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雅和蔣思琪兩年後再度踏入農校校園,一切都是那麼的親切。晚風習習,樹影搖曳,是那麼的靜謐,遠離了塵囂和紅塵,不再有塵世間的爾虞我詐和名利爭奪。走在校園的林間大道,心靈如淨化般純淨。劉思雅現在倒很留念這象牙塔般的生活。
劉思雅兀自在沉思,蔣思琪可沒閑著,她一踏入這熟悉的校園,自己仿佛又回到自己求學時的青春年少。她輕輕一躍,摘下一片樹葉,含入口中,吹起了「我們走在大路上,意氣風發斗志昂揚……」歌聲清越,節奏明快歡暢。劉思雅也被這熟悉的旋律所感染,輕聲哼唱起來。」……我們的道路灑滿陽光,我們的歌聲傳四方,我們的朋友遍及全球,五洲架起友誼橋梁……」兩個閨蜜一路哼唱,好不逍遙快活。
「思雅,你看,操場。」劉思雅順著蔣思琪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塵封記憶中的操場。劉思雅知道蔣思琪對這個操場有一份特別的感情。想當初,她為了追xxx,那可是一有空就泡在操場,為xxx加油助威。對于劉思雅,這個地方也曾留下她和歐陽劍的足跡。那時候每當晚自習一下,她和歐陽劍就手挽手,並肩走在這跑道上。在這里有她和歐陽劍的歡笑,有她和歐陽劍的耳鬢廝磨。一想到這些,劉思雅就唏噓不已,她知道這一切永遠都不會有了。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那嘆息含著幽怨和無奈,更含著對逝去的生活的一種追憶。蔣思琪听到劉思雅的嘆息,也仿佛受到感染,也情不自禁地嘆息了一聲。人生不如意呀,這也許就是她們此時的心境寫照吧!駐足在操場上,天顯得格外高遠,鐮刀一樣的月亮清冷地掛在天空,如果月亮有情感,估計它也一定很孤寂吧!幾顆星星散落于深邃的天際,發出微弱的光。遠處,有一兩對情侶隱匿于黑暗中,很親密地擁抱著。劉思雅想想曾經的自己不就像她們一樣,哪里黑暗就往哪里跑嗎?現在的她們不過是重復上演她們以前的故事而已。她的心有一種刺痛的感覺,一行清淚已經點綴在她精致的五官上。蔣思琪喃喃低語︰「別看現在如膠似漆,海誓山盟,有將來嗎?這校園里的愛情就像溫室里的小花,雖然美好,嬌艷,動人,可受不了生活的考驗。」劉思雅和蔣思琪的初戀不就充分說明了這個道理嗎?
兩個人繼續前行,因為受剛才的影響,兩人仿佛都有了心思,腳步也沒有了剛才的輕快,暗淡的路燈散發出黃暈色光,把她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圖書館!」蔣思琪幾乎是驚叫起來。」嗯」其實劉思雅早就看到了,只不過沒說。她和歐陽劍的戀情就是從這兒開始的。還記得當初為了和歐陽劍搭訕,她可沒少花心思。不僅放棄了少女的矜持,還搜腸刮肚賣弄了李清照的詞句。還記得歐陽劍用手輕按唇,暗示她小聲的神情;那望穿前世今生的黑眸,笑起來如彎月,肅然時若寒星,至今還烙在她心靈最最深處;還記得那掛在嘴角的迷人的微笑;還記得歐陽劍邀請自己走走時的那種欲言又止,結結巴巴的囧形;還記得兩人走在操場上,周圍偷襲過來驚羨的眼神。如今這圖書館卻被夜色包圍,靜靜地矗立在那兒。再想到如今自己孑然一身,更是增添了無限的傷感。
