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沒注意,竟還有個人杵在這,見是景行,便有些訕訕的,懶得搭理他。
扯了扯嘴角,還是什麼話都沒說,拽了被子蒙上頭,大睡一覺,我答應苗女,再給自己一個機會,不為他能同樣愛我,只為我自己從今以後不必帶有遺憾的好好活下去。
景行吃了閉門羹,心下怒火中燒,一把掀了被子,伏在女子身上,眉峰壓翠,鳳目凝紅,薄唇一張一合,吐出冰冷至極的話︰「蘇宜家,你別仗著我動不了你就為所欲為!」
我被他壓得喘不上來氣,憋了許久的淚水復又涌上來,像絕了堤的浪濤,止也止不住。
任著淚滑過眼角,喉中像恰了塊石頭哽咽。
景行見女子流了淚,心莫名的軟了,直起身,想為女子擦一擦,卻見女子撐著手臂,靠在牆邊,蓄著淚的清眸灼灼的望向他。
後背透過絲絲的沁涼,我抹了把眼淚,啞著嗓子道︰「是不是我什麼都沒有了,你就要動我了?休了還是賜死?那好,你現在就動手吧,反正我早就什麼都沒有了,還能仗著什麼?」
景行坐上床,欲將女子摟在懷里,她這樣子,他竟沒有一絲報復後的快感,反而心痛得無以復加。報復,沒錯,報復她不理他的話,報復她坐著別人的馬車回來,報復她在他為她擔心得失措之時還把酒言歡,如果,這叫報復。
我推開他伸來的手,躲到牆角里面,盯著他眼楮道︰「你放心,我死了還會讓爹爹助你的,你沒什麼損失,嗯——除了甩掉一個麻煩,你就能和那個叫玉和的在一起了,還省得我插在你兩中間,誰都不好受,反正我死了,你就說是病了,也沒人會不信的,你看,這樣好不好?」
我說到最後,頭扎在懷里,不敢看他的眼楮,只覺得頭頂上的烏雲越壓越沉,夾帶著電閃雷鳴。
景行听得心酸,傻瓜,不是都求死了,怎麼還都是為他以後想的?抬起女子的頭,低吼著︰「不好!」見女子又要開口,索性直接用嘴堵上她。
我討厭這樣不清不楚的態度,卻推不開他,閉上眼狠下心在他唇上咬了一小口,他吃痛,抿著破了的滲著血的唇,鳳眸聚著雲暮半陰半晴,滲出的鮮血染紅了薄唇,妖嬈邪魅。
「你到底想怎樣?」
我舌忝了口染在我唇邊的他的血,甜甜的只帶著一點腥氣,嗯,不太像他,半晌道︰「我從來都沒想怎麼樣,或者到底怎麼樣從來就不由我決定,一開始,我想好好的盡這一輩子的時間愛你,可你不愛我,後來我想你能愛我,卻發現你愛的是別人,就在今天晚上,我想再給自己一個機會,不再為了讓你愛我,只為了我以後不帶遺憾地離開,這就是我想的,你看,是不是沒一樣隨我願的,嗯——也許就後一個能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