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雲冷吸了一口氣，輕聲道︰「一萬以下來犯突特之敵，能全殲沒有二話。」
秦伯欽看得目瞪口呆，這兩個人的啞謎，真是夠狠的，當然最關鍵的就是白斯文的意思，難道真是這個。
秦伯欽的眼楮看向了白斯文，白斯文很滿足頓了下頭道︰「隊率大人真是聰慧之人啊，可比那個王家小子強太多了。」
王啟年不得不服氣，卻是伸出了一個手，晃動了一下，表示他只有五千人的把握可以對付。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兩個村子的人口，李牧雲當下問了出來，王啟年如數家珍道︰「我們村人口三千，壯年男人算起來由一千五，能走能動能用起來的還有一千三，兩百太老太小的，我們早就運送到深山通親的村子，山村里我們相好的村子，派來了五百獵戶。都是獵弓威力不大。但是用起來也能湊合。」
白斯文則是輕聲道︰「我們村人口四千有余，全然可以派上用場。縱使襁褓中的嬰兒也可以用來誘敵。一樣有相好的山中村落派出高手幫助，不過不是五百這樣湊人數糟蹋吃喝的。十三個一等一的好獵手，其他打下手的全部是自己村落的里後生。陷坑，伏箭，夾子，地點和窩子都是早幾十年前，先人就備下來的，現在不過擺弄上可以用。一共小五千個環繞在我們兩個村附近。只要這幫小崽子敢來，就是一萬人我也敢吞咯。」
白斯文心中憋的是一股氣啊，幾十年未能徹底壓過對方。白斯文擾了擾腳板底癢處，很愜意地對著王啟年道︰「王家後生，你還年輕。這次傷了一點，還好沒死人。要是死上十幾口子，就看看村子里晚上，有沒有哭泣之聲。死的都是家里的頂梁柱，孤兒寡婦怎麼活？都到你王啟年的飯鍋里撈飯吃？你一個窮莊稼把式你養得起嗎？打仗就是殺掉對手，自己的兵能不傷一個就不傷一個。不要看這一場小戰斗，你死個幾十個人小意思而已，打十場呢，打一百場呢。」
這一番教訓，徹底沒把王啟年給教訓趴下了。
白斯文指點江山道︰「就拿李隊率來說，我最欣賞地，就是他該放棄就放棄盧龍塞，當斷就斷。我盤算了一下，要是你晚走半天。你們盧龍塞的百戰精銳，就休想逃出一個活口來。」
李牧雲回想了一下，極為可能。
不過白斯文沒打這場仗，他怎麼會知道的，自己當時險關幾乎被人如平地一樣打若不是那天旁晚的堅持，那老卒倪趕牛的獻身。
一切都難說了。
李牧雲只能誠懇道︰「每一次出擊，我也不是很有把握。只能拼下一場是一場，連日征戰，能有幸坐在這里，已經極為慶幸了。最危險的一次，我被巨蟒從盧龍塞吞進他的肚子，僥幸吞了巨蟒內丹，破月復而出卻孤立無援，身前是幾十萬突特大軍，身後是巨蟒擋路，根本無法回到盧龍塞。」
「你們不是我，不知道我當時的心情，簡直可以用絕望兩個字來形容。」
這一下王啟年的興趣來了，連忙追問道︰「那後來呢？」
牛蛋接了過去了，「後來，我們曾經救過一條巨蟒解決了幾條突特人招呼過來的巨蟒，我們隊率大人則是一個人殺向了突特人大營，一個人殺敗了一個萬人隊。真的是萬人隊準備跟著巨蟒進攻我們的，直接被我們隊率給殺怕了，最終崩潰。」
秦伯欽听得一腦子汗，縱使是王啟年這樣的人也是一臉驚訝，嘴巴嚇得和傻了一樣。牛蛋繼續吹噓道︰「那個突特有個宗師 爾干，老了啊，身邊還有多少高手陪著，我們隊率大人，是連續過了幾道高手擋路，左一刀，一個五品高手倒下，右一刀，一個六品高手捂著脖子哀嚎了……」
下面純是牛蛋同志個人想象了，李牧雲被說的也好無奈，不過最終的結局就是翁這個小子又被擒了回來。
這真是他人生最得意的事情。
當講完之後，王啟年真是經歷了人生兩次打擊，有些雀雀欲試道︰「這一次我們村，一定要跟李隊率出去干場大的。」
