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妃娘娘也有些不悅了,她靜雅的笑容一斂,「南越小國,果然是不知禮數,難怪皇上幾年沒理。」
「南越小國,禮數自然欠缺,但皇上現在也總算發現本宮的好處。」越妃脾氣也上來,冷笑著反唇相激,竟不管嫻妃的品位比她高出兩階。
「放肆!」淑妃大怒,一拍桌面,站了起來,「越妃跪下。」
看了看周遭的情勢,越妃不情不願的跪了下來,必竟是執掌中宮令印的淑妃,她不敢不跪,纏夢兒乖乖的跪在她的身後。
眼角一斜,看到雅貴妃臉上淡淡的陰狠笑意。
「越妃你可知罪?」
「臣妾何罪之有。」自小在宮中錦衣玉食,縱然這幾年受西冷熵冷落,但至少也是一國公主的越妃又何曾受過這個委屈。
「辱罵品位比你高的嫻妃娘娘,既是大罪。」一邊的嫻妃己被氣得臉色發青,另一邊的慧妃在一邊勸她。
「是嫻妃娘娘先辱及臣妾的。」越妃抗聲道。
「一個小妃子也敢枉言,娘娘,這個宮宴臣妾沒辦法參加,要先回宮。」嫻妃站了起來,就要拂袖離去。
「妹妹,皇上馬上就來了,到時候看不到妹妹,姐姐也為難,先坐下,姐姐為你做主。」淑妃笑著伸手拉住嫻妃,示意邊上的宮女拉著她坐下。
「淑妃姐姐,越妃這罪可得受杖責。」鑫雅在邊上冷冷的插言道。
「照理說,越妃最起碼杖責二十,不過念在她只是初犯,姐姐饒了她吧!」邊上的慧妃輕舒眉眼笑道。
「這可不行,如果這次不責,下次還有妃子無視宮規的話,姐姐又怎麼處理?」雅貴妃嬌笑道,眼底閃出的陰冷讓她的笑聲也帶上一絲陰陽怪氣。
淑妃如是不處理,就沒辦法掌控壓制六宮,如果處理了,過會皇上來,心疼的話怪起來還得怪淑妃。
「不錯,貴妃妹妹說的是。」淑妃特意加重了貴妃妹妹,眼角帶出一絲凌厲,她又豈會不知。
「越妃無視宮規,出言辱及品位高的妃子,重責十杖,念其初犯,由身邊的宮女代替,來人,把越妃身邊的宮女拉下重罰二十杖,越妃跪在台角請罪。」眼里閃過冷笑,不責越妃責宮女,皇上總無話可說了吧!
幾個如狼似虎的內監一把拖起纏夢兒。
「娘娘,救命!」她驚慌的叫道,不知所措的回頭看越妃,仿佛在祈求越妃的救助,只是這個時候,越妃自身也難保,跪在台角邊起不了身。
眼底有微小的蔑視滑過,進宮來,她早就做好了,挨打挨罵的準備,就算是丟了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鞭子,一下下的落在她嬌女敕的背上。
每一鞭,都讓她痛的蜷縮起來,背上火辣辣的痛,從第一鞭打下來的時候,她就己經縮緊成一團。
疼從背部延伸,直達心部,心竟然也隱隱跟著絞痛起來。
眼前不知道的閃現出那日杖斃的侍女,那日的花該更燦爛了,眼楮開始變得迷糊,生命在慢慢的流失。
她也要死了嗎?跟那日的侍女一樣,都只是起著殺雞給猴看的作用。
當日,那個侍女是因她而死,而如令她卻要因越妃而死。
冥冥中果然俱是天意,天意難違,人心難測,或許,她真的不是報仇的料,她沒她們那麼狠,那麼毒,所以她注定是一個失敗者。
嘴唇己經咬破,縴弱的神經己經承受不起痛楚的折磨,她的意識開始慢慢的月兌離。
娘,煙兒終不能給您報仇,對不起。
有淚從眼角滑下,慢慢的掉入塵埃。
有人在驚呼,好吵。
「告訴朕是怎麼回事?」西冷熵坐在高高的首位,看著座下的妃嬪,沒有叫平身,所有的妃嬪全部跪著,動也不敢動。
「皇上,是越妃辱及嫻妃,臣妾小罰了一下她的宮女。」淑妃委屈的抬起淚眼,楚楚可憐的道。只是處罰一個小小的宮女,又沒有罰越妃。
「越妃持寵生驕,當眾辱及高品階的嫻妃,國有刑罰,宮內又豈無法度。」
「越妃生驕,理應受罰。」西冷熵冷冷的道,跪在角落里的越妃心里一陣透涼,想不到皇上竟毫不顧憐她,差點軟倒在地。
「臣妾顧念越妃還在服待皇上,所以只是輕輕的責罰了她的隨侍宮女。」
「越妃犯錯,就罰越妃,與宮女無礙,愛妃的賞罰並不分明。」西冷熵的眼眸陰冷的看著淑妃,淑妃整個人都在哆嗦。
「臣妾知罪。」西冷熵的冷洌不止在前朝,服侍他多年的淑妃不敢在這個時候多說一句話。
「越妃生驕,的確該罰越妃,宮女也是人,淑妃姐姐不該遷怒宮人。」雅貴妃微微抬眼笑道,仿佛為她解月兌,美目中風情萬千。
台下除了一些妃嬪就是陪著妃嬪來的宮女太監,雖然都跪著,卻覺得雅貴妃果然不負賢名,比淑妃娘娘溫厚大度。
「來人,拉越妃下去杖責十下,淑妃回宮反醒,雅貴妃幫朕跟各嬪妃宴會,朕乏了,回宮。」西冷熵從高位上下來,冷漠的踩過一地華麗的裙裾,後麗佳麗三千,與他,又有何干!
冷洌的臉上淡漠無情!
「是,皇上。」淑妃一臉的傷心,就算是鐵石人兒看到都覺得可憐,只是西冷熵心是冷的。
「是,皇上。」雅貴妃是開心的,玉臉上只有溫順,總算壓了淑妃一次,如果這樣的次數越多,就有可以真正行使中宮的責權。
「皇上,皇上,救命,臣妾再也不敢了,皇上饒了臣妾吧!」越妃這個時候才驚覺皇上根本沒有因為這幾天對她一直寵幸有加而不加罰處。
他冰冷的目光轉過來看她時,沒有一絲的溫度,俊美的眼眸甚至有絲微弱的嘲弄。
他何曾在意她!
越妃的臉色一下子慘白如雪,本來以為讀懂他眼里的柔情,只到現在才真正看懂他眼里的意思,原來,與他,她又何曾與別的妃子一不一樣,只是妃子而己。
好痛,是死了嗎?
紅的是什麼,這麼美艷,巨大的雷聲,沖天的火光,為什麼那麼美的人回首間只有悲傷的溫柔的臉,還有憐惜,為什麼她的心那麼痛,痛的只想叫什麼,卻說什麼來。
胸口悶的如同壓了石頭,讓她想叫出的話卻永不能出口,她站在巨大的場地上,回首,哭的如同淚人,但卻叫不出來。
她好難受,難受的她不安的動了起來,不當心扯到了什麼,巨大的刺疼把她從半夢半醒中扯醒。
「啊!」她低低的叫了一聲,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