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果然是最懂我之人。」一個身著白衣的清雅公子姍姍而來,她的面貌為紗帽所遮,看不清面目,可那嬌嬈的聲音赫然便是天下第一美人蘭嫦。
柳夢溪將自己對面的那個酒杯斟滿,眉峰微挑道︰「嫦兒一路留下的記號如此明顯,我若不懂就有負你的用心了。」
方一進大都他便發現了花瓣飄零在水紋中的記號,所以才表現的那麼淡然,他刻意將溫晚支開,便是為了引蘭嫦來相見。
蘭嫦將紗帽取下,露出那張絕美容顏,月光下美人身著男裝,別有一番韻味。素手執起酒杯放在唇邊,嬌笑道︰「表哥總是能尋來美酒,只是今晚嫦兒不宜飲酒,暫且聞香權當品味了。」
「溫晚如今已經去皇宮查探了,嫦兒若不說明來意的話,恐怕事情的發展會有悖你的心意。」他目光深沉地看著對面的男裝女子,唇邊依舊是那渦恣意的笑容卻帶著一絲肅然。
蘭嫦心中一震,她還是低估了眼前的男子,她雙目清洌緩緩說道︰「表哥會令溫大哥潛入皇宮查探,想來已經是猜到一二了,當日我與曹馨兒確實為景侯之人所劫,只不過在那之前,嫦兒已經有所感知。所以,我哄騙那傻丫頭做了替身。那皇帝雖是昏庸卻不殘暴,溫公子此行必然能見到曹馨兒安然無事。」
「如此說來,千金門的消息以及我都不過是用來為你與曹家小姐的失蹤做個見證罷了,以此來蒙蔽曹家家主。嫦兒你自小便是個有主意的。」
「表哥,嫦兒想求你幫我隱瞞此事,不要救曹馨兒。也許你會認為我是個壞心眼的女子,但是景侯不會容忍一個小女子的欺騙,嫦兒不想死。」她恬靜的臉上無過多的表情,仿佛只是陳述著一件理所應當是事情,絲毫不為自己禍水東引之行為有任何的愧疚。
柳夢溪神色如常,嘴邊卻帶著譏諷,「蘭嫦,你當真以為你能騙得過我嗎,祁連岳是知曉此事的吧,看來祁家如今已為天下之爭站隊了,你自小心高氣傲,可就算再不擇手段也不會如此狠戾的。你們真以為曹家會為了一個女兒,而改變立場嗎,曹家的馬場果然是吸引人啊。」
「表哥…」
「你走吧,就當做今晚我從未見過你,祁家的任何事情都與我柳夢溪無關,我也不會有任何干涉。」柳夢溪的心中有些黯然,又要犧牲掉一個無辜女子的幸福甚至生命麼,就像母親一樣,這是他祁連岳最擅長的事情了。
蘭嫦的眼中有些酸澀,她曬然一笑,道︰「不管你如何想,你永遠是嫦兒心中最重要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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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谷中,突然變得熱鬧了,竹樓內姒雨拿著一根約有半尺長的銀針,明晃晃的銀針看起來甚是駭人,她將銀針在放在雅風的冰魄劍上,瞬間這銀針就變得異常冰涼。
姒雨指著方桌上的一碗湯藥,對離恨天認真道︰「離大哥,我查了查師祖的醫典,想來想去醫治你這裂唇的方法便是將其縫合,不過我以前從未治療此類病癥,因此並無完全的把握。我昨天為你熬制了麻肺湯,你且先去喝上一盞吧。」
「好。」離恨天心中反而很是輕松,他願意去相信眼前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