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掛推薦的幾個都是流星正在看的書。流星這人別的都會,就假話不會。本打算把弗丁老大爺的公審放在一起的。後來查了一下,時間不對。
達拉然•紫羅蘭城堡內
原本氣氛緊張的瑪苟克拉斯議會已經完全撕破了臉皮。安東尼達斯和克爾蘇加德之間怒目而對。一個裝著死老鼠的木匣正放在兩人之間的會議桌上。
「克爾蘇加德大人,安東尼達斯大人,希望你們冷靜一下。」凱爾薩斯一臉苦笑地充當著兩人之間的和事佬,「我已經讓人去請塞林納爾老師了,我們要相信老師會做出一個公正的裁決的。」
「就算是塞林納爾老師親自說情,我也不會容許這個骯髒的亡靈法師繼續留在瑪苟克拉斯議會當中。那簡直是對達拉然侮辱。」
「是嗎?」一個冷冷的聲音從議事大廳的門口傳來。塞林納爾大跨步地走了進來,背後的披風帶起一陣勁風。所有的魔法師不禁目光一凝,因為塞林納爾幾乎從來沒有這樣穿著正式地出現在這里。原本說得如同連珠火球的安東尼達斯也不覺停下,仔細考慮一下說辭。
跟在塞林納爾的背後走進,或者說飄進議事大廳的是老巫妖梅里•冬風。老巫妖那干枯的身體完全蜷縮在一條黑色的長斗篷里,就好像老巫妖剛剛從墓地爬出來,順手從守墓人那里「借」來的一樣。
老巫妖的身後是來自庫爾提拉斯的小公主吉安娜•普勞德摩爾。凱爾薩斯王子不覺坐直了身子,眼神之中帶著極不平靜的思慮。可惜吉安娜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對自己的職責和緊張的環境全神貫注——那個英俊的高等精靈王子壓根沒被注意到。
塞林納爾只是簡單看了一下兩邊,徑直走到會議桌前,打開了那個引起這次爭議的木匣子。匣子里面是幾只已經腐爛的老鼠尸體,還有兩只仍然笨拙地在匣子邊緣亂扒一氣,徒勞地想逃出去。一陣驚惶的叫嚷聲響起,好幾個法師匆忙低下了頭,即使是坐在屋子的那位金發的高等精靈都顯得異常震驚。盡管從凱爾薩斯王子的年紀來看,他幾乎不可能再對這種景象感到震驚了。
克爾蘇加德轉向這些老鼠,看著它們由垂死掙扎慢慢變得徹底腐爛,終于一動不動了——很明顯,這次實驗又失敗了。不過沒關系,總有一天他會創造出狀態穩定的亡靈生物。他的艱苦工作終將獲得回報,這只是個時間問題。
「在咒語中有一些不夠精確的細節制約了你,要不要我告訴你怎樣解決它?」他的思想再次聆听到了這個遙遠而清晰的聲音。
「如果我是你,我絕不會讓任何來歷不明的聲音進入我的腦海。」塞林納爾帶著一種警告的意味地看了克爾蘇加德一眼,一下子就把大法師驚醒過來。
克爾蘇加德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怎麼可能?他下意識地抓緊了身後的法杖。
「打算對我施魔法麼?」塞林納爾有些輕蔑地挑了一下眼角,「我可不希望我的學生會做出這種骯髒的勾當。」克爾蘇加德手一松,法杖當啷一聲掉落在地上。
「嗯,現在你們都說說看吧。」塞林納爾將那只令人厭惡的匣子合上,「我不希望听到個人的偏見。」
「我們已經容忍這種事態夠久的了︰我們不斷提醒他不要從事那些可疑研究並試圖引導他走正確的道路,結果現在我們發現他還是一直在練習邪惡法術。肯瑞托議會的名字正飛速地在當地村民口中演變成一種詛咒。」安東尼達斯說得吐沫橫飛,老臉因為憤怒而出現了扭曲,灰色的頭發似乎都要被怒氣吹飛起來。
「你在撒謊!」克爾蘇加德大喊道,「農夫和我們一樣對第二次獸人戰爭記憶猶新。那些獸人,他們的術士擁有著可怕的力量。這些力量讓我們的防線不堪一擊!我們有責任去針鋒相對地學習他們的知識來對抗他們!」
「去組建一只死老鼠軍團?那些非自然的東西只能以小時來計算存活的時間!」安東尼達斯譏諷地反問道,「沒錯,我的孩子,我也發現了你的日記,你一直自負地記錄著這個齷齪的計劃。你不應該用這些可憐的生物去對抗獸人——當然,這是假定那些獸人死灰復燃,並且不知何故又重新變成了一種威脅的前提下。」
