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死了,早就死了。」雲宵王蹲了下來,伸出手輕柔的擦去她唇邊暗紅的血跡,就如同情人般的呢喃,只是卻說著最殘忍的話。
陰霾的眼漆黑的猶若深淵,不喜不怒,不悲不樂!他果然是個惡魔!
「你娘是你害死的。」他勾著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又重復了一句。
早就知道這個人是魔鬼,早就明白自己是在跟魔鬼在做交易,為什麼,為什麼還盲目的相信,心中的痛,無法讓她呼吸,此刻,她寧願死去!
如果,當時刺殺他的時候她就死去,那麼痛就不會如此深入骨髓。
如果,不因為相信他,娘就不會死,恨也不會深入骨髓。
他一直冷酷攝人,但她沒想過他真的想害自己,是他時而的溫柔還是他眼里深不可測的暗沉,竟然會讓自己有這樣的一個誤解,竟然讓自己相信這個惡魔不會害自己。
一切全是自己想當然的,想當然的覺得他不會害自己,想當然的覺得他不會讓自己這麼傷心。
也是想當然的認為這只是一個尋常的刺殺,卻想不到這根本就是為自己設下的一個圈套,一副死局。
是她瞎了眼,相信他還有心。
染血的唇角綻放出一絲絕美的笑意,就算是在這麼髒亂的地方,也如同冰山上最純淨的雪蓮。
「你為什麼騙我?」她帶著冰冷的笑意,卻無法止住眼淚,抬起淚霧蒙蒙的眼眸,那純淨的眼底,只有絕然和慘烈。
「象你這麼笨的女人還真不好找,所以活該受騙。」他也在笑,不過他笑的淡漠,而她笑的淒美。
只因為她比較蠢,所以活該她受騙,她笑的更美,如同那濁青漣而不妖的蓮花,也笑的更冰,因為心己經完全冰封。
冰雪千里,寒痛入骨,身上的疼己不覺得,她甚至願意讓疼痛來得更猛烈些。
「那一次我行刺,是公主告訴你的吧?」
「有區別嗎?」他笑的很溫柔卻殘忍,帶著他一貫的漠然,就如同她只是任性的躺在地上。
而他卻是在寵溺的勸阻她。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在笑,冰冷映在眼底,西冷殤,陸鑫雅就算死,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啪」狠戾的掌聲打在她的臉上,女敕唇處更是血染紅了衣襟。
手腕處他的手冰冷的捏著,她听到骨節錯開的聲音,麻木的疼痛從腕上一直鑽入心底,只是心己經不撕裂,痛又怎麼到得了心底。
「女人,你有什麼權得責問本王。」他低頭看著她,眼眸里看不到一絲的溫情,冷冷的眼楮里有著不加掩飾的厭惡和殺氣。
「陷入死局的棋子,唯一的用處就是棄子。」他在冷笑。
只是,她不再害怕,連死都不怕,她又怕什麼,不過就算是死,她也不會放過他們的,是他們,是他們設了這個局。
而她則是撲火的飛蛾。
眼前所有的意念越來越模糊,要死了嗎?她整個放松了起來,死了也好,可以見娘了,可以跟娘一起生活,快快樂樂的,不用再背負什麼,也不用擔心什麼,姨姨在地下一定早就等著她們了。
她半依著的身子慢慢的滑向了地面,有絲淡淡的笑容染紅了衣裳,零亂的散發紛披下來,掩住無力的嬌軀,慢慢的散落塵埃。
淚痕凝著女敕白如玉的臉,縱然上面有幾道淡淡的污痕,唇邊綻著傾絕天下的笑容,如盛潔的雪蓮,那樣美的透徹,讓人心憐。
美的慘烈,美的寂寥也美的讓人心疼。
如果可以,她不要相見,如果可能,寧可從不相識。
若是相見便是緣份,她要斬斷那份孽緣。
傷透,心痛,絕望後,留下的只是恨!刺骨的恨,深入骨髓深處。
隨既帶入傾絕的的黑暗中。
從未傾誰的國,卻只是傾了自己的心;未曾絕了誰的城,卻先絕了自己的情,如果有來生,唯願失了心,丟了情,傾國傾城來相逢。
雲宵王皺皺眉頭,身子蹲了下去,踫了踫她慢慢靜止下來的脈搏,萬年冰窖般的眼楮在背光處顯得暗沉冷洌,不再有剛才的輕狂喜色。
幽深冷凝的聚攏著所有的光線。
半響他冷冷的道,「拖走。」
拍拍手站起,接過邊上宮女遞上的帕子,隨意擦了擦手,然後向邊上一扔,仿佛這只是一件破東西,髒了他的手。
身後幾個侍衛上前一人一只手拖了出去,地上一道淺淺的血痕,宛如一朵朵盛開的血蓮。
他的眼眸凝著朵朵盛開的血蓮,莫名的寒意徹骨。
百日纏香的毒應當不這麼烈,不可能會要她的命的,況且這番打擊下,百日纏香的毒性會揮發掉許多,唯留下「纏香」二字。
忽視心頭說不清的悸動,那種悸動讓他冷洌的心第一次有了波動,她不會有事的!所有的計算不可能出一點差錯,分析過多次後,他現在要的就是這種結果,可為什麼明知不會有事,心還會淡淡的扯痛。
壓下心頭所有的不忍,邪魅的回頭,俊美的近乎妖孽的唇畔勾成萬種的風情,或許因為軍旅生活過重,太久沒女人了,眼前
這個女人用來發泄倒是真不錯。
一個枉圖利用自己的女人,不知道應當說她蠢,還是應說她笨,他,不管是誰,都不是這個女人玩得起的。
狷狂的一把抱住鑫雅,熱吻落在她的唇畔,大手直接在那豐滿的身子上搓揉起來,毫不在意邊上的兵士還在身邊。
「王爺,好久沒看雅兒了,今天一來怎麼就先來看這麼個貨色,也不疼疼雅兒。」
鑫雅公主本來就嬌笑著擠入雲宵王的懷里,現在更迫不及待的送上自己的櫻唇,才沒兩下便渾身發熱,任他為所欲為了。
「本王當然想雅兒,好久沒跟雅兒親熱了,你看本王快馬加鞭過來就是為了好好疼疼雅兒。」他邪氣的笑道,手一點沒拉下。
冷洌的氣質一下子變得邪魅,一把抱起快軟起一團的鑫雅公主就走了出去,薄唇映上了嬌艷的櫻唇,隨待的人這才知趣的全部閃開了。
若不是這里,他不介意在侍衛面前要了這個女人,反正這樣的女人,他不在乎!
只是卻因這地方是她呆的,縱然地面上那麼髒,他也不願把這里弄的更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