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的功夫,扇貝就送了上來。
扇貝放下去的那一刻,沸騰的水花和著油花四濺。
白璟楠手忙腳亂的翻動扇貝,試圖解決現在的困境。
他就像是一個砸壞東西手,不知道該怎麼修復的足無措的孩子。
姚安琪突然發現,自己還滿喜歡看他驚慌的樣子。
他在她面前,從來就是一副成熟穩重、霸道體貼的模樣,和現在大相徑庭。
看膩他永遠盡在掌握的模樣,偶爾看看他驚慌失措的表情也是不錯的消遣。
「啊!」
白璟楠突然慘叫一聲,他捂著手背,臉已經疼得糾起來。
「怎麼啦?!燙到啦?!」
姚安琪月兌口而出。她很著急,非常擔心他。
沒有想象中的幸災樂禍。他受傷了,她的心竟然還會隱隱作痛。
這絕對是最莫名其妙的事,她是恨他的,她是怨他的。
那件事不過過去半年,她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她逃不過在乎他、愛他的命運。
即使她命令自己不去想他、不去看他、拚命的遏制自己的關心與愛意,裝作冷漠和幸災樂禍。
她騙過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她真的以為自己對他只有恨。但此刻她才意識到,愛比恨更多。
「沒事!」
明明眉頭皺的連熨斗也燙不平,他還再逞強。
這男人,服軟就這麼困難嗎?
擔心、生氣一股子五味雜陳的心情涌上心頭。
「服務生,廁所在哪?」
「出門右轉!」服務生急急忙忙趕來,看看出了什麼事。
姚安琪看見他,二話不說塞錢給他,她說︰「我幫買些燙傷膏,麻煩了!」
姚安琪拉起白璟楠,就往廁所里走。
「你出去吧!我自己會沖水的!」
白璟楠一臉尷尬環顧一圈周圍正在拉褲子的男士,對著姚安琪說。
這可是男廁,她一個女人大咧咧的站在這,不太合適。
而姚安琪對此不予理會,她徑自抓過他的手,開了水龍頭就開始沖洗傷口。
既然她這個當事人都不介意,他就不必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姚安琪反復替他擦拭傷口。
他燙的那一下不輕,虎口處紅了一大片。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燙成這樣的,手足無措也要有個度。
沖著沖著,姚安琪又開始自我唾棄。
沒用的家伙,這樣就心軟了。燙他也是應該的,他皮糙肉厚的經燙。
姚安琪專注于白璟楠的傷口,對白璟楠的靠近渾然未決。
等她發現,她已經被吻了。
她犯下致命的錯誤,沒有在第一時間推開他。
原本只是怯生生嘗試性的吻,就這這不經意的一刻變得火熱。
靈巧的舌頭,在口腔里肆虐。
不容反抗的吻,以星火燎原之勢,將姚安琪的理智焚燒殆盡。兩人就像忘記一切,在男廁所這個人來人往的地方,深情擁吻。
顧不得旁人的指指點點。或怪異,或嘲諷的眼神。
她仿佛一切都感知不到,她的世界只剩下面前的這個男人。
姚安琪懷疑白璟楠將酒藏在嘴里。她怎麼又有一種喝完酒後才有的暈乎乎的,仿佛上到極樂世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