白斯文還是沒有表態，李牧雲卻是很爽氣道︰「我們繳獲了突特很多東西，可以寄存一些在村子上，作為撫恤金，一旦有誰家男子犧牲了，我們負責教養他的子女成*人成家立業。我李牧雲可以在盧龍塞，在卷雲山，那些如山堆積突特人頭，前面京都城下，數十萬突特大軍的人頭，我一樣有信心砍得下來。這份軍功，只有褲襠里長了鳥的漢子，就應該去和我博一把。牛蛋，你把倪趕牛的軍功錄拿出來給大伙念一念。」
這是李牧雲早就備下的東西。
牛蛋當下拿了一疊紙，這是從計算軍功的軍士那里拿來的，當下嚷聲道︰「老卒倪趕牛，巴郡，倪家村人。三十從軍，邊地戍守四十余年。以前的戰功一共三十七顆人頭。」
牛蛋頓了一下，卻是繼續道︰「我念今年的，守城第一夜，突特人偷襲。三個人頭，作證人︰王二虎……二十七顆人頭……三十二顆人頭……十五顆人頭……二十顆人頭……百夫長一個，人頭十二顆……守城最後一天，迎擊突特騎兵，隊率大人一聲吼，馬驚人倒，人頭十四個，千夫長一個……旁晚城下激戰，萬夫長一個……夜，撤退。老卒倪趕牛留守，火燒盧龍塞，燒殺突特軍師一萬人，千夫長百夫長之類的軍官無法估算。」
牛蛋含著漏*點念完，這個很長的軍功表，前面的沒有什麼。但是後面的一萬人軍功，真是讓秦伯欽這樣的人都傻眼了，一萬人的軍功，還有萬夫長什麼的，這樣的軍功按照北周的賞賜，真是吃飽四五代下去都不是問題了，特別是軍功巨大，他的後人保薦為軍官的都會有。
真是一份軍功表一出，讓所有人震驚，不要說男人，就是各家娘們怕是夜晚都咬鼓勵自己的丈夫上去了，半大的女圭女圭怕是也要擠入。
白斯文真是很畏懼地看了眼前這個半大少年李牧雲一眼，真是太厲害了，這麼一個上官，要強拉自己這些人進入兵營。
李牧雲繼續緩緩道︰「我一萬盧龍軍，說白了正規戍卒連五百都沒有，也是我父親留下的老部下們，將自己的兒子們送來支持給我，有一千多號人，加上我幾位夫人家的護衛。盧龍塞附近征兆的兩三千民壯，突特用來添壕溝幾千逃奴。我盧龍塞就靠這些人扛了突特大軍幾天幾夜，還靠著這些人殲滅了大部突特追兵。前後殺傷的突特無法估計，至少十萬以上。只要咱的北周不被打下來，軍官出身我只有不完。」
牛蛋補充道︰「我們還殺傷了突特空騎士好幾千呢。」
秦伯欽的一口茶水徹徹底底地噴在了飯桌上，還有幾千空騎士，這是什麼概念，不論是一千還是兩千，這軍功簡直就是一座金山啊。十個空騎士就算上王牌空騎士了，步卒擊殺更是要大書特書。
這盧龍塞的軍功，難以估算啊。
白斯文的眼皮在跳了，王啟年直接握緊了自己的手，兩人心中都是在喊著︰「就這麼跟著他干了。」
李牧雲繼續道︰「沿路來，諸多郡縣有熱血男兒，我招募了過一萬人，加上原有的部隊，整整兩萬人的大軍，握在我的手中，不過我現在只是一個步卒屯長，空騎隊率。手下的軍官，就是一個字︰缺。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吶！」
李牧雲一把抄起酒桌上的一壇酒，直接往嘴里灌，灌了十來口，當下罵娘道︰「只要有合適的人才，無論我將來做到什麼軍職，緊挨著我的兩張椅子就是他們兩個的。」
「老子決不食言，若食言就有如此壇。」
李牧雲一揮手，那酒壇直接飛出半空中去，一百米，兩百米，三百米，四百米。終究在眾人注視之下，敵不過萬有引力，在遙遠地方 當一聲與山石撞了一個粉碎。
讓一種人再一次看得目瞪口呆，如此神力難怪是絕代猛將了。
白斯文隨後拱手行禮，「我老白，白斯文。我們上屯村，所有老老小小的命，從今往後就是你李隊率的了。縱然死絕全村不言半個悔字。」
王啟年也是跟著行禮道︰「我老王，王啟年，我們也是上屯村，所有老老小小的命，從今往後就是你李隊率的了。縱然死絕全村也是一樣不言半個悔字。」
看一番辛苦，總算達到了自己的希望，李牧雲當下爽然大笑道︰「你們兩個村子的問題，我已經幫你們想好了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