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誰也沒有想到,李牧雲的計劃竟然第一步是這個,貌似皇太叔與現在的李牧雲根本沒有關聯。
李牧雲緩緩解釋道︰「現在的姬瞰,差不多應該被姬德干掉了。姬德上位第一件事,就是謀算該怎麼樣在我殲滅高麗人大軍之後,如何除掉我。這一對叔佷,都打的一個心思,千萬不能放我回劉漢。他們借助的無非是皇太叔,更或者是李良那邊派來的高手。我猜想不到我身在軍中,他們該如何聯手擊殺我。所以我只能先下手為強。」
的確如此。
這種刺殺真是防不勝防,只有李牧雲的這個方法,才算穩妥。
闢丹塵對著魏岳,嚴平兩位道︰「你們兩個不是不想出手吧。」魏岳卻是笑道︰「那個老怪物與我可沒什麼感情,我半輩子為了北周,一直卻是沒有絲毫名位,縱使是家里唯一的一個佷孫,也沒辦法得到任何升遷。那個老怪物,不說了。」
嚴平稍微點頭道︰「出手是沒問題的,不過怎麼出手卻是一個問題,那老怪物的身手可以說是當世無敵。和我與魏岳兩個人的身手,不過是五五之數。縱使你們兩個也來,最多增加到六成。」
嚴平說的很現實。
李牧雲卻是開始講述起一個故事︰「曾經有一個皇子,他的天賦出眾,十多歲便是皇室第一高手,只是可惜的很,一直未遇到心儀的女子。有一天,他在京都中偶然遇到一個賣酒的女子。當壚賣酒,皓腕凝霜雪,巧笑倩兮,一舉一動擾動他的心思。」
「于是他養成了在哪里喝酒的習慣,一直礙于身份無法與女子表白,那女子對他也是心儀,兩個人就差邁出最後一步,提親而已。皇子卻是被父兄喊出去作戰,整整一年過去,卻是女子被家里人逼迫嫁了店里的小二。」
「皇子飲恨之余,要麼酒鋪買醉,要麼瘋狂練武,如斯年過去,女子的女兒長大成*人,眉眼一如母親當年。皇子此刻已經四十歲,但一樣心思重新起來,正欲迎娶少女的時候,再一次被派出去作戰,一戰年余。少女再一次出嫁……」
「皇子從此黯淡了心思,這一切都是他皇兄的手筆,只要皇子娶妻生子,他神功已然大成,終究有一天他的子息會謀生奪取皇位的心思,做為皇室最高武力的皇子,豈能不支持自己後人。」
「皇子沒有後人,卻會一直守護皇室,讓皇朝一代代延續下去,那兩個女子嫁人,都是被皇帝逼迫的,隨著歲月流轉,兩個女子陸續故去,皇子卻是養成,一旦回到京都,便去那昔日的酒鋪,今日的茶鋪喝上一杯茶水。」
這一下魏岳與嚴平都有點傻了,這個李牧雲竟然可以查的這麼仔細,這麼隱秘的事情,李牧雲竟然查的如此一清二楚。
李牧雲呵呵笑道︰「這不是我功勞,這是姬德的功勞,他若不是查出當年的事情的原委,這個皇太叔豈能站在他那一邊。」
闢丹塵自是驚訝道︰「皇太叔這樣的高手,縱使是茶水中有毒,怕是他也能用自己的內力全然逼出來。」
李牧雲卻是繼續道︰「既然喝茶,怎麼可能只是一杯茶,那茶鋪有上好的早點供應,這早點還是學自我們的英雄樓。」
李牧雲繼續緩緩道︰「茶水沒毒,早點也沒毒,但是一旦吃入肚子中,再與胃酸一起反應,就是大毒了。」
魏岳嘆息了一聲,「我們這樣勝之不武了。」
嚴平卻是無奈道︰「沒有別的辦法,若不然皇叔不死,牧雲他就要死,皇太叔出手從未留下過任何活口,這麼多年,你我兩人也知道他的手段的,多少北強敵全部死在了他的刺殺之下。」
魏岳重重的點了下頭,他們這麼多年來,作為北周皇室三大高手,自是互相了解的很充分。
不過魏岳卻是繼續道︰?忙碌的女子,有些日子不來,這店里竟然添新人了。
別的茶客卻沒異樣,這女子在這個茶鋪幫忙,已經有些日子,卻是打趣道︰「老史,自從你這個遠房佷女過來幫忙,生意好了許多啊。」
那茶鋪主人自是憨厚笑了兩聲。
老者仔細打量了女子,卻是驚訝的現,這個女子竟然與昔日的初戀,竟然如此相似,果然是一家人,方能在神韻上如此相像。
女子很羞澀,看著這個老者如此看著自己,忍不住一低頭,卻是輕聲道︰「客官,你需要添茶水嗎?」
老者點了點頭。
卻是女子提壺,那晶亮的熱水,緩緩倒入杯盞之中,數聲尖嘯聲,幾枝利箭從店鋪外,準確射入,正是瞄著老者。
茶鋪中人頓時慌亂了。
皇太叔自是一聲冷喝,避讓過去,那女子卻是一聲痛呼,一只利箭狠狠射入她的月復部當中,皇太叔自是一把攬過她,抱在懷中。
後續的箭枝繼續而來,皇太叔連續躲開,卻是不知道為何,月復部一痛。
旋即那女子跳躍開來,顯然是一個練家子,一下子皇太叔明白了過來,那女子溫柔表情不再,卻是狠厲的表情,遠遠戒備著。
一柄純綠色的匕,捅在了皇太叔的腰間,黑色的血不斷滲出,那女子被訓練多年,插得準,並且不忘攪動了一下。
魏岳,嚴平,闢丹塵,三人同時撲入,卻是連續出手。
皇太叔也不是吃素的,一雙手卻是如一團影子一般,竟然將三人的攻擊全部接下來,轟然一聲後,整個茶鋪都被四人的打斗波及而倒。
四人灰頭土臉地從店鋪中,繼續打斗到了長街之上。
李牧雲與女子並肩而站,卻是對著女子輕聲道︰「辛苦你了。」那女子微微點了下頭,卻是道︰「小影兒,與我情同姐妹。忘了與你說,吳王應該察覺到了,暗衛的頭子全部被清除掉了,蔡嬸,慧姐,她們……」
李牧雲自是一陣無力,只能道︰「她們的仇,我會去報。」
皇太叔狀如瘋虎,「魏岳,嚴平,你們兩個閹狗,好大的膽子,我們皇室對你們不薄。」
魏岳卻是氣急,「的確,我們兩條狗的待遇,在你眼里的確不薄了。」
皇太叔在三人聯手下,逐漸不支,不但是月復部的傷痛,甚至是胃中,一樣是劇痛難忍。可惜三個敵手的攻擊連綿不絕,根本不給他逼出毒藥的機會。
老于對戰的皇太叔,自是準備突圍,畢竟魏岳等人現在已如叛徒一般,一擊不中,只能遁走。
不過,他卻是看見了李牧雲,頓時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除死而已別無可能,李牧雲布局,豈能給他生路。
頓時爆喝道︰「李牧雲,我今天帶你一塊上路。就憑你們幾個也想殺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