「比你年輕並不能證明我還是個孩子。」克爾蘇加德回敬道,「那些老鼠只是我用于評估進度的標尺,這是一個標準的實驗法則。」
安東尼達斯發出了一聲嘆息︰「我注意到你這些天來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北邊。你總是缺席,所以我立刻就覺察到了。你應該已經听說了,洛丹倫國王的新稅政策已經讓整個聯盟動蕩不安。你追求力量的自私實驗將會造成恐慌並煽動那些農民造反,領主們將會被卷入內戰。」
他可沒听說過新稅政策,安東尼達斯肯定是虛張聲勢。更何況,一個真正的法師應該關注比這更加重要的事情。「我會多加謹慎。」他咬著牙回答道。
「這種實驗,無論多謹慎都無法保住秘密。」杜雷登說。
莫德娜緊隨其後︰「你知道,我們一直以來走的都是一條妥善萬全的路,以確保在保護我們的人民的同時,自己不會變成一種危險。我們不能犧牲自己的人性——不光包括人類的外表,更包括內在的真實人格。你的手段只會讓我們被指控為異端。」
「真是受夠了!我們已經被當成異端好多年了,教會永遠都不會喜歡我們的手段。盡管如此,我們始終還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她點了點頭︰」但我們一直避免使用黑暗法術,否則會導致墮落以及巨大的災難。」
「不,那是因為我們是不可或缺的!」
「夠了!」安東尼達斯的聲音听起來很疲倦,他沖著莫德娜和杜雷登說,「如果單靠言辭就能說服他,他早就已經被說服了。」
「我听到你的話了!」克爾蘇加德怒不可遏,「仁慈的諸神啊,我已經不想听到這些家伙的廢話了,我受夠了他們!是你們不打算听我的話,拋開你們那些陳腐的恐……」
「你誤會了我們此次來的目的。」安東尼達斯打斷他的話,「我們不是來辯論的。塞林納爾老師,」他轉向塞林納爾,「我要求將他從瑪苟克拉斯議會驅逐出去。搜查他的財產,所有的與黑暗魔法有關的物品都會被沒收,一經鑒定,立刻銷毀。」
「那麼我們的安東尼達斯大法師下一步是不是打算搜查我的暮光別院呢?」塞林納爾的語氣很平淡,但誰都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怒火,那是巨龍的憤怒。
「老師,我……」安東尼達斯明顯地瑟縮了一下。他剛才的話顯然太過狂妄,明顯沒有將塞林納爾這個凌駕于達拉然所有權力之上的人物放在眼里。
「安東尼達斯,我不喜歡別人挑釁我的權威,非常不喜歡。」塞林納爾琥珀色的眸子微微轉紅又轉變回來。也許是這麼多年執掌權力的緣故,安東尼達斯已經越來越不習慣有一個比他的權威還要大的人存在。而塞林納爾也是同往常一樣,在這些學生真正足以控制好達拉然的局面的時候就開始放權了。他已經很少插手達拉然的俗世事務,但並不代表他會容忍這種挑戰他的底線的行為
他將頭轉向克爾蘇加德,那沒有絲毫感情的目光讓大法師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你的追求選錯了方向,克爾蘇加德。」他抓起那只匣子,「雖然安東尼達斯的話有很大的偏見,但不可否認,死亡的確不是一個好的研究課題。如果你願意,我想梅里會很願意向你傾述一下無法死亡的寂寞。」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不希望再听到什麼有關這種事情的聲音。」塞林納爾警告地看了一眼推波助瀾的杜雷登和莫德娜,手中爆出一個巨大的火球,將裝滿死老鼠的匣子燒成灰燼。
回到暮光別院的塞林納爾很快得到匯報︰克爾蘇加德離開了達拉然。至于是否是回到了鄉下屬于自己的莊園,並不清楚。塞林納爾只是嘆了一口氣,也許這個宿命已經注定,輪回已經開始了。他對自己施加了一個夢境魔法,使自己很快地進入了翡翠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