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一掌是還你的,還不夠,還有她的,還她搶佔我夫君,」手指緊攥著,我強迫自己拿出氣勢來直視著他眼楮,見他眸中怒意盡顯,微韻轉,又咬著牙道︰「不過,她救過我,如果你願意,替她挨了,又如何?」
替她挨了,又如何,又能如何,不過是讓我自己肝腸寸斷罷了,可我要看看,你愛她有多深,總之還是心有不甘的。
苦笑了一下,感覺臉上有半干的血漬裂開,我等著他的回話,他到底願不願意?
「好——」
「公子,不可,玉和罪有應得,公子不必為玉和抵罪,晉王妃你打玉和吧。」
聲音帶著乞求的味道,偏偏是我最受不了的,若是別人恐怕心疼得不行,擱了我身上,听出來的都是她在炫耀,炫耀著有人保護,而那人偏偏是我愛之深。
「好,這是你說的。」我揚起手,做出了甩巴掌的動作。
只要他一句話,我想听的是他願或者不願,這次落在了我預料。我預料過很多,預料過他會愛我,預料過攜手而行的幸福,預料過能和他死同穴,可惜全都沒有中,偏偏這一次,惟一的一次預料到他會怎樣,卻是他為了別人。
身子再度被他推倒在地上,地涼的徹骨,任滿身塵污。
他推出的手兀自停在了半空,彎下腰,欲將我拉起,我冷冷一笑,竟受不住,撫著肚子笑得喘不上氣來,連眼角都笑得溢出了淚水。
何必呢?
「聞君有他心,拉雜摧燒之。摧燒之,當風揚其灰。從今以往,勿復相思,相思與君絕!」
「哈哈——百里景行,從今以後,與君絕!」
不等說完話,我轉身跑掉,仿若身後是食人的猛獸,一旦接近,尸骨不存,灰飛煙滅。
這次是我離開你,是怨,是殤,是不甘,你沉默著,我笑了笑,無緣系在一起的結終會散,不妨我親自了斷。
景行耳邊有回蕩著那女子淒絕的聲音,她說︰百里景行,從今以後,與君絕!
真的要放手了嗎,為何會像個被拋棄的孩子,他會心痛,足下腳步生風,他听見身後淺淺的一聲︰公子——
驀然停在原地,手指緊了又松,終嘆一句,也罷。
我慌不擇路,只一味的朝著偏僻的地方跑,眼淚在也憋不住,索性找個地方哭一場。
這是一片竹林,竹檻氣寒,重陰未開,敗葉瀟瀟,我無言,自倚修竹,整片林子,只回蕩著我深深淺淺的哭聲。
從前我便想,什麼時候才能遇到這樣一個人,容忍我無理取鬧的小脾氣,容忍我的任性,能看穿我假裝的堅強,能毫無同情的保護我的脆弱,讓我覺得有安全感,愛吃我做的飯,愛听我的胡思亂想,心里只有我一個人,能與我牽手到白發,後來,我遇見了,他像畫中仙,我以為我等的人來了,再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