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雅失魂落魄回到工廠宿舍,她的臉色是如此的慘白,她覺得自己像虛月兌一樣,心里就是覺得疲憊和累。她幾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來的,一路上就是恍恍惚惚的,像著了魔一樣。本來不見到宋雯雯,不看到歐陽劍給宋雯雯的心,她那傷痕已經結痂,可如今又生生地撕扯開來,那份疼,那份苦楚又像冤魂一樣纏繞著她。童明遠發了好幾個信息過來,劉思雅都沒回。她現在沒心思,也沒余力來處理這份額外的感情。懶
她就這樣坐在梳妝台前,兩眼迷茫,呆呆地發愣。她的姿勢從回來以後就一直沒變過,像和尚入定一樣。歐陽劍給宋雯雯的那封信像電影一樣,一個字一個字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現在真的困惑了。給自己也是一封拒絕信,給宋雯雯的也是如此。害的兩個女孩都是這麼痛苦。宋雯雯以為自己是敗在五年的感情上;而劉思雅確認為自己敗在金錢和地位面前。如今宋雯雯結婚了,她雖然還有掛念,可畢竟算是擺月兌了。而劉思雅呢?不知道還好,她已經準備塵封過往,放過自己。可老天卻偏偏不放過她,偏偏在這個時候讓她遇到宋雯雯,還讓她知道這兩封信的內容。這讓她情何以堪?宋雯雯逃月兌啦!她卻無處可逃。她不知道她的愛情哪里?也不知道她的未來是什麼?
錯過的情人
愛一個人有多苦蟲
只有自己最清楚
付出了全部青春已荒蕪
原來只是一個錯誤
年少無知太倉促
和你走上不歸路
昨夜夢難留今夜難有夢
我和你都是在演出
我也不想裝糊涂
卻又不得不認輸
錯過的情人
還有誰能夠留住
我也只好裝糊涂
假裝自己很幸福
傷在心里痛
眼淚再也流不出
電腦里播放著淒婉的歌,劉思雅面上淚跡斑斑。她的腦海里浮現的是開業前夕,歐陽劍給自己送牌匾作為禮物,換來的卻是一番冷嘲熱風,最後竟挨了蔣思琪的兩個大耳光。劉思雅清晰地記得歐陽劍悲愴的面容和離開時那孤獨蕭瑟的背影。她還記得開業當天結束後,蔣思琪和賈玲去結賬,而酒店只同意8折收款,而不同意全額結賬,這看似荒唐的背後又說明了什麼?當時劉思雅認為是贖罪,現在把這三件事情聯系起來看,卻又讓人看到事情的另一方面------歐陽劍難道還愛著她嗎?可寫給她的那封信又該如何解釋?難道是有苦衷嗎?劉思雅現在真的很糾結。她覺得歐陽劍即使有苦衷,也完全可以和自己明說,他們在一起五年啦!還有什麼可以遮遮掩掩呢?
更讓劉思雅痛苦的是他已經辭職了,手機也換了。現在就算想去問他,請他解釋,也找不到人啦!,歐陽劍像一個幽靈徹底消失在她的世界里。想當初,劉思雅把工廠開在句容,一方面是工人好找,配套工廠也離得近,合作起來也方便,但還有一個不容忽視的原因,就是她想離歐陽劍近點。如今這個心底的夢想也破滅了。
這個傷她很深的男人,卻又讓她重新有了割不斷,理還亂的掛念。他現在在哪里?過得好嗎?劉思雅情不自禁會去想著他。如果歐陽劍站在她面前,她覺得她還願意听他解釋,只要這理由說的過去,那怕就是牽強一點,她還是會跟著他走。歐陽劍就像一個磁鐵石,有無窮的魔力,讓她逃不出。曾經她是那麼小心呵護著這一份愛情,可如今歐陽劍一聲不說,不見了。少了一個主角,留下她唱獨角戲,可她不是一個稱職的演員,她把戲演砸啦。她覺得自己弱小的心髒已經支撐不住了,絕望在蔓延,希望就像霧里看花一樣,讓她看的不真切。
當天際露出一絲魚肚白,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劉思雅依然枯坐在梳妝台前。又是一個無眠之夜,又是一個傷心之夜。劉思雅臉色灰白,眼神憔悴,發髻散亂。昨夜不知道是孤獨陪著她,還是她陪伴著孤獨。
時間老人不會因為某個人而停下腳步,生活還要繼續。就算是白開水一樣的日子,不也要奮力前行嘛。歐陽劍依然杳無音訊,劉思雅也幾次試圖找他,可一切都是徒勞的。歐陽劍就像水蒸氣一樣,太陽一出來,他就蒸發了。劉思雅雖然很累,很疲憊。可只要一坐在辦公室里,她就不斷提醒自己,必須振作,不能退縮。她現在畢竟還有一個工廠存在,有幾十號人要靠她吃飯,這里面有爸媽的血汗養老錢,還有朋友的期待,她沒有理由放棄。所以她又像一個上緊發條的機器開始了不停息的運轉。
等大家都上班了,蔣思琪幾乎驚呼起來︰
「思雅,你咋啦?昨晚睡得不好嗎?」
劉思雅默默地點了點頭,她知道是自己的臉色暴露了自己。
「不要這麼有壓力嗎?把身體拖垮了得不償失。」
劉思雅知道蔣思琪誤認為自己太操心,她也沒有點破,只是敷衍道︰
「放心好啦,我會保重自己的。」
「噢,忘了告訴你啦,廣交會樣品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徐少杰設計啦,听說已經設計出一部分圖紙了,等完全好了以後,我們就可以安排人員把樣品打出來了。」蔣思琪補充道。
「嗯,好的,等設計好啦,你就把材料染出來,交給程娟安排吧!這個工作要重視,明年就靠這些樣品了,能不能上
一個台階,能不能擴大產值就看這些啦!」劉思雅不放心,特意叮囑了一遍。
