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嵩山冰火 正文 第一一三章 闢邪後遺癥

作者 ︰ 日墜

听到林寒的話,岳不群疑惑了,細細地將自己打量一番,並未感覺到有何不妥啊,難道是因為邊角處繡的花啊蔓藤啊之類的?這也太大驚小怪了!

「呵呵,師佷謬贊了,不知師佷此次前來所為何事?」岳不群干笑著問道。

勞德諾開口道︰「師父,弟子先告退了,林師弟,你們聊。」

岳不群點頭︰「嗯,去吧。來,林師佷,進來坐下談。」

坐定後,林寒問道︰「華山的師兄們說,在來少林的路上,岳師伯曾經大病一場,不知可有此事?」

「呃,這個,確有此事,不過是小染風寒,已經不礙事了,謝過師佷關心。」岳不群眼神閃爍地回答著,隱隱地一筆帶過,不想在此事上多談。

林寒卻不打算放過,笑著說︰「那就好,原來是風寒,在這寒冬料峭,確實應該注意身體。不過,以師伯的內功,原本不該有風寒之說,難道,師伯的傷還沒有好?」

岳不群瞳孔一縮,陰冷的目光一閃而逝,瞬間又回復成溫文爾雅的樣子,搖頭道︰「哎,真是流年不利,師伯那次被傷在心脈,哪里還有痊愈的可能?恐怕在有生之年,是不敢有那樣的幻想了!」

「是嗎?」林寒拉長聲音說,「那真是不幸,哦,對了,過了這麼長時間,師伯可有查到是誰下的毒手?」

搖了搖頭,岳不群嘆息著說︰「沒有,凶手在刺殺之後,仿佛消失了一般,再也不曾出現過,岳某就算想要報仇,也是無能為力。」

呵呵一笑,林寒壓低聲音問道︰「听說,那刺客所使的劍招,正是華山劍宗的絕技——奪命連環三仙劍,不知是否當真?」

岳不群臉上閃過一絲陰霾,他也曾猜想過是封不平,因為那場刺殺恰巧發生在封不平等人上華山爭奪掌門不果之後不久,而且封不平也是會‘奪命連環三仙劍’的,將刺殺安在封不平身上似乎合情合理。但是,就因為太合理了,岳不群才察覺出其中的不妥,只不過,那一劍確實是實打實的劍宗絕招,而且已經失傳多年,除了他本人之外,便只有劍宗的棄徒才會使用,叫他好生迷茫。

「難道師佷得到什麼消息?」岳不群冷冷地問道,這會也不刻意掩飾了,顯然是被林寒戳到了痛處。也是啊,被人偷襲,差點死于非命,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作為堂堂的華山派掌門人,發生那種事情,再沒有比那更憋屈的了。

林寒呵呵一笑,搖頭說︰「沒有,不過是感慨那個刺客在重傷師伯之後,還能夠繼續逍遙,師佷就渾身都不自在。哎,不說這些,師伯,我听說那林家祖傳的‘闢邪劍譜’真的在福州出現了,不知可有此事?」

提及闢邪劍譜,岳不群下意識地向懷中望去,眼神已是冰冷一片,叫人不寒而栗,可惜,由于他是低著頭,林寒並未對上他的眼神,不過,也不難猜到岳不群的神情,說到底,他還是心虛。

待重新抬起頭來,岳不群點頭說︰「這個、這個,確有此事,當日平之與小女在林家老宅玩耍,意外地找到劍譜,可惜,卻被早已埋伏在外的賊人得到,但是,那賊人之後便不曾有過消息。」

林寒故作遺憾地說︰「那真是太可惜了,要是林師弟得到劍譜,那必定會將華山派發揚光大的,到時候我五岳劍派也跟著沾光。」

「呵呵,師佷說笑了」,岳不群不自然地說,「就算平之得到劍譜,那也是他家祖傳的,與華山派毫無關系。」

「誒」,林寒擺手說,「岳師伯何必隱瞞呢?」

「隱瞞什麼?」岳不群心下一驚,戒備地望著林寒。

林寒笑道︰「听說林師弟于岳師妹非常的要好,早有傳聞,說岳師伯有意將岳師妹許配給林師弟,如此一來,華山、林府,豈不成了一家?」

‘啪’地一聲,岳不群一掌拍在桌面上,惱怒地說︰「這到底是誰在亂嚼舌根,平之與靈珊不過是普通的師姐弟關系,這樣一傳,豈不是詆毀兩人的清白麼?」

「岳師伯稍安勿躁」,林寒說道,「師佷原本也是不信的,不過那些人說得有鼻子有臉,一會說曾見到兩人手牽手逛街,一會又說親眼看到兩人親熱,倒叫小佷分不出真假來,今日听師伯這麼一說,才知道是以訛傳訛。」

