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邊上的個車窗,正對著她的臉,微微開了一個小縫,有微微的風吹入,車內的空氣頓時流動了起來,拿了一個錦緞,素性枕在腦後,深深的打了一個哈欠,為了準備這個逃跑計劃,她己經有幾個晚上想的不能入睡。
抱住邊上另一個錦緞,車子微微的震晃中,半迷半糊的陷入沉睡。
迷糊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太久,一種很詭異的感覺上,她突然驚醒,車駕竟然停了,有人在向這邊走來,人群嘈雜,竟有不少的人。
「大人,您看一下,這些都是要帶會去的錦緞和土特產,給家里的人的一些禮物,大人可以翻翻看看,但請一定要對令手下嚴令亂動,不然到時候,小的們過不去,大人們臉上也不好看。」一個听起來溫厚的中年人的聲音,笑嘻嘻的道。
「打開。」另一個听起來嚴厲了許多的聲音,她輕輕的縮了一縮脖,綣緊自己的身體,以方便更好的躲藏。
車門打開的聲音,有光線從錦緞間射入,她不敢動,只是睜大眼眸,靜靜的,一動也不動。
有東西在錦緞上撞擊了幾下,有幾個錦緞滾落了下來,甚至落到她的頭上,砸的生痛,捂著頭,眼淚汪汪的看著頭上的錦緞,心里哀叫不己。
小廝的帽子己砸的有些松懈,絆繩掛上了頭發,卻又往下掉,帶著發際淡淡的生痛,一手捂著頭發,一手輕抬帽子,還不敢說話,人斜著,不敢亂動。
「大人,你看是不是真的沒有,請問大人在找什麼?」中年人的聲音帶著一絲諂媚,不過卻也不深,讓人听了很有好感。
「大皇子府里逃了一名姬妾。」許是沒有發現什麼,另一個嚴厲的聲音也稍有平和。
「大人,真是太辛苦了,連大皇子府里少個姬妾也要大人出來查視,這點是我們大人請各位大人喝點的,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中年人笑的很樂呵。
「那就替我們謝謝你們大人了,不過私交是私交,公事還得是公事,後面幾車也得一輛輛看。」嚴厲的聲音雖然己經不嚴厲了,卻也沒有馬上換副嘴臉。
暗中撇了一下嘴,南宮也好意思說,什麼時候她還成了他的姬妾,真個不要臉。
「是,是,那是!查得不清楚,我們也怕對我們大人不利,到時候不但大皇子要怪責,我們大人那里也不好交差。」中年人一邊在關門一邊笑著道。
「那是,我們大皇子要是發現我們有私,還不得把我們腦袋擰下來,你們大人也一樣,出了事你們也擔待不起。」嚴厲的聲音,說起來還特別的有理,倒不象一般的兵士。
南宮的手下就是跟南宮一樣,光拿錢,還不幫人辦事,嘴上竟然還說的有頭有臉的,覺得車門關了,她的手一松,微微放松了一下,只是才放松,就听到「啪嗒」一聲,本來頂在頭上的一個錦緞因為她的頭一歪,猛的掉了下來,發出了很清楚的「啪嗒」聲。
「什麼人?」門給人一腳踢開,有人利喝道。
抱著頭,把壓在喉嚨口的痛叫悶在嘴里,有冷汗微微滲出,咬了咬下唇,不敢再發出一絲聲音。
「大人,沒事嗎?」中年人的聲音也到了車門前,有撿起錦緞的聲音,「可能剛才大人把錦緞弄松了,所以掉了下來,沒事,我過會叫人再放放好。」
嚴厲的聲音半響沒說話,她緊張的貼在錦緞邊,好半響,那個人才說︰「可能是我剛才不當心弄松的,管家麻煩你了。」
「沒事,大人,請,這邊還有幾輛車,請大人也一並看過。」管家的聲音一直帶著笑意,听聲音就知道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大人帶了這麼伶俐的管家,心里倒是對這個大人產生了好奇。
車門再一次關上,這次她沒有動,只是支著耳朵輕輕的听了會,因為就在窗口,她听到腳步聲重重的離開,然後又輕輕的掩回的聲音。
嘴角不由的綻開一絲笑容,南宮無情手下的人還真跟他一個樣,就知道鬼鬼崇崇的,殺回馬槍。
幸好她知道南宮一向鬼崇,留了個心情,不然剛才要是再動一下,肯定要把整車的錦緞給倒騰出來,到時候就真的想跑也跑不了了。
連上次算在內,己經跑了兩次,再給南宮抓回去的話,她肯定連出個府門都不準了。
又一會,腳步聲音又響起,這次才是大步的離開。
「大人,沒事了吧?你看你還懷疑我。」管家的聲音第一次有了份懊喪的感覺。
「管家多慮了,只是皇子的命令誰敢不從,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多有得罪處,還望海涵。」當兵的這麼有禮的還真不多,特別是給一個管家道不是。
一方面說明這個人,不是那種有勇無謀的人,她肯定這個人肯定跟南宮無情是同一類人,奸詐,真的夠奸詐。
另一方面,也說管家的身份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堂堂大皇子府的人在北韓境內對著一個管家恭敬有加,這樣的人物的確是不多的。
聲音越來越小,腳步聲也越來越輕,直至听不見,她還不敢亂動,小心駛得萬年船,安生一點總沒錯。
又過了一會兒,車子開始動了,平穩的行走起來。
她
才用力的喘出了胸口一的口憋了好久的一口濁氣,一手拉下自己的帽子,滿頭的青絲驀的傾了下來,斜在她的肩上,柔媚的大眼楮剛才痛的有一滴淚一直沒有落下,現在啪嗒落在手心,涼涼的。
把掉在頭上的幾個亂七八糟的錦緞推推好,模模頭上,一邊竟然有個小包,模起來有點痛,估計是剛才給砸的。
帽子的絆子不當心扯斷了,掛在頭發上還很難解,窗外的光線也不清楚,倒是讓她更加的暗淡。
籠了籠長長的青絲秀發,讓秀發側在一邊,頭往後靠了靠,這樣可以半躺著,更舒服一點,車窗前一個簾子,正好擋著車簾,把車窗再開大點的話,應當也不會有人知道,外面望進來,肯定是看到簾子,而看不到簾子里的她。
拭掉剛掉下的淚,又抹了把冷汗,放松後的倦意從腳底涌上。
半枕著錦緞,又開始模模糊糊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