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丹離開了。瑪維也離開了。剩下的暗夜精靈在大德魯伊和月之女祭司的率領下,收拾好行裝,準備返回卡利姆多。不過在這之前,他們必須小心翼翼地穿過亡靈天災的領地,找到停靠在北海灘頭的船只,然後穿過無盡之海。而在這一過程之後,又有多少人能夠平安返回故鄉?沒有人知道。
「塞林納爾大人。」一身戎裝的女祭司找到了一直站在營地旁邊的塞林納爾,「我可以拜托您一件事嗎?」
「請說吧,女祭司閣下。」塞林納爾微笑著點了點頭,「如果我確實做得到的話。」
「是關于娜薩的。」泰蘭德的臉上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您也清楚娜薩的存在對于瑪維來說有多麼的重要。而這次返回的路程上,我很難保證她在戰斗中的安全。所以我希望您能代為照顧她一段時間。至于她回到卡利姆多以後,如果她願意,可以在埃雷薩拉斯一直住下去。」
「沒問題。」無論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這個已經對他芳心暗許的小妮子出現什麼差錯,而將她帶在身邊,無疑比放到與亡靈作戰的第一線要安全得多。
「那我就放心了。」泰蘭德似乎很滿意談判的效果,頷首示意之後就轉身走向一旁的女獵手營地。一雙略帶驚慌的眸子眨眼間就消失在翠綠色的斗篷中間。
送走了暗夜精靈,塞林納爾也帶著三位美女離開了這處處于亡靈大軍包圍之下的是非之地。盡管知道凱爾薩斯去和加理瑟斯匯合無異于是送羊入虎口,但塞林納爾卻沒有阻止這位學生的打算。畢竟這個學生還是多少有一些小頑固的,塞林納爾很了解這一點。如果不能讓他完全對現在這個聯盟絕望,很難讓他歸屬到伊利丹的麾下。而沒有狂熱的血精靈幫助,伊利丹很難擊敗瑪瑟里頓並完全掌控外域,因為現在的德拉諾大部分都是不適合納迦生存的干旱地域。
不過在這之前塞林納爾在銀松森林附近的舊渡口會見了目前所有露面的納迦的總指揮——法斯琪女士。
「塞林納爾?」法斯琪看了看一直警惕地看著自己的三個小女生,沒有太過在意,「伊利丹大人在離開之前交代我們要听從您的吩咐。」
「因為我能給予他你們任何人不能給予的東西。」一萬年的海底生涯讓納迦們的聲音就像就像毒舌半神西萊圖斯一樣帶著 聲。而塞林納爾自從學會這種語言之後一直沒有多少實踐的機會。
「是什麼?」法斯琪有些好奇地逼視著他,盤曲的身體稍稍直立起來。
「是信任。」塞林納爾翻了翻眼皮,「我信任他,正如他相信我。只有我才能理解他內心的痛苦,並且願意幫他分擔。」
「信任?」法斯琪稍稍咀嚼著這個詞匯的含義。但不可否認,除了塞林納爾之外,恐怕沒有人會對一個屢次背叛的男人給予真正的信任,哪怕是他的血親。
「這些事我們以後再做討論。」塞林納爾並沒有讓娜迦女海巫繼續思考下去,「我想這里的湖水足以作為你們的棲身之地。而在不久之後,血精靈目前的王子,凱爾薩斯將會來到這里。」
「血精靈?就像她們一樣?」法斯琪用細長的尖舌舌忝了一下嘴角,目光直視著不甘示弱的溫蕾薩和艾維娜。
「沒錯,相差不是很大。」塞林納爾伸手將兩個小妮子摟進懷里安撫一下,「而你應該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力所能及的?我不明白。」納迦女海巫微微皺了皺眉頭,一頭蛇發都顫抖起來了。
「我是說不要急于拉攏他們,或者提供士兵幫助他們作戰。」塞林納爾松開被他暗中搞怪的雙手模得全身發軟、面紅耳赤的兩個小妮子,然後把剛剛加入的娜薩摟進懷里。初識情愛滋味的暗夜精靈女獵手有些不知所措的被他摟著,全身繃得很緊。
