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雨俏麗的小臉上掛著笑容,指著自己桌上的紅燒肉道︰「公子,我听你這句簽文很有意思,不如一起坐坐。」
這藍衫公子倒是很給面子,他起身走向她的身旁優雅地坐下,他蒼白的手指縴細修長,指甲不似尋常人一般透明,乳白的顏色圓潤的形狀很是漂亮。丹鳳眼中帶著一絲詢問道︰「姑娘對偈語簽文也有研究嗎?」
這話問的姒雨一愣,她哪懂這個呀,方才那句話不過就是個搭訕方式,不過瞎掰誰不會呀,只見她眼一抬高深莫測道︰「這個簽文呢實則是上上之簽,寓意公子所想之事,必能達成。」
「哦,如此承姑娘吉言了,在下連祁,敢問姑娘如何稱呼?」眼前這姑娘著實有趣,她的解釋就像是算命先生一般——說了等于沒說。
這時候連祁要的茶點也送了上來,那小二很機靈,眼楮掃視一周發現這位貴客換了位置也沒有任何驚訝地表現,只是以更快的速度將茶點奉上,用快、準、狠三個字來形容他也毫不為過。沒辦法誰叫這種看似評書故事里的巧遇太過讓人浮想聯翩,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暇,才子佳人相識按理說應該會發生什麼千古流傳的淒美故事,不過可惜的是這佳人早已心有所屬,這才子呢也不是個簡單的心思。
姒雨見終于跟他搭上了話,自然要趁熱打鐵,趁火打劫趕緊把關系搞熟,然後直接告訴他,你有病。于是她舉杯道︰「叫我姒雨就好了,相遇即是緣分,這一杯我敬祁公子。」
那連祁見她竟如此熱絡,心中不免詫異,他神色不變拿起茶水道︰「在下向來不善飲酒,只能以茶代酒希望不要掃了姑娘雅興才好。」
姒雨當然不會在意這人是飲酒還是喝茶,她的目的不過是為了一句話做鋪墊而已。一杯過後,只見她俏眉一擰,臉色沉重,似有難言之事卻又遲遲不肯開口。她這般裝模作樣了一番才開口道︰「小女子不才,對于岐黃之術略有研究,方才觀閣下面色儀容,似是久病纏身之態啊!」
連祁心中一驚,果然不愧是出自九華一脈,只觀面相便看出了他的病情,這女子的熱心腸真是不錯,倒是省了他不少事情,他抬頭朝窗外陰沉的天際看了一眼,隨後笑道︰「實不相瞞,在下確有頑疾只怕是活不過而立之年了。」
「哦,不知公子可否讓姒雨為你號上一脈?」她一听這話有些好奇,畢竟她習醫甚久,遇上的疑難雜癥也不在少數,她到不信有什麼頑疾會難得到她。
等的就是這一句話,連祁心中暗嘆,他不動聲色的將左手手腕放在姒雨面前,低聲道︰「有勞了。」
這大概是世上最白的一只手了,蒼白的近乎透明,若隱若現的青色的血管為這雙手憑添了一絲詭異,看得姒雨心驚,她小心翼翼的以食指按上那只手腕,生怕一不小心就將其捏碎了,這種蒼白大致是長期生活在沒有陽光的環境下或者是失血過多才會如此吧,可是眼前這個男子既無外傷又無內傷,雖然能從其面色儀容看出是久病不愈,但是她從脈象上竟然看不出任何端倪來,怎會如此!
「如何?」看著她表情越來越凝重,連祁不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