劉思雅又默默地前行,蔣思琪知道觸到劉思雅的痛處,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好亦步亦趨。
突然,劉思雅站在一排高樓前不動了。蔣思琪定楮一看,臉上也透出了驚喜。原來劉思雅是站在了宿舍樓的面前。目前,還沒有下晚自習。那六層高樓還很安靜,沒有串流不息的人群,更沒有那臨睡前的嬉戲和喧鬧。劉思雅是一個情感豐富的女孩,想到曾經生活在這里整整三年,這里有刻骨銘心,剪不斷,理還亂的愛情,更有那純潔的友情。為了留住這份記憶,劉思雅對蔣思琪說︰
「思琪,用手機給我拍一張照片。」
「可現在是晚上呀!肯定不清楚的。」
「沒關系,我要的就是這份朦朧。」
「那好吧!」蔣思琪不忍打擊劉思雅,只好勉為其難。
劉思雅擺好pose,蔣思琪捕捉了一個瞬間,閃光燈把郁郁寡歡的劉思雅的身影留在了蔣思琪的手機里。
「好啦,不看了,我們走吧!」劉思雅的語調充滿了傷感。學生時代的美好與現實的殘酷形成了鮮明的對照。她覺得傷口被撕扯的鮮血淋灕,沒一處完好,眼淚不爭氣地奔涌而出。
劉思雅和蔣思琪來時心情尚好,可離開時那是極端的低落與暗淡。這時候,月牙兒也躲進雲層,稀疏的星星也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戲,一個也找不到。估計是不想看到劉思雅傷心欲絕的表情,干脆躲起來,眼不見為淨了!
站在校門口,劉思雅肝腸寸斷。第一次約會,歐陽劍就是等在這兒,那東張西望的表情還歷歷在目,可感情卻已經冷卻,冷卻的沒有一點熱氣。物是人非呀!即使潑上汽油,兩個人的感情估計也不能有絲毫的燃燒。
「走吧!思雅,不要再看了,徒增傷感而已!」
「不,我還要去一點
地方,我今天就是來和往事告別的。今天如果不徹底,也就沒有所謂的嶄新開始。」
「哦,」到這時候,蔣思琪才徹底明白劉思雅為什麼明知是傷口,踫觸不得。可偏偏不肯罷手。她知道也許只有這樣,和過去做一個徹底的了斷,劉思雅才能徹底走出過去,所以她不再阻止。
「思琪,我們去最後一個地方-----我和歐陽劍曾經租住的小屋
「嗯。」蔣思琪輕聲應著。
小屋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那是一個30平米的房間。那是一個冬涼夏熱的房間,冬天里冷的要死,夏天里酷熱難當。因為她和歐陽劍那時錢不多,能租這一個房子,當時就已經很奢侈啦!
小屋的燈光還亮著,一個女孩在燈光下忙碌著,好像還在等待著什麼。這情景一如她們當初。如果歐陽劍去上班,留在家中的劉思雅就邊做家務,邊等待歐陽劍的下班歸來,她會把燈光一直亮著。她覺得燈為他亮著,他回來一眼就能看到這溫馨的守候之光,即使再辛苦,也會感到一絲甜蜜涌上心頭。如果她上班,歐陽劍肯定會提前守候在酒店門口,接她上下班。小屋雖小,雖簡陋,可卻有著她和歐陽劍愛情的點點滴滴。心有靈犀的眼神交匯,相互的撫慰,熱烈的擁抱,狂熱的親吻和那半夜的申吟……,這小屋承載的何止這些呀!淚水像泛濫的河水,恣意流淌,劉思雅的身體已經彎曲成弓,她已經支撐不了自己的身軀,蹲在地上。眼神是那麼的黯然,臉上的妝容老早就一片狼藉。她的嘴唇抖動著。曾今的美好如今卻在撕咬著劉思雅脆弱的心靈。
