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面轉角處,一抹宮錦身影盈盈漸遠,身後站著一玉樹般的人,注視著那抹身影離去的方向。
夜寂靜,寒聲碎。
我心里不知是什麼滋味,只想著原來他沒事,他只是和的女子在一起,原來他是和別的女子在一起。
那挺秀的背影我不會認錯,那是景行,夜色里雖看的不甚清楚,卻也能辨出離去的那抹身影是個女子,娉娉婷婷。
我看不見此刻他的眼神,我想必定也是清眸未減,眼里是深情款款,漾著吹面不寒的楊柳風,不復冷寂。
那女子是誰,能讓他這樣久久的佇立望?
空荒的冷院泛起剪剪輕風陣陣寒,我忽覺寂寥無所歡,煙波滿目。
心里像是有成群的螞蟻在慢慢啃食,你放在心上的不是所有人都珍惜,他一樣棄之如履。
那兩個太監便是行至此處頃刻沒了聲息,現在看來應該是景行出的手。
只是我記得,第一次在山下遇見他,他被追殺時的恐懼軟弱,難道都是假的?
那一張溫文爾雅的面具他帶給誰看?皇帝?皇後?世人?還有我。
在這女子面前,他是不是終于能夠卸下偽裝,他為她不惜出手殺人,是怕別人發現麼?如果他也發現了我,又會怎樣,會不會也是眉頭不皺一下的給我一個痛快?
我想知道,卻賭不起,也輸不起,我活著,縱然時間有限,也許所剩無幾,我在他身邊,離去的余後歲月,我希望他心里也許會有我的位置。
前方連同他的身影也不見,我定定心神,想去看看那兩個到底怎樣了,還有那長卷里的到底是誰?
小心地貓著腰,蹭過去,伸手探探一人的鼻息,已然沒氣了。
掀開長卷的右頭,那張臉慘白僵青,唇色紫黑,這張臉我上午才見過,還漲的紅撲撲的,是那個叫靈妍的女孩子。
心里泛起一陣寒意,向四處望了望,見前面有個井,離這四五丈遠。
我拖著那兩個死沉的身子向井走去,待收拾完畢,後背已是驚得印出濕噠噠的冷汗,透風的冰涼。
一刻也不敢再停留,裝著淡定的逃離,行盡暮沙荒草。
輕寒凜凜,殘月朦朧,景致淒涼,夜幕籠著皇城,忽的乍起樂聲,歌韻響琮。
我驀地定下腳步,細細听著不遠處傳來的縹緲笙歌,聲音清雅,透著道不盡的哀傷,緩听歌聲,莫名的竟跟著哼起來,眼里有水氣彌漫。
依稀舊日,娘親還在。
這是我小時候最常听的一支歌,睡覺的時候娘親都會哼著哄我,我十三歲的時候,爹爹說娘親去了很遠的地方,我知道再也不會回來,也再也沒听過有人唱起這支歌,昭明國沒有人會唱這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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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大家,更晚了,因為去剪頭發了,一直在糾結到底換個什麼發型,結果又剪了和從前一樣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