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沉了下來,錦繡還沒有回來,沒有點燈,煙斷抱著膝坐在榻邊的角落里,長長的秀發因為剛從榻上起來沒有梳理,所以披散著遮著整個人。
那種冰冷的感覺從心底升起,茫然無助和心痛恐懼,淚水慢慢的滑落,不知道為什麼傷心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的在暗夜中流淚。
夜色很暗,角落里更暗,黑暗有一點好處,可以遮蔽那份脆弱和迷茫。
沒有人幫助她,只有她自己。
所有的迷團,都若有若無的跟她有關,就好象她是一切原因的聯結點,所有的不幸也似乎因她而起,難道她真的是不詳之人。
冰冷的手指掐進了肉里,疼意從手上傳出,人縮在角落里,而心縮在更深的角落。
她不敢去問,卻又迫切的想知道。
如果,娘在會多好啊!也許娘就可以撫著她的頭,跟她說起一切,告訴她,她不是真的不詳,那個蝶形標志,也不是什麼不詳的標志。
以前她從來不信這個,但現在想起,心卻在顫抖。
娘不知身在何處,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性命之憂,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不然為什麼一點聲息也沒有,這些是因為她嗎?
本來只是想進宮找西冷殤報仇,但現在卻想離開。
當日她陷入絕路的時候,曾經跟自己說,心從此斷絕,再不會為他心疼,可是為什麼到現在總是在心里飄蕩著他和西冷熵的影子,慢慢的兩個影子還合二為一。
忽而是西冷殤又忽兒是西冷熵,惶惑中看不清他到底是誰,為什麼在心底佔據著不肯離去。
分不清他是溫柔的還是無情冷洌的。
自己真的守得住心嗎!
好想娘,可是娘在哪!
她不想在這宮里,這里有著讓她想離開又不想離開的人。
可是,她還是想娘啊!
一定宮闈去找娘,找到娘那麼一切多好了,什麼也明白了。
不管以後怎麼辦,至少還有娘,可是,可是現在怎麼辦?
她不知道,所以她只能默默的在暗夜中落淚,低著頭可以放任眼淚滾落而不必在乎別人怎麼看。
沒有人會看到,所以她不必偽裝,當然也沒有人在意,更不必去掩藏自己的傷感,所以越哭越傷心,所以的傷心全部化做了眼淚,竟然慢慢的控制不住哽咽的泣聲。
閉著眼楮,任眼淚滑落,就好象滑落的是心頭全部的傷心,十五年來,所有的負擔和傷心,所在的不知所措和著急。
每一次裝的很放肆和刁蠻,每一次弄出一種惡形惡相的樣子來掩藏自己的暗弱,而如今,連需要掩藏自己悲傷的理由也找不到一個,因為,沒有人會在乎自己,在乎自己的娘生死不明。
他在乎嗎?她不知道,只是知道她不敢看他的眸底,那里是溫柔不容易到的地方,他的眸底也有溫柔嗎?
「怎麼了?這麼傷心?」哭得迷迷糊糊時,卻發現嬌小的身子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淡淡的龍誕香飄拂在鼻尖。
是他來了嗎!心底微微的渴望和無助一下子無限倍的放大。
本來就己經難以控制的抽泣聲,現在就算是咬住下唇也再控制不住,微弱的哭泣聲從煙斷嘴里溢出,她現在己經說不出話來,只是拉著西冷熵的衣角,緊緊的拽著。
就好象拽著一根救命的稻草,無力卻又是唯一的依靠,縱然因此落入更深淵的黑暗,縱然以後更為沉淪,但至少此時是溫馨的,此刻是有安全的。
不再害怕,不再無助惶恐不安,至少有個溫暖的懷抱擁著她,支撐著她。
不去想,是不是會造成傷害,這些,她現在都不在意。
她現在只想有個溫暖的懷抱,讓她的心不再冰冷。
「別哭,會傷身子的。」
黑暗中看不清西冷熵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溫柔的聲音,這樣也好,至少她不用擔心他的眸底是否有溫柔。
他抱著煙斷的手緊了緊,另一只手握住她冰冷的指尖,每一次他都會把她的手捂著,而她的手一直是冰冷的。
靜寂中可以感覺到他熱烈跳動著的心,他的胸膛很厚也很結實,濃重的男子氣息混合在龍涎香中,那麼強烈的溫和感和依靠感,讓她只能更用力的拉緊他的衣服。
如同拉住的唯一支撐。
西冷熵沒有再說話,只是抱著她,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處,兩個人一起依偎在榻前的角落里。
夜色很安靜,只有她控制不住的哭泣聲從唇間溢出,而他的手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
靜寂的夜中,只剩下她的抽泣聲,斷斷續續,淒婉而傷心。
暗夜中,覺得西冷熵抬起她的臉,小心的用指月復替她抹去淚痕,輕柔的宛如她是最珍貴的寶物。
他的手很大,但很修長,可能是因為練武的原因,有種不太厚的繭,硬硬的,但又軟軟的,輕輕的磨礪著煙斷嬌女敕的皮膚,心底有種說不上來的悸動,使她只能茫然的抬著頭。
「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有點戲謔的笑語,但隨既,張開著的水潤女敕唇上面覆蓋上了他輕薄的唇,
細細的吻著她,輕咬著她嬌女敕的唇瓣,並且婉轉嬌柔間,侵入她的唇齒,直接抵著她的舌尖,吮著,纏繞著,用力親著。
煙斷渾身無力,只能任自己拉著他的衣服,軟在他的懷里,任他予求予得的允著自己唇齒間的芬芳。
然後她听到一聲音嬌弱的申吟,竟然是她的聲音,什麼時候,她的聲音會這麼樣子的嬌媚,妖嬈的讓她自己听了也覺得臉紅的不能自擬。
「夢兒,我的寶貝。」良久,在她覺得自己整個人快窒息的時候,西冷熵才放開了她,聲音暗啞的抱住她。
她听得見他心跳的聲音,劇烈又深沉。
她的心也跳得劇烈,伴隨著一陣陣的悸動,讓她現在只能維持著那個軟在他懷里的姿勢,無力的拉著他的衣服,不知所措。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沒那麼傷心了,就好象剛才哭出來後,又可以重新面對新的困難一樣,又有力氣可以面對了。
「夢兒,親我!」黑暗中,西冷熵竟然低低的笑道,妖嬈的伸出舌尖舌忝了一下她的紅唇,讓她又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申吟,然後驚覺後忙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