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雅的話音剛落,自他們後面雅間就傳來一句略帶嘲笑之意的話。
「哼,南朝?不說這彭國之主,只怕是稍稍有個野心的國主都想取而代之,只怕改國號的日子也快到了。」
「取而代之嗎?若然如你所說,這八個國主在加上一個南朝季侯爺,只怕這天翻不了,受害的還是百姓而已。」
此刻,肖璟的臉色竟有些難看,姒雨不想惹事,似是安撫肖璟,又似是反駁後面人的話。
「姑娘還是在家繡繡花吧,這朝政大事你不會懂的。」
「不過我就慷慨為你解惑好了,今日得到一則消息說有前朝藏寶圖分落各國,得寶藏者可得天下!」
那邊話音剛落,自各個雅間就傳來一陣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只怕是在座之人得此消息都按耐不住了。
「姒雨姑娘,我忽然想起我家中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實在抱歉,咱們有緣再見。」只見那肖璟對姒雨作揖,轉身也出了雅間。
世人皆是如此,風雲突變的日子只怕快要來臨了。
不說那八國諸侯,南朝版圖遼闊,息壤之北,游牧民族柔然之主早已垂涎南朝領土,還有瑯琊人也虎視眈眈。
也正是應了時勢造英雄,南朝武林,也頗有一番道之不盡的風采人物。
南朝四大家族,姬、祁、任、曹,幾乎掌握了南朝整個經濟命脈。
武林之中,逍遙公子夢溪晚,九華山之主,黥伝幫主蓋荀,十司少陰煞,各個都是一派風流人物。
兗州之大風雲人物又有何止呢,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此間消息一出,也難怪眾人如此緊張了。
姒雨搖搖頭,端起小二剛上的果酒,淺嘗即止,入口香醇甘甜,果然不錯。
「哎!我也要快些回去了,師哥在九華山面壁,只怕是還不知道外邊已經亂套了。」
原本以為沒必要要擔心那些殺手和貪錢匹夫,現下,南雅風一定會出山,可憐九華山又剩下姒雨自己孤零零的了。
九華山是兗州大地一所險惡的山,從來不會有人想來這里開山立派。
當然除了南雅風的祖師爺,那個怪老頭,不僅武功高強,還及其喜好弄藥煉丹。
可惜他這一輩子有違醫聖之名,一個人也沒救過,只是把那些藥全用在了南雅風的師父身上了。噓,這是後話了。
九華山在兗州大地的荀國最北之處,這山說它險惡是因為它的地勢,單以人力絕對無法翻越此山,唯一能翻越的人就是南雅風的祖師爺了,可惜他老人家早已駕鶴西去了。
所以那邊是怎麼樣的,他也只能翻閱祖師爺的醫典才稍稍有所了解。
不過九華山也是確實是一座寶山,山上奇珍異草非常多,僅僅南面就已經有奇草七十八株了,至于那北面,因太過險惡是禁地,不說也罷。
九華山半山腰的山洞中,有一個身著玄色衣衫的少年盤坐山月復內的石床上,只見他一頭黑發在腦後高高的綰起一個髻,只插著一根碧玉簪,額前有幾絲細碎的發絲,眉目清秀,雙眼微閉,靜靜的坐在那里,好似他和石床已經融為一體。
「師父」輕輕吐出兩個字,他微閉的眼楮輕輕睜開了。
那是怎樣一雙眼楮呢,深如一泓清潭,幽幽的眼神自有一絲妖嬈,又透出一絲絲淡然,好似有道不盡的憂傷,讓人想不由自主靠近,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被那雙眼楮吸進去。
他閉眼時是一個俊俏少年,睜開眼楮只憑添了那麼一絲妖嬈,卻一點也不讓人討厭,反而是覺得非常干淨清澈,非常的讓人心疼。
「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你還是不肯見我麼,雖是受罰,我卻非常開心,以為可以再听到師父教誨,可是除了被罰當天,我再也沒能見到您了。」少年喃喃低語,那語氣盡是一片化不開的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