬我們?」
梨落淡淡一笑︰「我這是在幫姐姐,我說過會永遠站在她這一邊,她為什麼還要反咬我?怕我爭寵?如果真是這樣,我也沒辦法……」
梨落說著準備下床,一掀被子,身下那斑斕的血跡映入眼底,觸目心驚!梨落臉色煞變,不敢想象昨晚是怎樣的光景。葭葭從浴室走來,說︰
「小主,奴婢放好水了,請小主沐浴吧」
「好」梨落馬上應聲,忙不迭扶著白露下床,想起衾被下那抹血紅,心驚膽顫……
……
入夜,玉宵殿夜宴。
此番入宴會的有後妃,王子,公主,親王和一些完顏御宇欽點的文武重臣。王宮禮儀制度森嚴,飲宴進餐、就位進酒皆有嚴格的條理。君王的寶座在上方,兩旁伴有王後、太後的座位。下面的桌位分設兩邊,左尊右卑,王家貴冑坐在左邊,右邊則是臣子的桌位,處處體現君尊臣卑的「君道」
時辰一到,入宴的人等紛紛按位入坐,左邊頭座原本是珍妃的,但珍妃不幸病重,出不了席,因此那個位一直空著,後面依次是夫人、貴人、美人,完顏御宇只有王子公主一雙,他們是跟著自己的母親入座……
右邊大臣的座位,頭座是朱顏之父左丞相攜其夫人,旁邊是一個氣宇宣昂,面生的武將,後面坐著他的護衛將領,還有一左一右被兩嬌妾擁繞的完顏臻,他們分別允以攜帶一兩個家人親屬。
好天良夜,殿中燈火輝煌,華麗的餐具點珍綴玉,流光溢彩,晃迷人眼!
殿中央,舞女歌姬飛花拂袖,妃子更是研麗奪艷,唱出後宮的絕色蓮華!
梨落的與朱顏的桌位是相鄰的,兩人心領神會的暗下一視,唇角浮著神秘的微笑,端坐在位上,朱唇微啟,低聲的說著只有兩人才能听到的話︰
朱顏︰「看來妹妹月兌險了」
梨落︰「嗯,有些人想死死不了」
朱顏示意的撇了一眼珍妃的坐位,說︰「可有些人怕是想活也難以活不下來」
梨落︰「終究還是活著,隨時有置我于死地的可能,你那邊怎樣?」
朱顏︰「她有些起疑,但我會跟她耗下去」
小主入座在前,婢女則是站在後頭侍候,兩人正說著,忽然後面白露突然輕「咳」一聲,白露警醒,她必定是發現在了異樣才出聲提醒兩人,梨落和朱顏立即止住了聲。
梨落眼角撇了一眼左邊的寶硯,寶硯安靜的坐在位上,沒並有什麼舉動,她性子怯,卻有一種低卑的美,溫厚光質,像絹畫一樣!
「前面」朱顏輕輕的提醒。
梨落緩緩的回過視線,完顏臻一臉泰然的坐在她的正對面,投來一個淺淺的微笑。梨落咽了咽,人多眼雜,笑語笙歌,她只想保持低調,並不敢四處張望,故而沒有注意到對面的完顏臻。
朱顏︰「看來,傳言並不虛,他對你確實別有他意,你自己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