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進一段路程,只見屋宇一棟緊貼著一棟,商家一家緊挨著一家,這中間有茶坊、酒樓,客棧、肉鋪、公廨;有的專賣羅錦疋帛、沉檀香料,有醫藥門診、大車修理,有算命攤子、理發敞篷……無所不有,一應俱全。一些較大的店鋪門首,有的還扎結著「彩樓歡門」,以招攬生意。街上的行人,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往來絡繹不絕。
「襲月。」上官凝馨听到吵鬧的聲音,想來是到了集市,就叫住了襲月。
「小姐,怎麼了?」
「找一家綢緞莊停下。」上官凝馨說道。
「是,小姐。」襲月應道。
到了一家較大的綢緞莊,轎夫停下轎子,上官凝馨從中走出來,店中老板馬上迎了出來,一看就知道這是位富家小姐,一筆大生意,怎能錯過?
「這位小姐,有什麼需要?我們綢緞莊是京城最大的一家,無論小姐有何需要,我們都能滿足。」店中老板忙著介紹。
上官凝馨詢問出聲︰「制作幾套男子衣服需用多久?」
「男子衣物?哦,用不了多久,最多一個時辰。」老板看到身後的幾個女子,恍然。
上官凝馨對春夏秋冬和襲月說︰「你們去選喜歡的顏色吧。」
「是,小姐。」春夏秋冬自然知道自家小姐的用意。
大家都選好後,老板說制成衣還需要一個時辰,眼看時至中午,上官凝馨吩咐轎夫說︰「到最近的酒樓。」
來到一家叫靜怡軒的酒樓,還沒進店就有一股清新的花香撲鼻而來,讓人誤以為走錯了地方,踏進店中,看見店中央種植一株樹,高達數丈,屋頂專留一寸它生長的地方,那潔白的朵朵玉花綴滿枝丫,好似隆冬瑞雪覆蓋,流光溢彩,璀燦晶瑩,香味清馨,令人為之神往。
「儷靚容于茉莉,笑玫瑰于塵凡,惟水仙可並其幽閑,而江梅似同其清淑。」上官凝馨驚嘆。
「哇,好漂亮呀,這是什麼花呀?」從未出過遠門的襲月顯得特別興奮。
「這是瓊花,它的美,是一種獨具風韻的美。它不以花色鮮艷迷人,不以濃香醉人,每到春夏之交,自然界一片奼紫嫣紅,瓊花卻花開潔白如玉,風姿綽約,格外清秀淡雅;而每當秋風蕭瑟,群芳落英繽紛,凋零衰敗之際,瓊花展示的卻是綠葉紅果的迷人秋色。其葉、其果,紅綠相映,分外鮮艷,經久不凋,給蕭瑟的秋色點染了艷麗的色彩和歡快的氣氛。瓊花的美更在它那與眾不同的花型。其花大如玉盆,由八朵五瓣大花圍成一周,環繞著中間那顆白色的珍珠似的小花,簇擁著一團蝴蝶似的花蕊,微風吹拂之下,輕輕搖曳,宛若蝴蝶戲珠;又似八仙起舞,仙姿綽約,引人入勝。無風之時,又似八位仙子圍著圓桌,品茗聚談。這種獨特的花型,是植物中稀有的,故而世人格外地喜愛它,並美其名曰︰‘聚八仙’。」最早以前的自己也是不認識這瓊花的,是慕容蕭說自己就像這瓊花,于是滿園瓊花,只為她一人開放,而今……
春夏秋冬和襲月都愣住了,她們不是驚嘆于瓊花的美,而是被上官凝馨嚇住了,想上官凝馨從失憶以來從未說那麼多的話,而今天一口氣竟然說了那麼多,怎不把她們驚住。
上官凝馨看到大家都在看著她,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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