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陽,曬起來特別的舒服,就象現在的煙斷,扯著被子,躺在窗口的榻上,有太陽射下,懶懶散散的睜不開眼。
怪不得南宮一直懶散狷狂,肯定跟這個陽光有關,天天曬著這樣的太陽,不懶才怪!
心里小小的月復謗了他一下。
這幾天南宮也不知道忙什麼,很少看到人,就算是看到,也只是嘲諷她幾句,不是說她懶蟲,就是罵她笨,敢當街救人,真以為自己三腳貓的功夫是英雄。
還說,如果有她這樣的英雄,天下的那些個英雄真正的羞愧死了。
說都什麼跟什麼,不過這樣也好,南宮不在,整個雲華宮冷清的不得了,除了幾個宮女就沒看到其他人。
身體雖然沒好完全,但也好的七七八八,當日飛馬直沖過來的情境很詭異,不過反正現在她不想動腦子,詭異就詭異點,跟她又有什麼關系。
微微翻了一子,稍微有點痛,不過還好,扯過一榻綿被墊在身後,靠著被子,就可以更清楚的看清楚外面。
外面一枝枝盛開的寒梅,清瑩秀美,帶著淡淡的香氣,這里的梅林也如楚宮的梅園吧,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黑浮動月黃昏,心竟然抽痛起來。
他現在,還好嗎?是不是己經忘了她是誰,宮闕之中美女多如過江之卿,他或許早就忘記她了。
她無聲的笑了一下,卻止不住淚流淌下來。
這,本就是她想要的,不是嗎?
卻不知魂己斷,空有夢相隨。除卻天邊月,沒人知。
梅林深處,淡淡花影,不如當時當日,他的心是否也曾情傷。
不去想,不敢去想,吞咽了一聲,縴手抹去腮邊掛落的眼淚,只是那淚卻是怎麼抹也抹不淨。
「怎麼了,哭成這個樣子?」溫潤清雅的聲音就在耳邊,側目看起,梨花白的身影有著淡淡的清幽,璀璨的明眸,如謫仙般的優雅。
白衣飄飄,帶著淡落的笑容,風吹起衣袂,有著絕世的仙姿。俊美的臉上,眉如墨栽,眸若點漆,鼻挺秀峰,唇角掛著淡淡的怡人的笑,斂入人世間所有豐華,如真似夢。
「洛大哥。」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竟然是洛大哥,真的是洛大哥,這飄然若仙,淡雅出塵的風姿又怎麼可能是別人。
「當然是我了,煙兒的傷怎麼樣?」微笑著站在榻前。
「沒事了,煙兒早沒事了,可是洛大哥,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她側著臉不解的看著洛寒絕,莫不是洛大哥真的是神仙,未譜先知的那種。
「奔馬的時候,還是洛大哥抱起你的,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知道?」他淡淡的笑道,替她抹去臉上殘留的淚,那淚清澈干淨的如同她的心吧!當日要不是感應到蝴蝶耳墜還真發現不了她。
洛大哥救的她,怪道原來當時不是幻覺,真的是洛大哥,看起來那個搶人的肯定是南宮。
「洛大哥,南宮肯定是怕我出事。」她有些吶吶的道,要是沒記錯的話,好象那個時候南宮是暴怒的,肯定不會給洛大哥好臉色看,就看回來後一提不提,就知道南宮心里不高興。
「沒事,煙兒當日怎麼離開了大秦?」洛寒絕笑道。
「當時,大秦亂了,沒地方去了,又踫到南宮,他是我表哥,就一起到他這里來了。」她的目光有些躲閃,嘴上說一句,心里就說一句,洛大哥,對不起,她不是真的想騙洛大哥,可是,她又並不想把洛大哥牽扯進來。
洛大哥謫仙一樣的人物,又怎麼去沾染這種塵埃。
「煙兒,我在大秦找了許久。」他笑的淡然,仿佛說起的只是一件不起眼的舊事,她有些感動,他們當時沒認識幾天,洛大哥就這麼盡心的想治好她的毒,而後于戰亂中尋她的困難又怎麼會真的如他所說的雲淡風輕。
「洛大哥,你想找的那個人還沒找到?」轉回頭拭去眼角落下的一滴感動的眼淚,再回首,又是美目嬌華,奪人雙目。
她的美,又豈只是絕世!
洛寒絕淡華的眼眸微微怔忡了一下,「還沒哪,不急!倒是你,怎麼跟大秦的人結仇了?」找的那麼多年也沒有找到,洛寒絕也己經不很在意,倒是父親這陣子著急的不得了,加派了好些人手,協助他。
「跟大秦結仇,誰?不會是我嗎?」沒听清楚洛寒絕的話,她煙眉微頻,帶著不自知的嬌美,櫻唇詫異的微張,但隨既有些心虛的低下眼眸,她好象還真的跟大秦有仇。
借婚嫁,入大秦寶庫,偷盜煙羅玉蝶,趁宮闈巨變,逃出大秦這林林總總,發現好象還真的跟大秦的關系,有種仇深似海的樣子。
洛大哥怎麼知道的,難不成,大秦派人來追殺她了?心虛的眸華從羽睫深處偷偷的抬起,看看洛寒絕的反應。
「煙兒,是不是得罪了大秦的什麼重要人物?」仿佛沒看見她的琉璃水眸正在偷看他,他淡雅從容的坐在桌前。
「應當沒什麼人吧?」明顯的中氣不足,底勁不夠,再次開口,更顯暗弱,假裝傷口有些痛,故意把身子也躺下了點。
「奔馬是沖你來的。」洛寒絕淡淡的道。
「不會
吧!」奔馬當時沖過的時候,她正在邊上,如果她當時沒有救那個小女孩,她肯定沒事,也不可能受傷,別人又不知道她會出手救人,而且最主要的是救人的時候還給馬中踹了一腳,才受傷的。
「當中出現了變故。」當時他正在樓上憑窗而望,正好看見奔馬從開始的直對著她到後來的偏差,縱然是換了一身小太監裝束的她,憑耳墜的感應,他還是看到那一雙純淨如水,清盈如玉的眼眸。
「煙兒,還要不要隨我離開?」在北韓她並不安全,何況當日也己經說好,再提時,只是讓她更添感動。
「謝謝你,洛大哥,當然要跟洛大哥走的。」她調皮的眨了一下眼,壓下眸華深處的傷心和痛楚。
既然遲早都會死去,那麼不如歸去,不詳之人,不詳的印記,己經是她心里最卑微的痛,她不想禍害別人,也不想讓人知道。
南宮這里也不是良久之地,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尋一處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與娘一起安安靜靜的長埋一起,又可以做一對母女,如果有來生,她一定不要跟帝皇家有任何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