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軍小車停在工程隊門口,劉金鎖在門口迎接,手里撐著一把傘。劉大軍吩咐劉金鎖護著江仙蝶,自己上前。建材倉庫是一排三間緊挨著工程隊辦公小樓的平房,劉金鎖引路轉過走廊,來到倉庫門前。見3個小工正搭著梯子往倉庫頂部上蓋防雨布,中間一間頂部明顯漏水,從開著的倉庫門看進去,水泥袋有幾袋被雨水浸濕,一堆石灰被水浸冒出熱氣。
劉大軍忙招呼江仙蝶拍照,還裝作很生氣批評劉金鎖平時不注意,今天倉庫建材受損失了,一定要上宣傳欄批評。劉金鎖也裝著態度誠懇,點頭哈腰。
這時雨水更大,但不是暴雨,鳳卻刮得凜冽起來。天空中悶雷陣陣,電閃出現。一陣冷風吹來,江仙蝶打了個寒戰,打了幾聲噴嚏。
劉金鎖適時建議,請兩位去「松居」休息一會兒,自己率小工再忙活一陣,把遮雨布蓋牢實了再來敘話。
劉大軍接過傘護著江仙蝶走進工程隊辦公室,進到開著的「松居」,招呼她坐下,然後打開電視。
室外建材倉庫這邊,劉金鎖招呼工人加快進度,十分鐘干完直接走人,還掏出三張百元鈔票分別遞給三人。
劉大軍先解除江仙蝶的戒心,說估計不超過半小時劉金鎖就搞完了,我們和他打個招呼就走。又補了一句,「江同學,這會兒正事忙完了,我們正好聊聊,以後估計很難得有機會聊呀!」
江仙蝶見劉大軍說的誠懇,反而不好意思說,「劉校長,昨天我太唐突了,突然就把你的禮物還給你,心里現在還覺得不好意思。但是我真的是不願意給你添麻煩,我——」,江仙蝶話還未說完,劉大軍作一個打住的手勢,笑著說,「如果我很介意,今天就不會請你幫忙了!江同學多慮,這些話就不要說了。」
劉大軍似乎是隨意走到吧台前,背對著江仙蝶作勢用開瓶器開紅酒,其實塞子早就松了,這瓶紅酒里面已經溶解了粉劑藥。為了保險起見,他叫劉金鎖還在吧台的一瓶綠茶、一盒牛女乃里都放了藥,都有一道劃痕標記。
劉大軍轉過身來,手里已經端了兩杯紅酒,遞給江仙蝶一杯。江仙蝶剛才已經看見劉大軍在開紅酒,意識到也許會請自己喝,正想說自己不喝,又猶豫這樣不禮貌,躊躇之間劉大軍已經端了酒過來。
江仙蝶只好開口說明自己不喝酒。劉大軍微微一笑,先喝了一大口,說,「江同學,今天又是風又是雨,喝一杯驅寒總可以吧!」。江仙蝶不好拒絕,又覺得天氣的確一下子變冷了,就不再堅持,開始喝紅酒。
劉大軍知道酒中的藥充分發作需要大約二十分鐘,正好那時劉金鎖率小工已經撤離,他還會偷偷把外面的大門鎖上。
他不讓江仙蝶有思考的時間,開始詢問江仙蝶實習的情況。江仙蝶滿懷感激地講述著實習見聞,說自己和中心的領導、同事處得還行,學到不少機關辦事程序和咨詢服務專業知識,還幫行政服務中心整理了2年的檔案。
這時,一聲春雷炸響在「松居」上空,緊接著閃電劃過長空。松林里吉普車上的曹擁軍和賀康,透過面朝松林的「松居」明亮窗戶,用性能極佳的正品俄羅斯軍用望遠鏡把「松居」里的一幕幕看的真真切切。
當劉大軍遞過紅酒時,曹擁軍暗叫一聲「不好!」,立刻意識到這酒有問題,因為從望遠鏡中看到劉大軍只轉動開瓶器3下就開了瓶塞,且自己拿身體擋住動作,十分可疑。而且他自己端的那杯紅酒是從酒瓶後面拿出來的,早就放在那里了,並不是從酒瓶里倒的。