「哦,對了,听說這一次黑道圍寺,是由令狐沖帶隊,不知師伯有何看法?」林寒盯著岳不群的眼楮,緩緩地問道。

「呵呵,能有什麼看法?」岳不群冷笑著說,「他早已被逐出華山,現如今,他是他,華山是華山,兩者毫不相干。」

林寒點頭,又問道︰「那要是到時候,雙方真的拼斗起來,不知師伯會否手下留情?」

「呵呵呵」,岳不群大笑著說︰「師佷多慮了,五岳劍派與魔教勢同水火,令狐沖既已入了魔道,便與那些妖人沒有任何區別,岳某又豈會手軟,縱使不敵,落得個粉身碎骨,岳某也會死拼到底。」

林寒拱手道︰「師伯大義,叫人佩服,既然如此,那師佷就不打擾您了,告辭。」

「慢走,不送」岳不群眯著眼楮望著林寒遠走,待其漸漸消失在視線中,一臉的和煦笑容瞬間冰寒,緊皺著眉頭,喃喃地說︰「難道他知道些什麼?可惡!」

待離開華山別院,林寒也是滿臉陰寒,神情嚴肅地向左冷禪的房間走去。

「師佷,可有收獲?」在林寒推門進入後,左冷禪焦急地問。

林寒點頭,答道︰「師伯,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準備了。」

「是岳不群干的?」左冷禪問道。

「嗯,就是他」,林寒點點頭,「而且,據師佷觀察,他已經修煉了闢邪劍法,恐怕傷勢已經基本痊愈了。」

「哈哈哈哈,岳不群啊岳不群,自宮練劍,你還真是能耐了,左某從未服過你,這一次,左某是要甘拜下風。」左冷禪得意地笑著,仿佛岳不群練劍是天下一等一好笑的事情。這些年來,五岳劍派之中,能夠夠得上分量與他斗一斗的,便只有一個岳不群,現在倒好,岳先生成了岳公公,左冷禪的心中就像打了蠟一樣的滑溜。

「你看他的武功真的恢復了?」左冷禪再次出聲問道。

「嗯」,林寒道,「要是在從前,說起令狐沖的時候,岳不群不自覺地便會露出羨慕忌憚的神色,但是這一次,他雖然還在裝,卻怎麼都掩飾不了心中的斗志,在說起令狐沖會來少林的時候,岳不群的眼中更是神采奕奕,不知是不是弟子的錯覺,竟從他眼里看到了不屑與挑釁。」

左冷禪點點頭,遲疑著說︰「左某雖沒有親身經歷,但是,心脈受創,真有那麼容易好嗎?」

林寒也是不解,猜測著說︰「師伯您看,會不會是闢邪劍譜的緣故?」

「怎麼說?」左冷禪問道。

林寒解釋說︰「闢邪心法獨闢蹊徑,竟然需要自宮練劍,所走的經脈也是詭異得很,您想,會不會是闢邪心法的‘破而後立’加上紫霞神功的療傷功效,雙管齊下,治好了岳不群的內傷?」

「嗯」,左冷禪點點頭,「你的猜測未嘗沒有道理。」

林寒突然問道︰「師伯,不知您對林遠圖的印象如何?」

左冷禪回憶道︰「當年林遠圖以‘七十二路闢邪劍法’打遍天下,贏得偌大名聲,開創出福威鏢局的基業,算得上是江湖中最頂尖的人物,而那個時候,左某不過是五岳劍派中默默無聞的一個普通弟子,還沒有資格與他交手,對他的印象也多是江湖傳聞。」

點點頭,林寒問道︰「不知林遠圖可有什麼怪異的行為舉止?」

左冷禪笑道︰「你是指他自宮一事吧?」細細地回憶著,片刻後,左冷禪搖頭道︰「沒有,林遠圖與常人無異,呵呵,娶妻生子,要不是看到闢邪劍譜,誰也不會想到他是一個閹人。怎麼?你問這些,是發現岳不群有什麼不對嗎?」

林寒戲謔地說︰「我發現岳不群越來越像女人了。」

「什麼?女人?」左冷禪不可置信地問。

「想不到吧?」林寒笑著說,「今天見到他的時候,見他正穿著花邊長衫,而且顏色也是過于艷麗了,對于一貫樸素的岳不群來說,真是太招搖了。」

「怎麼會那樣?」左冷禪很不能接受這麼一件事情,作為前半生的對手,他對岳不群還是非常了解的,所謂最好的知己便是敵人,在他的印象中,岳不群這麼一個人,不要說打扮得妖艷,就是華服都是不穿的。

林寒猜測道︰「應該是心性的問題。當年的林遠圖,在未還俗之前,是少林莆田寺紅葉禪師的關門弟子,一身佛法頗為精湛,他練了闢邪劍法,之所以未表現出異常,很大可能是與他的佛性有關。但是,岳不群這麼一個人,別看平日里道貌岸然的,但是內心的欲念極重,恐怕抵擋不住闢邪心法中的戾氣,再加上近些年華山走得極為不順,心中難免有怨恨。戾氣加上怨恨,極大地扭曲了心性,再加上身體殘缺的自卑,極有可能向著女性的心理轉變。」

左冷禪點點頭,嘆息道︰「這江湖,越來越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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