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蔣先生的話,皇甫嵩臉色稍緩。但依舊皺眉道︰「蔣兄!我等二人明人不說暗話,如今各地黃巾賊寇四起。各州郡自顧不暇。況且,長久以來軍備廢弛,這麼短時間內很難形成戰力,就是邊軍和我等率領的西園軍士還有些戰力。其他的,就是比之賊寇都不如!「
皇甫嵩說著,越來越激動,氣憤之色溢于言表。「大漢已經不是之前的大漢了,如今,又從哪里能調來精兵救援呢?就算是調來了,外面的黃巾賊寇,為數著實不少,況且,大部分還是有些戰力的!唉!」
長長一聲嘆息,可以看出這位大漢左中郎將的無奈。
一旁的蔣先生想要說什麼,但是又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般,神色一沉,也是沒有說話。
燈火通明的房間頓時安靜下來。
「啟秉大人,周塵有事求見!」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沉穩有力的聲音突然間自房門外響起。
「嗯?」
皇甫嵩臉色一變,道︰「進!」
周塵推開門,將房門虛掩好,才是轉身上前。接著便是向著皇甫嵩和蔣先生一一施禮,對于士人,禮不可廢。
「放出去的探子剛模清了黃巾賊寇的大營狀況,卑職特來稟告。」
「哦?怎麼說?」皇甫嵩問道。
周塵一愣,不知道為何皇甫嵩這樣問,便是下意識道。
「具體的卑職也不太清楚,一切全在這幅卷軸上,剛剛送來!所以」
「呵呵!好了,沒有什麼!下去吧!」皇甫嵩揮手,卻是道︰「這幾天你也辛苦了,下去好好休息!」
「謝大人!」
自從上次獻策後,再加上這幾天的賣力表現,周塵很明顯的察覺到了皇甫嵩態度的改變。雖然稱不上什麼,但和顏悅色,偶爾關心一句著實是不錯了。所以,周塵很是識趣的扮演好自身的親衛統領的角色,默默退下
拿著周塵送來的卷軸,皇甫嵩沒立刻打開,輕輕的將卷軸放到一旁,反而是將目光望向蔣先生。
「不知蔣兄覺得此子如何?」沒有說什麼廢話,皇甫嵩顯得很干脆的的詢問道。
「此子?」蔣先生略一沉默,便是道︰「尚可!」
「蔣兄,這要怎麼說?你可不要糊弄老夫!」
「此子腳步沉穩,精氣內斂,相必有些武力!且此子據說出自士族,讀過些聖賢之書,懂禮最重要的是,此子性子沉穩。加上這些天來的觀察,這些,均是符合了。」
「能的蔣兄一句尚可,此子也是福氣!」
皇甫嵩勉強一笑道︰「若是事不可為,那麼,剩下的事情便交給此子了!」
蔣先生微微點頭,算是同意。
「打開吧!」
一幅卷軸,稱不得精細。畢竟不是用于宮廷士人間,為取悅權貴而華麗非常。相當簡單的勾畫,一座座建築便是呈列其上。其間空白處,則是一列列小字,作為描述。
「蔣兄,你覺得如何?」皇甫嵩皺著眉道,似乎眼前的卷軸很讓其不滿意。
「看來,黃巾賊寇中也是有著不少能人啊!不過,那又如何!‘蔣先生沉聲道。
「接下來」
一夜就是這樣無聲的過去,中間黃巾賊寇也是虛張聲勢了幾回,想要擾亂守城軍士作息,不過如今留守在長社城的都是精銳,畢竟都是在戰場上活下來的,黃巾軍的騷擾對他們倒是沒有起到多大作用。該睡的睡,該啃干糧的啃干糧,輪流休息。
周塵自從半夜給皇甫嵩送完探子繪制的卷軸之後,卻是依舊守了一夜。重要的時候只要行動才能表明自己最直接的態度。
清早,周塵略微休息了兩個小時。
走出房門,卻是發現整個長社城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一隊隊的士卒不斷的運送者各種物資,中間還有為數不少的百姓也是被臨時征召起來,運送者各種石料,還有著不少的匠人將初步處理的木料進行著加工。似乎,一瞬間,長社城都是動了起來。
周塵拉過一個正在巡視的軍士,詢問著原因。
鄭久原本正要吆喝著那些不努力干活的普通軍士和百姓,賴好自己也是一個小官,天塌了有上面頂著,自己做好自己的就行。不料正準備發揮一下,卻是肩頭突然被人一拉。他身板也是相當不錯,但也是被這一拉給弄了個趔趄。
「誰?不知道正忙呢?不是和你們說過了嗎?這是皇甫將軍要求的,要快,能多做就多做,非要老子說多少遍!難道說還要小爺‘
鄭久罵罵咧咧的回頭,卻是瞬間閉上了嘴巴。
「您您」
「好了,不要多說,這是怎麼回事?」周塵指了指忙碌的四處,問道。
鄭久時刻注意著周塵的表情,直到周塵說完,確定周塵沒有因為剛才說話生氣後,才是小心翼翼的請周塵坐在他原本坐的石凳上。點頭哈腰的道︰「剛才沒想到是周將軍您,小的給您賠罪,您老莫生氣就好。」
「別說廢話!這點小事別說了。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周塵皺眉道。
看到周塵皺眉,讓原本放下心的鄭久又是提了起來,他不過是個小人物,哪里能和最近深受皇甫將軍信任的周塵能比較。當即不再廢話,道︰「這都是皇甫將軍的命令。今天天剛亮,也就是一個半時辰前,將軍府便是傳訊說道要求集合全城除了守城的軍士,百姓。按照將軍府的命令完成各自的任務。小的負責的僅僅是監督建造一些投石車。」
「建造投石車,除了這些呢?‘
「這個,小的著實不知。周圍的有的是這樣,其他的打磨石塊的.各種、、小的實在分不清楚。您知道……」鄭久頭上冒汗解釋道,都說這位新的皇甫將軍親衛統領較為好說話,但他鄭久可不信,不管如何,絕對不能得罪。
「對了,您可以到軍需處看看,那里似乎負責這些。我等到時候就會到那里去登記完成的數量的。」
「恩。」周塵點頭。「可以了,你繼續。」
「是,是,您慢走!」
「軍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