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在大雪天打來兩只野雞,清理干淨後,冬扔下雞又溜了。
紫陌把雞拿來用文火炖上,馨兒在一邊照看著,紫陌說有事出去一會兒。
半個時辰後,冬又不知從哪兒找來一些竹子,一根根按長短粗細排在院子里,然後用麻繩把它們綁起來,有的地方是用削好的短細竹子連接一起,忙忙碌碌一個時辰後,一張小竹床就呈現在眼前。
拍拍手中的竹屑,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
「還真沒想到你竟還有這樣的本事?」一絲冷清的話語響起。
冬轉過身一看︰「秋,你什麼時候來的?」
「吆,還不懶嘛,晚上就有床睡了。」
跟在冬後面的紫陌越上竹床,晃了幾下。
「這又不是給你的,起來,別把它睡壞了。」
「你主子的就是我的」紫陌還故意在上面睡起來。
「你少臭美,我們主子根本就不會喜歡你這樣的人!」
「冬」馨兒從房間里走出來,听著她說著這不著調的話,責怪地看著她。
冬站到一邊低著頭不說話,紫陌一下從竹床上坐起來。
「主子。」秋從柵欄旁走過來。
「秋,你什麼時候來的?」馨兒有些激動。
「我出去辦事踫著她在山上轉悠,就帶她回來了。」紫陌說道。
「家里怎麼樣?姐姐的腿,襲月的傷都好了嗎?」
「是大小姐讓我來的,她們都沒事,主子不用擔心。」
「天氣有些冷,你們進屋里說吧。」紫陌一旁說道。
馨兒牽著秋進了屋去,秋向她一一訴說著這兩日里的事︰「大小姐把老爺和夫人安葬好後,她不放心您,就讓屬下趕緊過來。」
「已經安葬了嗎?」馨兒低著頭問了一句。
「是,大小姐說不按常理出殯,是因為想讓那些惡人知道家里已經沒有了繼承人,這樣他們就會放松警惕,老爺夫人他們也斷不會在意的,不過皇上是以國輔之臣禮葬的,送喪的百姓從城內一直連到棲霞山腳下,大小姐說,老爺夫人定是高興的。」
「嗯。」
「主子,大小姐讓秋帶給您一句話,她說恨之深乃為愛之切,老爺夫人之于您是最愛,那些惡人之于您是最恨,但是請您無論做什麼事都要首先為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想一想,萬不可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她在家等著您,直到您大仇得報,平安回來。」
「姐姐」馨兒雙手掩面,沉痛感動雙重沖擊。
秋雙膝跪在地上說道︰「主子,請您允許秋以後跟在您左右,這樣秋才對得起老爺夫人的救命之恩。」
馨兒扶她起來,「你們姐妹四個已經把該做的都做完了,我本也沒有留下你們的權利,可是以我自己一人之力,想要報仇,堪比登天還難,所以我只能自私地留下你們,如果你們今天要走,想要自由,我不挽留。」
「主子,屬下決不離開您半步」
「你听我說完,如果你們決定留下來,我就再也不會讓你們走,你們均要冠上千伊之姓,從今以後你們是我的屬下,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姐妹。」
「主子,這萬萬不可,我們擔當不起。」秋和冬均跪下說道。
「既然你們要留下,就必須听我的,如果有人膽敢違反,就自動離去,永不再見。」
「主子」
「這件事就這樣定了,我如今的身份是前朝遺孤,為了安全起見,暫時不能公開身份,午時過後,我與紫公子一起去天池王朝給六王爺拿解藥,秋也與我一同去,你在這里守著王爺,每日給他灌以流質食物,且要注意給他防寒保暖。」
「是,主子,冬一定會照顧好王爺,等著您拿到解藥回來。」
「從前我對你們說過,人只有活的真實,才是真正的活著。所以在我面前,不需要隱藏自己,不需要害怕,我是你們的親人,你們是我的姐妹。」
「主子」秋冬有些哽咽。
紫陌把竹床從外面搬進來,「你們還沒說完嗎?我都要餓死了!」「騰」的一聲,竹床落地。
「你就不能輕點嗎?我做好它容易嗎?」冬走過去把竹床又「騰」的一下挪了挪,這個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馨兒與秋相似一笑,看來剛才說的話還是有效的,不過這麼火爆的性子將來可怎麼嫁出去啊?兩人均搖搖頭。
飯後,幾人準備妥當,其實除了秋帶來的幾套防寒的衣服,倒也沒什麼可拿的,馨兒蹲在床邊,看著南宮塵,默默說道︰等著我,南宮哥哥,馨兒不想虧欠任何人,請你一定等著我。
「走吧,老天看來又要變了,要是一會兒再下大了,山下的路會很難走的。」紫陌隨即把一件雪白貂裘披在她的肩上。
「嗯,冬,交給你了。」
「是,主子,您放心吧。」
三人徒步下了山,風雪越來越大。
山腳下一輛馬車停著,紫陌牽著馬,說︰「你們快坐上去吧,我來趕車。」
「馬車哪來
的?」秋問道,馨兒也望著他。
「從人家手里買的,想著我們也不可能走著去吧,天寒地凍,也不可能騎馬去,所以就弄了輛馬車,你們快上去吧。」
听他說完,秋扶著馨兒上了馬車,放下厚厚的簾子,看到車內東西一應俱全,小幾上放著兩盤點心,一壺茶,幾本書。
馨兒拿起一本書看起來,里面講的竟是天池王朝的地理風情,以及有關‘雪蓮花’的傳說。
秋倒著茶水說道︰「主子。」
「嗯?」馨兒把書拿開看向她。
「紫公子他人真的很細心,這是您喜歡的茶,那是您喜歡的點心,還有,馬車內還燒有炭火」
「別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過我現在沒工夫想這個,還有很多事需要我」
「主子,臨走時,大小姐還交代我說,您的性子就是太愛為別人著想,她讓我盯著您,別苦了自己,她還說,有些事遵從自己的心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