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繞來繞去,原來皇後打的是這個主意,讓我幫著監視景行,我就說怎麼對待別人的兒子比對自己的還關心呢,恐怕她關心的不止是景行這個人吧。
我低頭似感恩道︰「臣媳定當不負母後所托盡心服侍王爺的,只是臣媳與王爺成親時日不多,但之前也在青羅湖游湖時見過,王爺風流不羈,素來流連花叢,臣媳怎敢拿這等黃荒唐事打擾母後清修,母後知道了不免傷及肝脾,臣媳以為還是母後豐鳳體安康才是重要之事。」
皇後手指漸緊,丹鳳眼閃過一絲怒氣,勉強笑道︰「喝茶吧。」
我吐了口氣,心道皇宮還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一番話說下來竟覺汗流浹背,清風而過,背脊一片冰涼。
其後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陪皇後聊著,講青羅湖那一段更是添油加醋,硬是把景行說的像是個超級花心大羅卜。
哈哈,原來背後說人壞話這麼解氣!
皇後听得不辨真假,卻是心里一陣輕蔑。
眼看日上中天,景行也不見蹤影,皇後寢宮因放著冰自是清涼,我心里卻是火燒火燎的。
領頭宮女吩咐備下午膳,皇後派人去尋景行,見皇後久坐似是乏了,我便上前幫著捶背,總之是盡力扮著乖兒媳就差不了,不管她是不是真心待景行,此刻我也不能跟她翻臉勢不兩立。
不多時,派去尋人的宮女回來,同皇後報道七皇子在清音水榭。
「為何還不到?」皇後聲音不含責怪,反透著譏諷。
「奴婢,奴婢,求皇後娘娘恕罪,奴婢見七皇子在水榭與——與——」宮女年紀輕輕,稍顯稚女敕,此時已是漲得滿臉通紅,也倒不出所以然,愣在地上不知所措。
「與誰在一起?」
「回皇後娘娘,奴婢該死,奴婢見七皇子與一宮人親熱,不敢上前打擾,請皇後娘娘恕罪。」小宮女撲通跪在地上,透著哭腔又帶著羞意,連連求饒。
捶著背的手驀的一頓,舉不上來也捶不下去。手臂僵硬。
真是一語成畿,剛才還跟皇後這兒把景行說的像個花心蘿卜,沒想到不過片刻就應驗了。
「這個行兒,走,本宮親自去請他,」皇後大怒,「宜家啊,行兒自小就不在我身邊,少于管教,你可不要傷心。」領著我便在宮人引路下朝清音水榭而去。
還好從前听爹爹娘親說過景行與皇後之間的關系,不然這會見皇後如此一副慈母樣,我還不知會怎樣被騙得團團轉呢。
怕我傷心,卻還要領著我親自去看,她要的就是我的傷心吧。
隨皇後穿過御花園,萬紫千紅從身邊擦過,一行匆匆,清音水榭佇在眼前,碧樓玉珠簾,風姿綽綽。
腦中翻飛過猜想的畫面,卻沒有哪一個讓人清晰地觸目驚心,原來現實永遠比想象讓人疼的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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