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風抬頭望望窗外已模糊的月亮,遂即對柔柔說道︰「桂月初二,還有九日,柔柔可知如何才能最快從大都趕到妘國?」
「呵呵,此去妘國水路最晚不過五日就可,你便與我做個伴,如何?只是我心中十分好奇,雅風是對那藏寶圖有興趣還是那絕世武功呢?」
「你肯與我結伴而行我自然是萬分願意的,只是不知你所說的絕世武功是怎麼回事?」
柔柔美目流轉,調笑得說到︰「這消息可是我冥教的秘密啊,雅風若想知道不若拿你身上這塊玉佩來換。」
雅風看著柔柔指著自己腰間的玉佩,他拿起那塊玉佩撫弄著上面的鏤紋,這枚玉佩就是當年他視若珍寶藏在脖子里的玉佩,當年姒雨來到谷中後,偶然一次看到,就為他結了穗讓他系于腰間。
「無論什麼都無法與這玉佩的價值相較,所以這消息不听也罷。」
「呵呵,我與你戲耍玩罷了,這消息本就是那曹家刻意走漏的,早晚會有更多人知道。」
原來,當日曹雲得到這藏寶圖殘卷時,發現一面是圖一面是武功心法,以曹家的勢力自然有幾個出眾的客卿,雖是殘卷,但以他們的涉獵研究,還是認定了那心法必然是失傳已久的絕世武功《玄天劍氣》,一面是前朝遺寶,一面是武功絕學,任誰都不能不心動。
雅風聞得這個消息,心中稍稍有了計較,如今諸侯與武林人士會因為這連成一氣還是有別的行動,這些都不得而知,但是南朝必然會因此動蕩不安。
雅風插手只不過是為了調查南家滅門之事,他一直懷疑此事跟朝堂之人有關,如此倒也方便他行事了。
「原來如此,冥教之主也有意這《玄天劍氣》。如此果真是天下英雄皆出了。」
「那些自詡正派的衛道之士想得到那殘卷卻又為自己尋了個正義理由說什麼怕落入魔教邪派之手,遺害武林,當真可笑,若真是那樣不如將其銷毀,一了百了。」
「原本我冥教是不想插手的,但是既然他們如此說了,我們不搶豈不辜負了他們的衛道之心。」
「柔柔,何時動身?」
「明日午後,我的船會在城外灕江河等你。」
「好,如此我還有些私事,先告辭了,我們明日見。」
雅風說罷便轉身離開了飲醉酒家,已是夜盡天明時刻了,四外皆是一片寂靜,獨獨一個黑色的身影,更添了一份寂寥
雅風一夜未歸,紅綾一夜未眠,桌邊的紅燭已不知被她剪過幾次燈芯了。
紅綾雙手托腮,看著已經有些微亮的窗外,從來不曾覺得一夜如此漫長,雖知道雅風對自己沒有他意,可是她喜歡這樣等待他的感覺,好似一個妻子等待自己的夫君一般。
忽然她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由遠及近徐徐走來,正是南雅風,這還是白日里對她嬉笑的雅風嗎,為什麼那個黑色的影子看起來那麼讓人心疼,她多想靠近他,可是卻不知如何走進這個少年的內心。
一滴紅燭淚悄悄滑下,兩處傷心。
雅風輕輕推開門扉,卻不想紅綾已經起身坐在梳妝台前,他揚起笑臉說道︰「姐姐怎起的如此早,看不到你睡著的美態了,當真可惜。」
紅綾看著眼前如往常一般的少年,仿佛方才窗外的人根本不是他,心中微痛,復又如往常一般故作生氣道︰「你去哪里做什麼了我大概能猜出一二,我如何放心的下呢?擔心你的安危,輾轉反側,不若起身的好。」
「好姐姐,雅風跟你賠不是了,我正午之時便要離開了,你就莫要生氣了。」
「如此快就要分別了嗎,罷了,你一夜未歸,可乏了?」
「姐姐如此一問,我還真有些倦了。」言罷,便順勢倚在了榻上。
紅綾向雅風走過去,為他披上布衾,道︰「你先歇著吧,正午之前我會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