蔣思琪看到劉思雅的失控,趕緊把她拖離這傷心之地。可還沒走出100米遠,劉思雅卻死活不肯再走,她迷離的眼光死死地盯著一個空空的秋千上。蔣思琪估計這又是一段傷心往事。劉思雅抽泣著坐上秋千,秋千無力地晃動著。
「思琪,幫我推一推。」
「嗯。」
寂寞的千秋又恢復了活力,劉思雅隨著秋千的高高拋起,她仿佛又回到了從前。每次不開心時,歐陽劍總陪她來這里。當她每次被高高蕩起時,心就像要月兌離胸腔一樣,她喜歡這種感覺。確切地說,她喜歡被歐陽劍這樣寵著,慣著的感覺。她覺得歐陽劍就是她的全部。和歐陽劍在一起,她就覺得開心,快樂。不一會兒,蔣思琪就香汗淋灕,再也推不動了。秋千也慢慢地停了下來,留下了一個雕塑一樣的劉思雅,唯有眼淚汩汩而出。夜是如此寂靜,如此淒美。
「好啦!我們該回去了。」蔣思琪看著傻子一樣的劉思雅,心痛無比。她覺得不能任其發展了,該看的基本都看了,往事也該落幕了。
「不,我們去喝酒,去和往事做一個徹底的了斷。不醉不歸,你忘啦!」劉思雅的眼神有點怕人,偏執,瘋狂。
「回去吧!不能再喝啦!」蔣思琪有點無奈,可又不得不說。
「今晚是最後一晚,明天就是嶄新的劉思雅!思琪,陪陪我?」劉思雅近乎祈求,眼神是那麼的無助和迷離,面容是那麼的慘白,憔悴。讓人不忍拒絕。
「好吧!我知道你難受,我陪你。誰讓我們是閨蜜呢?」
兩人打的去了建設路上的一家燒烤店。蔣思琪點了20串羊肉串,兩個中翅,兩個倉 魚,兩個香蕉,兩個玉米。要了一箱啤酒。
燒烤上來後,兩個人就開喝啦!劉思雅喝的很猛,幾乎是一口一杯,還不怎麼吃東西。兩個人晚飯就喝了半箱,更何況劉思雅現在的心緒不適宜喝酒。酒入愁腸愁更愁!就算她能喝,可也不行。劉思雅舌頭開始短了,說話也開始不清楚了。
「思琪,你說人能喝酒,也是一種痛苦,想買醉也這麼費事!」
蔣思琪看到劉思雅快醉了,她趕緊發了一個信息給徐超,讓他來幫忙。她擔心應付不了,另外她就喝的不少啦!
這時候,劉思雅手機「滴滴」響了兩聲,蔣思琪趕緊提醒︰
「思雅,信息來啦!」
「不管啦!來為往事干杯!」現在的劉思雅,褪去了白天的沉穩和冷靜,她現在就是一個失戀的女孩,苦苦掙扎的女孩。
蔣思琪現在可是疲于應付,她的心開始劉思雅這一晚如何度過。
就在蔣思琪擔憂之際,劉思雅的電話響了。蔣思琪估計是剛才發信息的人看信息沒回,不放心打來的。她趕緊幫劉思雅把電話從包里拿出啦,交到劉思雅手中。
「誰呀?這麼煩!說過了,今晚的時間屬于我們兩個,誰來也不理!」說著手指親親一按,五彩的屏幕燈熄滅了。蔣思琪這個急呀!
「你干嘛把手機關啦?這樣別人會急死!」
劉思雅擺擺手,繼續喝她的酒。
這時,蔣思琪看到徐超就在不遠的地方,她的心里定了很多。此時的劉思雅已經喝多啦!她伏在桌子上,手中還拿著一杯啤酒
蔣思琪看劉思雅消停了,才招呼徐超過來。她清點了啤酒。乖乖,大半箱又無聲無息消滅啦!
在徐超的幫助下,蔣思琪把劉思雅送到住處,給她安排睡下。看著睡夢中的劉思雅,蔣思琪掩面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