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什麼地方?」李凡睜開雙眼,心底暗暗疑惑。
入眼之處,天花盡是一層黑漆漆,如果他沒有眼花看錯,那竟然是由黑沉沉的鐵質金屬打造而成。
全是厚厚鐵質金屬打造的天花板??
還有昏暗的光線、局促的空氣、靜寂陰森的氣氛,這一切都讓他腦袋有些轉不過來,甚至心里升起一股淡淡恐懼。
「自己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在這麼詭異的地方……」李凡努力搖搖頭,他極之想要坐起身看看,只可惜卻完全使不上力。
「你不用掙扎了,反正掙扎了也沒用,與其掙扎,倒不如就這樣靜靜躺著等死吧,如果我是你,就絕不會希望自己醒來……」
耳邊,突然傳來一把沙啞聲音,冷冷的帶著令人消極的絕望,充滿了淡漠而嚇人。
李凡努力轉過頭來,遁聲尋望,借著依稀的光線,他終于看到了這把沙啞低沉的聲音主人——這是一個年紀約模六十多歲的老人。
風濁的雙眼,干裂的嘴角,菜黃的臉孔,還有腿部褲管的干褐血跡,這一切都在顯示,老人的處境並不是很好,而且在這個陰森黑沉沉的地方,如此模樣直嚇了李凡一跳。
不過,這個冷冷而干癟的老人,在衣著上並沒有太多特別,都是普通老人家一身裝扮,讓他緊張的同時卻不由自主松了口氣,
李凡甚至在老人腳下旁邊,發現了一個可口可樂的易拉罐。
「還好,自己並沒有穿越……」
突然間,李凡心中無不慶幸,剛才的情景,還有老人那開場白,他還真是以為自己就像電影中的主角,一覺醒來就穿越到了恐怖世界。
雖然自己倒是剛剛失戀了,女友更是跟別人走了,但是李凡卻並不認為……等等。
「失戀……女友……」
一剎那間,李凡終于想起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了,腦海紛亂的記憶,隨著一下子涌了上來;
記的當夜那天晚上,與自己處了兩年多的女友,突然與自己攤牌分手,事後自己在某間酒吧,大醉的一塌糊涂。
「然後……然後就是強•奸了……某個女人。」想到這里,李凡嘴角滿是苦澀,強•奸這兩字真是傷不起啊,而且他突然發現,自己的第一次,居然就這麼稀里糊涂沒了。
但是無論此刻他怎麼想,也總是回憶不起那個半醉的女人,到底是什麼個樣子!
李凡只是依著腦中殘存著的糊模記憶,苦思良久,終于想起了自己大醉那晚,把一個半醉的極品女子,半強半硬地上了。
再然後……自己被一個很有權勢的年輕人、和幾個軍官模樣的,拖到了一個荒僻地方……最後在自己腦袋里,直接開了一槍!
「可是、可是我怎麼沒事呢?」李凡想到這里,終于強坐了起來,仿佛意識到了什麼!難道自己有些事情遺忘了?
他伸手模著自己額心,滿臉盡是驚疑,雖然是大醉,但是他還記得那晚「死亡」的一剎那感覺,但現在麼,自己不單止活過來了,而且眉心卻一點傷痕也沒有,這過程到底發生了什麼怪事?
難道自己那晚並不是被一槍打爆了頭??
盡管心中疑問叢叢,但是李凡想來想去,除了唯一憶起在自己意識失去之前,有一抹綠光快速飛疾而來之外,他最後的回憶,就只有定格在那年輕人,滿臉猙狂用槍指在自己腦門上。
「老人家,今天多少號了,你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雖然眼前一切顯得非常詭異,但李凡卻禁不住向旁邊的老人低聲問道。
隨著自己清醒過來,眼瞳漸漸適應了廳內光線,李凡也緩緩發現了原來這個地方,並不單止只有自己與老人,而是附近堆滿了坐的、躺的,趴著的各種各樣的人,足足有好幾百之多。
老人,少婦、小孩、嬰兒,什麼人、什麼職業也有,只是這些人的目光與表情,卻相當駭人,李凡僅僅是掃了一眼,便不由自主低下了頭,移開了視線。
這到底是什麼表情?
麻木、絕望、瘋狂?邪惡?……
在這種恐怖不適的氣氛範圍之內,李凡甚至看到了昏暗大廳較遠處,那個唯一出口,正守著四名荷槍實彈的武警。
「這是地牢嗎?」所有一切顯示,還有頂上那金屬鋼板,李凡不得不承認,這里無論是氣氛或是環境,確實像傳說中的黑暗地牢,雖然他未曾見識過。
不過,唯一讓他不肯定的便是,為什麼牢房里也有嬰兒與小孩子,而且不止一個。
「這是咱們G市的臨時避難所……當然,也是你所說的地牢。」或許是被李凡茫然無助的樣子觸動了什麼,旁邊的老人回答,終于有了一絲感情色彩。
「你已昏迷許多天了,讓我想想,大概已經有半個多月吧……我只知道我被軍隊接到這里避難所的時候,你就已經呆在其中一個牢房里頭了,後來上一層牢房被怪物攻破,現在所有人都被轉移到了這里……」
隨著老人在旁低低訴述,李凡越听越是心驚,自己竟然昏迷了足足半個多月之久,而且外面的世界已經變了——變得不再是自己熟悉。
「末世浩劫……喪尸……變異蟲獸……還有人類的天武者……」
「天啊!」李凡听著老人慢慢講述,最後嘴巴張得大大,簡直難以置信,如果周圍不是有著一堆麻木、絕望的人群,這幾乎讓他以為真的是穿越到了電影世界。
可是在理智現實上,這一切一切的反映在告訴他,這是真的!
只不過,距離瑪雅末世降臨日期,不是還差大半年才算是真正到來嗎?
「見鬼的瑪雅末日言論,就是許多人相信了它,才會導致我們幾乎沒有任何準備,驀然遭受浩劫噩耗了……」
突然間,稍遠一處,一干瘦男子憤憤插話了進來,很顯然,老人家與李凡的舉動,也被這干瘦男子發現了。
正當干瘦男子再想詛咒幾句的時候,突然間,黑暗的地牢唯一出口的厚重閘門,被轟隆隆地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