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這人說話怎麼就突然變調了呢?嫁給他?他是誰?
「叩見晉王。」
晉王?晉王!
我慌張的往前一望,見景行佇立在青竹下,水清衣衫飄動,墨色深眸籠著我。
我想起之前種種,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
斜首望著裴珽軒,道︰「你覺得像我這樣的怎麼樣,你會喜歡嗎?」
裴珽軒面上乍現一絲破裂,這王妃竟敢當著王爺的面調戲良家少男,以前怎就沒听蘇以澤說過他有這麼個剽悍的妹妹?
「不會。」被忽視的某人再次開口。
「裴珽軒,你到底說不說,你喜歡嗎?」
裴珽軒垂下眼,自動忽視了那邊襲來的寒意,謹慎道︰「王妃天生麗質,微臣高攀不起。」
「那如果不是王妃呢?」
「你都嫁我了,就得是王妃。」某人又不甘寂寞的開口,陰森森道。
我一瞪,怒道︰「你不說話別人不會把你當根竹子,我又沒和你說,你總是插什麼嘴啊!」
景行臉色陰沉,鳳眸燃得烈烈,一把將女子拽過,冷道︰「膽子不小,還敢頂撞我了,嗯?」
我一癟嘴,道︰「我現在不想理你,」轉過身,咦,人呢?
又回頭埋怨道︰「都怪你,人走了吧!」我好不容易為三三覓得的佳婿,就這麼沒了。
掙開他手,將將追出兩步,听得背後道︰「你再追一步,那個叫三三的小丫鬟就一步也走不了。」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我悻怏怏的回去,被他又是一拽,鉗在青竹上,後脊被冰的侵衣的涼。
景行居高臨下,眸中冷得懾人,盯著被禁錮在懷里的人,周身愈加凜冽,低聲道︰「你就這麼不甘寂寞,走了個雲大哥,又勾搭個裴珽軒,你有沒有把我當做你夫君,嗯?」
「說話。」
我是很想說,你倒是把手拿開啊。喉嚨處越掐越緊,我呼吸不上來氣,胸腔仿佛被抽空了,咽喉火辣的干疼,眼前一片昏暈,只感覺自己被一點點的提離地面,沿著竹子吊在半空,我不知道原來他這麼想殺了我。
脖子上的手突然抽離,我頓時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從沒發現空氣竟是這麼清新,混著泥土的芬芳和淡淡的青竹香。
我低著頭,一眼也不敢看他,只自顧自的坐在地上。
「小姐,該起床了。」
「三三,別再喊了,沒醒也被你吵醒了。」
起身穿衣,看著身邊空空如也的床,他真的沒有回來過。
三三打好水端來,道︰「小姐,別愣神了,你到底和姑爺發生什麼了,從宮里回來就怪怪的,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有什麼可吵得。」
「小姐,我只是關心你,老爺讓我跟過來就是要照看小姐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小姐心里不高興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小姐,外面那些風言風語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