「那樣只會他直接拒絕。不過你們可以做一些小事,比如無論他們接到的是怎樣的命令,都是必須到中央的島上去。而你們可謂他們提供船只。」和四位精靈夫人顛龍倒鳳這麼久以來的塞林納爾對精靈女性身體的了解比娜薩本身還要透徹。耳尖的輕輕一吻就讓女獵手的全身都軟了下來,如小鳥依人般蜷縮在他的懷里。
「這些就足夠了麼?」法斯琪一臉懷疑地看著正和懷中佳人調情的魔法師。
「自從安納斯特里亞決定退出聯盟的那一刻開始,」塞林納爾終于正了正顏色,顯得有些嚴肅,不過要是能把懷中那個已經有些情動的女暗夜精靈放開就更好了,「精靈與人類的關系就徹底破裂了。而凱爾薩斯所率領的這些血精靈在加入這個聯盟之後就沒有被真正的信任過。因此你只需要一點點小小的舉措就足以引起加理瑟斯那個白痴對血精靈的懷疑。」
「我明白了。只要擴大雙方之間的不信任,我們就有機可趁。」法斯琪眯縫起雙眼,「很完美的計劃。」
「不僅如此,受到懷疑的血精靈肯定會被加理瑟斯借用亡靈的手來去除。而這個時候,你們再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十分精彩。我現在有些理解為什麼伊利大人會讓我們來听從您的安排了。」法斯琪輕輕鼓掌,「不過正如您所說的,那個血精靈有些……呃,固執。我並不認為這些就足以讓他放棄那個令人厭惡的聯盟。」
「沒錯。」塞林納爾眯縫起雙眼,但目光卻肆無忌憚地將法斯琪的全身打量個遍,「我自然有計劃,就看法斯齊女士是否有這個信心進行冒險了。」
「哦?!」法斯琪並沒有在意這種停留在視覺層面上的侵略,「您說說看?」
「正如你剛才所說的,卡爾不可能這麼簡單地背叛聯盟。不過當他在你們的幫助下抵抗天災軍團的攻擊之後,加理瑟斯一定會撕掉那層虛偽的畫皮,直接將所有的血精靈投入監獄。而我的計劃就是,在血精靈們被處死之前潛入達拉然救出他們,然後通過傳送門逃離這里。」
「 !」不知道法斯琪是出于習慣地吸氣,還是真的為著這個大膽的計劃而驚訝,「您的計劃太過冒險了。一旦有某個環節出現紕漏,我們的努力都將功虧一簣。」
「沒錯,但這種冒險是和收益成正比的。你不這樣認為嗎,法斯琪?」他的手不輕不重地捏在娜薩的腰間,引起暗夜女獵手一聲足以讓任何男人骨頭酥軟的申吟,「我可以提供整個達拉然的結構圖給你。而你只需要率領一支精銳小隊,甚至哪怕只有你自己,潛入達拉然。而血精靈,在那些可以禁錮任何魔法波動的監牢里和待宰的羔羊沒有任何區別,因此人類駐守在這里的士兵絕對不會太多。你們只需要在人類聯軍到來之前集結足夠的力量,沖開封鎖,到達地表。盡管達拉然的上層建築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但這里依然有著撕開空間的魔法能量。之後的一切,卡爾都可以解決。」
「我明白了,塞林納爾大人。」法斯琪的雙眼變得閃亮起來,「難怪……很好,請大人盡快將達拉然整個的結構圖提供給我。」.
「你就這樣放心……」溫蕾薩不無疑惑地看著在湖水中遠去的納迦,「這些毒蛇……」
「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嗎,寶貝兒?」塞林納爾繼續輕輕撩撥著懷中佳人全身上下的敏感,「與其讓整個血精靈種族死在光明的猜忌之中,我想卡爾寧可選擇在黑暗中走向新生。」這也是決定他一生的不歸之路的起點,暮光龍在心里暗暗加了一句。
溫蕾薩一時回答不上來。思考良久之後,她終于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顯然已經想通了什麼,只是郁結的眉心依然沒有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