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鼠,好大一只耗子啊!」李牧雲在心中感嘆道。
手中的彈弓卻毫沒停歇,瞄著一只山鼠頭,毫不由于射了出去,那是一只黃毛大老鼠,碩大的門牙,不丫于兩把鋒銳砍刀,李牧雲的石塊點射進它的嘴腔,穿進鼠腦,炸開。
橫飛開來的鼠尸,直接撞飛身後幾只同類,但絕大多數人的箭枝對那些厚毛老鼠,並無多大作用,只見那間大老鼠插了幾只箭,卻更精神的沖向人群。
級彈弓的確是狠,就是普通準頭的,只要打中老鼠,基本就可以直接入體,體中石塊的無規則滾動,讓那些大老鼠,直接上下跳得如彈簧一般。
全靠著這些西秦神器,只有零散幾十只山鼠跑近,被亂刀砍死,大家沒受什麼損失,只是傷了兩三個人。
剛要歡呼,只見得整個山林里,密密麻麻不知多少山鼠,看著防御圈外死鼠一堆,那些山鼠的眼似乎都紅了。
那披毛一根根炸裂開來,黑乎乎的眼楮,變得赤紅。納蘭家兩姐妹,身為女人看著血肉模糊的鼠尸,紛紛做嘔不止。
即使這樣,納蘭芳芳仍對李牧雲手中的西秦彈弓十分上心,對著李牧雲道︰「姐夫,能不能贈送點這彈弓給我們納蘭家呢,以作聘禮。」
李牧雲倒是別有幽默,看了納蘭敏敏那蒼白的俏臉一眼,道︰「等你姐姐幫我生的娃,喝滿月酒時,送點給你,我倒無所謂。」
很顯然,這一點根本不可能,納蘭芳芳有些氣乎乎道︰「像你這麼小氣,怎麼會娶到我們納蘭家的姑娘。」
李牧雲倒是不急道︰「等過了險境,你要取消交易呢,我倒也隨你。」
納蘭芳芳顯然不可能放棄寒鐵,只能轉話題道︰「你還是多和我姐姐培養感情的好。」
李牧雲哈哈大笑道︰「我怕被切手指,紅衣羅剎的大名,我倒是有所耳聞。」
被識破了身份,納蘭芳芳倒也不懼,笑道︰「即使我六姐隊率大人不喜歡,我還有其他幾位姐姐也沒出嫁,到時候可以介紹給李隊率認識,只要寒鐵事成,李大人有所需求,我納蘭家必然鼎力支持。」
正說著,狂鼠們又再次動攻擊。
李牧雲對著納蘭芳芳喝道︰「等能逃出這片林地,再說吧。幫忙遞石塊給我,就你們兩姐妹最閑了。」
說罷,李牧雲手眼不歇,石塊如連珠串一般射出,新攻擊的山鼠,顯然狂了一般,李牧雲看到一個山鼠,都被攔腰砍斷了,都不忘死死咬住一人,似乎听到 嚓啃食聲,瞬間,那人大半個身體就沒了。
不一會功夫,已經倒下了幾十個人,李牧雲也急紅眼了,他這些人馬可是要和突特人去拼命的,現在卻填這些山鼠的口。
暴怒下,李牧雲將彈弓拉到極限,弓聲都出吱呀聲,差點撐不住,猛然一射後,卻是朝著躲在後面的山鼠射去。
那山鼠吱吱喊叫,顯然是個指揮者,果然它一死後,一片老鼠亂了陣腳,似乎瞎了眼一般,四處亂咬起來。
哈哈,李牧雲狂笑一聲,卻是連續數枚石塊打掉清醒著的老鼠,這些老鼠很好認,狂鼠都紅著眼楮,黑著眼楮的卻是正常的。
眾人小心戒備著,看著李牧雲將正常的山鼠一一擊殺,不一會功夫,剩余的瘋狂山鼠就開始互相殘殺了,似乎巢**也不遠,有身強體壯的直接掉了頭,向著老巢而去,顯然這群山鼠的有後代在巢中,一只一直躲在樹干上清醒老實,看事不可為,淒慘地叫著,卻無法控制更多的狂鼠。
看著那老鼠眼楮毛都潮濕了,似乎已經哭泣。最後絕望下,那老鼠一躍而下,卻是躍過狂鼠,直奔李牧雲等而來。
李牧雲看著準備舍身成仁的山鼠,只能驚嘆,由于腦容量的增大,野獸們智商都似乎增高很多。
十數枚石塊,幾乎是一瞬間射入,無力地盯視了眾人一眼,轟然倒下。在它的身後,紅眼的狂鼠們小半時辰後,在慘叫聲中,互相啃殺干淨。
