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半,唐棣翰終于忙完了工作,去洗完澡回到主臥,卻發現大床上整整齊齊的,根本沒有人睡過的痕跡,頓時心下一惱,以為她又跑到客房睡去了。于是他大步走去客房,心念著︰該死的女人,看我不把你捉回來!
然而,客房也沒有她的影子,他惱怒地摔門出來,卻忽然瞥見陽台的方向亮著一盞橘黃色小燈。
此時,忽然想起辛棄疾的一句詞︰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原來,她窩在搖椅里睡著了,兩彎似蹙非蹙的好看的眉還皺著,睡著了還在想什麼呢?在暈黃的光線下,光潔的額頭隱約透明,可見細微的毛細血管;小巧的鼻子挺挺的很好看,白皙柔女敕的臉蛋泛著細膩的光澤,幾乎看不出毛孔;一張殷紅小嘴輕輕闔著,讓人禁不住想要湊上去一親芳澤。他看著看著,嘴角無意識地流露出一抹寵溺的笑意,輕抬大手,想幫她撫平眉梢,卻觸到她冰涼的沒有一絲熱度的臉。
瞧了眼沒關好的窗戶,陣陣涼涼的江風吹進來,他低聲吼道︰該死的蠢女人!大晚上的竟敢在陽台上吹風!忘了你才剛從醫院出來嗎?
雖罵著,但他手下的動作卻是輕柔地,將她攔腰抱回臥室的大床,幫她蓋好被子,又將空調的溫度調高,隨即自己也掀開被子躺進去,緊抱著她冰涼的身子,將自身的溫度過渡給她。
陽台上那盞小燈仍亮著,兩個一襲緊身黑衣的人影快速竄了進來,四下看了看,其中那個男的便自顧自地打開冰箱拿出兩瓶啤酒,丟了一瓶給同伴,那個女的準確接下。
「看來你們真把這兒當做酒店了?」寒意蝕骨的話幽幽傳來,唐棣翰穿著一襲白色睡袍走進客廳,20樓的高度難不倒他們,只是他有些奇怪的是他才剛住到這里兩天,他們就輕易找來了!
「老大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不過一瓶啤酒而已。」那個女的一瞧見唐棣翰便黏了過來,抱著他的胳膊,雖然一身黑色裝束,但她的身材高挑,身段極好,畫著煙燻妝的大眼閃著亮藍的光芒。「可是老大,你怎麼會突然搬到這種屁大點兒的地方來住?」
「藍魅,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唐棣翰冷硬說道,不著痕跡撥開了她的手,徑直走到沙發的主位上坐下,隨意抬起長長的二郎腿,慵懶的眸子劃過犀利無情的冷光。
見他這般冷厲,藍魅有些受挫,但很快又眨了眨藍色眼影下的大眼,看向唐棣翰的目光中明顯帶著一股愛戀。
「你們私自從越南跑到這里,最好是有什麼事!」唐棣翰開口說道,此刻的他猶如一頭霸氣而又危險的野原雄獅,斜睨著對面的一男一女!
「目前這批槍支草圖已經全部完工,等老大審閱後如果沒問題的話就可以交給*國/軍方了。」那個男的黑衣人回道,他叫井藤,是個日本人,有著一頭自然卷的短發。十年前被人追殺時讓唐棣翰無意中所救,之後便一直留在‘極夜’,他對畫畫有著極高的天賦,與藍魅是多年的老搭檔,然而藍魅不喜手繪,所以兩人一個負責設計思路,一個負責繪成草圖。
他們只是為了匯報這件一個電話就可以搞定的事而跑到中國?唐棣翰微微蹙眉,左手抬起輕抵著下巴,虎眸在他倆身上來回。
「草圖被盜的事情有線索了嗎?」他沉聲問著,唐木幾個小時前才給他打過電話,天亮後會飛回來。
「暫時還沒有。」井藤認真回答著,低頭不敢看唐棣翰的臉,等了一會兒竟沒有听到預料中他的的怒罵。
藍魅走到唐棣翰身邊,硬是在獨立的沙發上擠出一絲縫隙挨下去,靠在他的胸膛上,媚聲說道︰「哎喲,老大,其實是我想你了,我才讓井陪我一起來中國看你的,你不要這麼嚴肅好不好?」說著縴手滑上他冷冽的臉龐,慢慢撫模著,動作極盡妖嬈。
唐棣翰並沒推開她,只是井藤眼中那道一閃而逝的怒意並沒逃過他的眼楮。
「草圖設計完了,也應該讓你們好好休息休息了,既然已經來了中國,那你們就去四處游玩一番吧!」唐棣翰說完,毫不憐惜地推開藍魅幾乎全倒在他身上的身子,起身而去,「但是,一分鐘之內離開這里!」說完,人已經進了臥室,只留給他們一道緊閉的門。
「老大,你怎麼可以這樣?」藍魅還在呼喊。
「走吧!老大已經有喜歡的女人了,你別再妄想了!」井藤看著她傷心留下的一滴淚,有些不忍。
「井,你以為老大不理我我就會放棄嗎?你以為我愛了他十五年我會輕易罷休嗎?你以為我得不到老大你就有機會得到我嗎?你TM的才是妄想!」此時的藍魅被不甘沖昏了頭,狠狠看了一眼井便跑到陽台,從窗戶上跳下。
你以為你罵我我就會放手嗎?你以為我愛了你十年抵不過你對他的愛嗎?你以為我沒有機會得到你嗎?井藤看著她漸漸消失的身影,嘆息一聲,還是緊跟著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