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觸到霉頭了,听說那令狐什麼的,好像是個將軍,手握兵權,在朝中勢力也很大,不少官員都是他的黨羽。
惹了他兒子,會不會惹出什麼麻煩?
我附到苗女耳邊,輕道︰「那是三皇子,我特討厭的一人,但是還是不要惹出太多麻煩了。」
苗女點下頭,道︰「並不是不給解藥,而是此蠱無解藥,他干的事他就必須承擔。」
紫茄子臉色微陰,冷道︰「姑娘如此做法未免太狠毒了。」
我氣不過,指著他道︰「喂,你說誰狠毒,也不看看你那表弟都干了些什麼,大庭廣眾之下非禮女子就可以了嗎?給他應得的教訓這也叫狠毒?又沒把他怎麼樣,不過是疼一會,相比他做的,我們可狠毒不到哪去!哼!」
真是氣死我了。
百里景洵斷定是表弟先調戲的人家姑娘,他這表弟是舅舅的獨子,令狐毓,在家里千依百順,做什麼都由著他,又生性風流,這類亂七八糟的事是層出不窮,不想今天輪到他來收拾爛攤子了。
百里景洵眉微皺,眼神陰鷲,剛才這女子說討厭他,他們認識嗎?也許是他不記得了。他于並不熱衷,甚至有些冷淡,至今記住的女子只有兩人。一個是母後,母儀天下的女人,高貴卻不親近。他知道的母後不怎麼笑,手段了得,在管教上更是嚴格,雖是他的生母,卻讓他莫名的親昵不起來,對母後,永遠是恭敬有禮。另一個女子,他已無法再見,至少今生永不忘。
苗女見我有些急,攔住道︰「別生氣,都已經教訓他了,反正我們也沒吃虧,」說著從衣袖里拿出一瓷瓶,遞給紫茄子道︰「這雖不是解藥,只能緩解疼痛,你放心,那蠱不厲害,不需要解藥,兩個時辰後蠱毒自解。」
「多謝。」紫茄子折身而返。
我想著這回算是便宜那人了,卻听得三三在耳邊道︰「小姐,你看那,就剛才的畫舫上,閣樓走廊上站著的那人,像不像景公子?」
我循著三三說的閣樓望去,回廊上站著一個銀白身影,玉樹臨風,隔得有些遠,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身影卻與景行有幾分像。但是景行不是已經走了嗎,應當在江南才對,沒道理出現在這啊,也許真的只是相似而已。
拍了下三三的腦袋道︰「胡說。」
腳步卻不听話,向畫舫跑去,只出了幾步遠,見畫舫劃離了岸,慢慢游向湖心,沒有再追,只想著是認錯了人。
不免有些微微失落,听見心頭落花簌簌。
燈市如晝,月華如練,如果真的是你,只因我停在此岸,而你在漸行漸遠的游船,橫隔著跨不過的湖水,我望不穿夜霧,也望不見你的容顏。
另一只花房停在岸邊,有游人離船登岸。我拉著苗女三三要走,邁了半步,覺有些不大對勁。
苗女動也不動,像釘在了原地,還注視著畫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