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畫心?正妻熬成妾 禮成

作者 ︰ 西洲君

三三一言難盡,有苦難言啊,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成親,小姐呼呼大睡,她倒是像個待嫁的新娘,提心吊膽的。

半晌轎中似無人,三三又放心不下,睡過頭了可不好,隨即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痛心疾首樣,這馬上要下轎了,她家小姐卻捧個大盤子點心,還吃得不亦樂乎,見著她,哽咽一下,用掛著殘渣的紅唇道︰「有水嗎?」

我看戲本子也沒那麼準嘛,成個親什麼的哪有寫的那麼激動人心的,據我親身經驗,就一個字,累,再來一個字,困,再來一個字,餓,你說成個親我容易嗎?

嘿,臨上轎時偷藏了一盤點心,嫁衣袖子寬大,藏在里面正好,就是百密一疏,光顧著想吃的了,忘了藏水,有些噎得慌。

接到三三的信號,略略收拾好,不過一刻花轎緩緩落下,透著紅蓋頭的間隙,一只手臂掀開簾子,指節修長分明,扶著我手臂下轎,微靠近他身,縈著清清的冷梅香,讓我恍惚的以為一切都成真。

紅蓋頭不算厚,能看見兩側重重疊疊的人影,還有與我一路並行之人的一雙紅靴。

也不知道七皇子如今長殘了沒有,要是依小時候看,還是不錯的,挺符合我口味。要萬一是個繡花枕頭怎麼辦,生活習性——晚上睡覺不會打呼嚕吧?

「禮成!送入洞房!」

听到洞房,把我刺激不小,心道這麼快就完了,剛才是我在行禮?

隨之心下一灰,我這輩子算是老了。出嫁之前,別人叫你都是小姐姑娘的,嫁了人,就算是已婚婦女了,不管你十八還是八十,婦女倆字往你身上一擱,就是十八歲也听著像個大媽。唉——默默流淚中,致我短暫夭折逝去的青春。

待人都退盡,三三在門外把風。我端正的坐在床上,挺直的腰板瞬間軟了下來,累死我了。

在床上躺了半刻,肚子又咕咕叫起來。大清早的起來就開始折騰,(三三︰那是我們在折騰,小姐你不還是睡得跟豬一樣香!)真真是滴水未盡!(真的,忘了藏了!)

撩開蓋頭,略略環視房間,喜氣洋洋,大紅床面,繡著彩絲鴛鴦,朱紅錦帳,紅雙喜貼著一扇又一扇窗,除卻這些,房間別致雅靜,檀木桌椅搭著月白錦繡流蘇,呲呲道︰甚得本小姐心!

桌上擺滿果盤糕點,茶杯酒盞。我一喜,忙灌了兩杯茶下肚,又揀著幾樣點心各拿一塊,其余擺好,橫掃一通之後,便覺酒足飯飽,實乃人生一大樂事。

滿屋溜達著,消化消化,床尾南牆邊是是一架梳妝台,我自蓋上蓋頭也不知道自己被折騰成啥模樣,攬鏡一看,忽覺有些眼生,這是我?怎麼越瞧越覺得像剛吃完死孩子的妖精,滿嘴鮮紅,好生嚇人!

我又攬鏡細照,倒是比平時多了點——嗯——嫵媚?原來娘親說成親時是女子一生中最美的時刻,原來我最美也就這水平了。對鏡一笑,其實倒也不算丑,嘻嘻,羞人啦。

台上放著兩個朱紅描金木盒,我打開淨是些胭脂水粉,我不大會用,卻是想出了個主意,遂對著鏡子一番收拾,蓋上蓋頭,估模著時辰尚早,睡個回籠覺應該行吧,反正還有三三呢。(三三屋外淚奔︰謝小姐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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