吱吱聲,終于消停後,這剩下的八百多人,全是癱倒在地,李牧雲這邊死傷了五十多盧龍塞戍卒、三十多龜茲武士,納蘭家的武士死傷了兩百多,看著這清點完的數據,納蘭芳芳面色上很不好看,李牧雲看在心里,知道這個童顏**的小姑娘,必然有什麼後手計劃,這狂鼠之災對自己而言,卻是禍福相依。
清虛老道很愧疚,朝著李牧雲辯解道︰「不應該有這麼多山鼠的。我當年逃離的時候,沒有這麼多的。」
李牧雲只能安撫道︰「畢竟幾十年過去了,有這麼大變化,誰也不能預料到。」
宣羅作為龜茲國的將領,大戰之後,如何善後,自然駕輕就熟,倒不用李牧雲煩神,一切都做得很好。
只是大家出門誰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損失,金創藥帶得少了,勉強給大家都用上了點,但于事無補,若沒有大量藥品,怕死亡人數還得增加許多。
歉疚著的清虛老道,進言道︰「道觀里應該有很多藥,當年那些道士最愛好的就是練藥。」
李牧雲卻是頭大,質疑道︰「都幾十年過去,那些藥還能用嗎?」
納蘭芳芳與納蘭敏敏,卻是相信,異口同聲道︰「老藥才好,藥性足。」
戰死的武士與戍卒,無法攜帶,好在這個時代,人們都看慣生死,遠離了激戰之地,李牧雲等找了個顯眼的地方,立了個大墳,卻在心情沉痛中,向著深山繼續行去。
來時,一幫戍卒與武士,在大車上,漸行漸歡笑,一起打著野物的場景,浮現在心頭。李牧雲忍不住,再次歌唱起那《滄海一聲笑》。其余人,也在走調中合唱起來。
歌聲中,一座荒廢道觀,終于出現在眾人面前,半山腰上,千坪大小的空地,建了數十間屋舍,小瓦青磚倒是一番世外家園。
山腳下,拴好大車後,留下百十人照顧傷員,其余的人在清虛老道帶領下,小心戒備著向著道觀攀爬去。
李牧雲就是擔心,會不會還有邪道未死,不過手中的彈弓也不是吃素的,些許妖術騙騙清虛倒還可以,他這個曾經現代人,魔術都看了不知多少,怎麼會被嚇住。
看著不知干枯返青多少輪回的雜草,庭院中的枯骨,都快朽爛成泥,有著師徒之誼的清虛收撿著,戍卒與武士們,擎著刀一間間屋子搜索收拾,當一切完畢,離夕陽西下,也就個把時辰了,確認沒有問題後,李牧雲等人再次跟隨著清虛,沿著吱呀聲中開啟的一個暗道,緩緩走向隱秘的山月復。
很靜,只有水滴下的聲音。
幽遠不知深度,苔蘚濕滑,眾人小心翼翼地扶著山壁,納蘭敏敏的氣息,全部打在李牧雲的脖子上,很癢很舒適。
讓李牧雲想起了,中學時代,同樣身後有一個青澀女子,純真眼眸不帶一絲塵世俗氣,在無人注意時,那淡淡氣息催吐。
「這下面到底是什麼地方?」納蘭芳芳詢問道,她顯然適應不了,局勢不在自己手中控制的情況。
李牧雲只能轉身告訴她道︰「當然是去取寒鐵鏈。」
正說著,卻是一聲震人肺腑的巨吼,從山月復深處迸,這一聲是如此突然,驚得眾人心跳加,納蘭敏敏殺伐果斷,卻一樣嚇得面色白。
必有巨獸。
眾人兢兢業業地前行,豁然開朗後,山月復中一畝見方的潭水中,嘩啦啦的水聲鐵鏈聲,卻見一頭腰圍近兩米的巨蟒被十數根鐵鏈死死捆住。
巨蟒的頭,一次吞下十多人都沒問題,黝黑的眼眸是如此駭人,仇恨的眼神看得大家每一個人都心里毛。
似乎數十年都沒有喂養,巨蟒很饑餓,似乎忍耐了許久,終于幾十年未進食的沖動,讓它再難自已。
清虛老道又是站得如此靠前,嘩啦的鐵鏈聲響,巨蟒毫不猶豫甩頭撲向清虛。納蘭姐妹只能啊出半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