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樹後的男子听到這句話,神色猛然變化,自己不就是她的小天哥哥嗎?
「小天這孩子命苦,你離開之後第一年他就都怪爹沒照顧好他。」
「對了,跟在爹爹身邊的那個人是誰?他好生奇怪,他雖然戴著面具,可是他看我的眼神似乎是有話想對我說,可是他只叫了聲我的名字,便再也沒有說什麼。」
「教內每年都會吸納新人,他現在是我手下最得力的人了,只是他的脾性稍顯怪異,柔兒不要太靠近此人。」
離恨天听到這些話,面具下的臉色已經變得異常難看,他雙拳緊緊地握著。
木樁之上的離恨天,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頭,那些痛苦的回憶,極度地折磨著他的大腦。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師父要這樣做?」
柔謙蟄看著他已經接近瘋狂的模樣,眼中露出一絲愧疚的神色,但是轉瞬即逝,他淡淡地說︰「我只想要你明白,柔兒,不會喜歡你,而你,也配不上她。」
「師父,我對柔兒沒有奢望的想法,我只想做她的小天哥哥,照顧她。難道這樣也不可以嗎?」
「柔兒是我的女兒,而你,若不是我,你什麼都不是。恨天,記住自己的身份!」
離恨天忽然扯下自己衣衫的左袖,咬破自己是食指,在上面寫下了‘離火’二字,他幾乎瘋了似的喊出,「師父,我要向你挑戰,我要做下一任離火。」
離恨天的武藝雖然高,卻決然不會是他師父的對手,可是此刻他的師父竟然死在了斗武場上。
離恨天呆呆的望著自己手上還有溫度的鮮血,他的腦海中不停地響起柔謙蟄方才在他耳邊的話。
「我終于可以跟你師母團聚了,柔兒失去了母親,若再失去父親,必然難以接受,唯有恨能讓她堅強!恨天,對不起,我只能讓柔兒恨你,如此你便再也不能向她表明身份了。」
自己心中最疼惜的人兒,此刻緊緊的抱著她父親的尸身痛哭不止,她眼神里全是傷痛和對自己的恨意。
突然,她放下父親的尸身,望向自己,哭訴道︰「小天哥哥,你怎麼忍心,如此你我還怎能在一起?」
她緩緩地朝自己走來,眼神柔媚,她揚起手中的匕首道︰「小天哥哥,我心中有你,若你想要與我在一起,眼下只有一個方法了,就是你我殉情。」
離恨天看著眼前的妖媚人兒,他喃喃道︰「柔兒,我都听你的,不論你說什麼,我都願意做。」
木樁之上,柔柔繼續吹著風鈴,曲音越來越纏綿悱惻,而身陷幻境的離恨天則從自己懷中拿出爪刺,戴在手指之上。
眾人訝異的望著他,只見他竟右手成爪,下一刻便要向著自己的左胸襲去。
就在這時,不知自何處傳來一曲悠然爭鳴的琴聲,那琴聲居然掩蓋了柔柔的風鈴聲。眾人皆四下查看,想知道那琴聲出自何處,卻沒有結果,彈琴之人顯然不在這跑馬場上。
幻境中的離恨天,他眼前原本妖媚溫柔的人兒已然變了面目,前一刻還溫情款款的女子,此刻竟然把手中的匕首刺向了他。
而木樁之上的離恨天也有了變化,只見他原本已經刺向自己的爪刺陡然停住,他迷離的眼神已經有了焦距,眉頭因為胸前的疼痛緊緊皺起,顯然此刻的離恨天已經清醒了。
離恨天清醒之後,似乎對柔柔的態度大變,他腳尖踮起,跳向了柔柔,而此時的柔柔因為幻術被破,身受內傷,她噴出一口鮮血,身子搖搖晃晃,顯然是快要支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