他祈禱江仙蝶不要喝下去,結果她卻喝了一大口,還端著這杯酒。曹擁軍只好祈禱酒里沒問題。
很快,曹擁軍發現劉金鎖和3個小工撤離了,不是走進工程隊辦公室,而是徑直離開。他心中又暗叫一聲「不好!」,這些人看來是打掩護的!明顯是為劉大軍和江仙蝶獨處創造條件。
在距離江城近百里之外的Z市,此時秦時月不顧妻子馬曉晴不解的目光,在自家陽台上躑躅,他的心中猶如油鍋燒熱沸騰著。有對江仙蝶的擔心,有對曹一刀遇到意外的擔心,有會不會動靜太大牽動各方破壞目前的各方勢力平衡的擔心。
他保持著和曹一刀及孫明喜的電話聯系,卻刻意沒有電話聯系龔萬金。他意識到龔萬金幫自己收集劉大軍證據只是為了把劉大軍從學生工作的分管崗位上趕走,和自己是暫時的利益交換,並不像孫明喜是發自一腔熱血和正氣反對劉大軍,幫助江仙蝶。果然,他得知放心不下的孫明喜正在「學子飯莊」的包間自斟自飲,焦急等待著曹一刀的消息,也存著照應之意。包間有一個內門通向一條林蔭道,拐幾個彎就是校工程隊的後山。
「松居」里,喝完這杯紅酒的江仙蝶開始感到燥熱,口干,站起身準備找開水。劉大軍一不做二不休,攔住她,遞上綠茶飲料。江仙蝶咕咕喝了半瓶,靠在沙發上。很快,她的身體更加發熱,心中涌起騷動,大腦發昏,對眼前這個男人情不自禁仔細打量起來,臉色開始變紅。
劉大軍不動神色,把夾克月兌了,穿著薄毛衣走近江仙蝶。深情地注視著她。他等著江仙蝶主動伸出手的那一時刻。
曹擁軍通過望遠鏡觀察很快發現了江仙蝶的神色異樣,憑他的江湖經驗,已經可以明確知道劉大軍在下藥。此時,沉悶的隆隆春雷再次響起,閃電劃過夜空。
電光下,江仙蝶眼神迷離,朦朧中對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開始產生幻想,臉色變得如紅隻果,產生靠過去的沖動,但思想深處還有一絲約束,身子便扭來扭去。
電光下,劉大軍的**開始沸騰,雙眼充血,手心冒汗,要不是為了等待江仙蝶投懷送抱的那一瞬間視頻記錄,他早就上前抱起江仙蝶扔在床上。
電光下,曹一刀怒目圓睜,左手緊按著腰帶上的那把跟隨他多年的軍用匕首。他意識到,劉大軍為了這一刻真是煞費苦心,機關算盡!自己會使凶耍狠,但是做不出如此虛偽歹毒的行徑!「格老子地,我今天不教訓你誓不為人!」
曹一刀嘴里低聲吼道,「康伢!我們出動!按計劃行事!」兩人矮子,放輕腳步,躡手躡腳走在松軟的松針上,向三十多米開外的工程隊辦公樓潛行。兩人都戴著深色墨鏡,雙手戴上白手套。賀康手里拿著一把萬能鑰匙,兜里揣著孫明喜下午在校門外遞過來備用的工程隊辦公室鑰匙。曹一刀右手里拿著數碼相機,左手拿著匕首。
在過了幾分鐘進入「松居」後,激憤之下,曹擁軍恢復了多年前的血拼街頭漢子的血性,忘記了秦時月交代的制止劉大軍行徑,拍照取證,救出江仙蝶就行了,不要發生對劉大軍人身傷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