「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吧!」蔣思琪說完就出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劉思雅覺得頭很暈,也很痛。她知道是自己沒休息好,也沒有放在心上。她伏在桌子上準備休息一下。這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劉思雅拿起電話一听,是董雲飛。她趕緊坐正了身體,清了清嗓音說道︰「
「學長,有何吩咐?」她竭力裝的一切正常,可是董雲飛還是覺察出不一樣了。他關心地說︰「學妹,一張一弛,文武知道。要學會休息呀!」
劉思雅恨自己說謊也不會說,被人輕易識破。她趕緊說︰「壓力是有,但沒這麼大。我是昨晚沒睡好。」
「噢,小心點。等會我的跟單員就到你廠里了,給你把把關,你看好嗎?」董雲飛禮貌地征詢劉思雅的意見。
「求之不得呀!謝謝!」
「那就這樣?」董雲飛每一句都是那麼的彬彬有禮。
「好的。」劉思雅等董雲飛掛斷電話,方才放下電話,這是在A酒店學到的禮儀,她一直保持著這個好的習慣。
劉思雅看了一下手表,覺得跟單員估計要一個小時後才能到,自己何不抓緊時間休息一下,也好保持一下精力,想到這里,劉思雅不再猶豫,趴在桌子上小憩了一會。也許是真的累到極點,不一會兒劉思雅也進入了夢想。不知過了多久,劉思雅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劉思雅雖然睡著了,可全是夢,一個接著一個,把她的腦子弄得稀里糊涂。劉思雅理了一下散亂的劉海,說了一聲「進來」。門開後,賈玲進來後說︰
「劉總,查貨的人來啦,徐麗已經帶他去了車間。」
「哦,知道啦!我馬上去。」劉思雅打發走賈玲後,自己趕緊去了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有花了淡妝,掩蓋了一些疲憊,然後向車間走了過去。
等劉思雅進了車間後,跟單員已經在徐麗的配合下開始查貨了。現在成品還沒有出來,只有半成品。劉思雅和跟單員打過招呼後,知道眼前這個小伙子姓顧。小伙子很敬業,比對了顏色,查看了半成品,又看了紙箱。劉思雅默默地跟在後面看,她也想知道這驗貨的過程,以後也好做到心中有數。這時候小伙子正在比對正嘜和側嘜,劉思雅看到小伙子眉頭慢慢緊縮起來。過了一會,小伙子直起腰,轉身對劉思雅說︰
「現在沒有成品,我只能比對顏色,以後還會稱克重,量尺寸。目前顏色沒有問題。不過紙箱問題比較嚴重,有三個問題。
一,正嘜上有一個字母弄錯了。
二,紙箱的厚度不夠,正常應該是五層瓦倫紙板。以後要做拋箱實驗的。達不到五層,一拋半米高,紙箱就散了。
三,紙箱尺寸有點出入,我剛才量了一下,你上面寫的是60x40x32公分,我量的是60x42x34公分。海運費是按照這個來計算的,你的箱子尺寸有出入,會引起費用的誤差,誰來承擔呢?
劉思雅看了一眼徐麗,這件事情是她來處理的。此時的徐麗一臉的緊張,惶恐地低下頭,不敢看劉思雅的眼楮。劉思雅知道一切都是第一次,出錯肯定難免的。她不想當著這麼多工人的面來責怪徐麗。所以她轉身對跟單員說︰
「你看還有補救嗎?」
顧姓跟單員搖搖頭一臉嚴肅地說︰如果僅僅是錯一個字母的話,貼一個不干膠就可以了,現在後面兩個問題無法補救,你要更換紙箱了。
劉思雅知道無法補救後,就對跟單員說︰
「
你放心,我們肯定換,我們是花錢買教訓。你今天來,我們真的學到很多,謝謝你。」
顧姓小伙子很開心,對劉思雅說︰
「謝謝劉總支持工作。」
「結束後跟我去吃飯吧!」
「不啦,董總特意關照看完貨就要趕回去,下午還要去另一家去看貨。」
「你天生要吃飯的,不要客氣呀!」劉思雅殷勤地挽留著。
「下次吧!機會有的是!」小伙子堅持立馬就走,劉思雅一看挽留不住,只好把他送到廠門口,和他握手告別。
等劉思雅回到辦公室,徐麗默默地跟了進來。她一臉的羞愧和自責。話還沒說,眼淚就留下來了。她哽咽道︰「劉總,全是我的錯,給工廠造成了損失。你扣我工資吧!」
劉思雅嘆了一口氣說道︰「引以為戒吧!下次要注意啦!這次就不怪你啦!你出去吧!」
徐麗哭喪著臉走了出去。這時候蔣思琪走了進來,她看到徐麗一臉的淚水,進門就問劉思雅︰
「怎麼啦?」
「出了一點小錯誤,紙箱要重做。」
「哦。」
劉思雅本來看到蔣思琪一進門喜氣洋洋的樣子,似乎有話要對她說,可現在卻靜默地站在一邊,就追問道︰
「你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蔣思琪看到劉思雅問自己,臉上又恢復了喜氣。她神秘地附在劉思雅耳邊低聲說著。等劉思雅听完,臉上也是興奮異常。她對蔣思琪說道︰
「這是真的嗎?你確認?」
蔣思琪肯定地點點頭。
劉思雅突然站起來,一把摟著蔣思琪,又是跳,又是笑。剛才的一點不愉快早拋到九霄雲外啦!要知蔣思琪對劉思雅說了什麼,請看下一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