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右望望黑得不見五指的天,驚恐道︰「你去哪?」
他的身影掩在夜色里,我分辨不清楚,只覺得無邊無際的黑暗籠罩,有一絲懼怕生出。
不遠處傳來聲音︰「我去找些吃的,你等我。」
不知為何,這句你等我,像是一個魔咒,攪得我良心不安。
他卻不知道我再不能等他,越等他一刻,他的危險就越大。
此時,我模著黑,探著腳下的路,怕他看得見,沒敢點火把。四周一片寂靜,連夏日的蟲鳴也沉寂了,我只听得見不安害怕的心跳。
不知過了多久,總之我覺的是很長時間了,我正加緊的走著,忽听的身後傳來一道冷聲︰「你要去哪里?」
我當下一驚,不敢轉過身,仔細听著漸漸走近的腳步。
「要去哪里,嗯?」
我被他扳過身體,離得近了,就看得清晰了些,慕蘇一只手提著兔子,眼眸幽深。
我被他盯著不自在,望了望,堆起笑道︰「啊啊,我就是散散步,你這麼,快就逮到一只兔子,哈哈,真了不起啊。」
獨自說著,往回走,把他撂在身後。
回了原地,他升起火,將兔子剝淨,穿在木枝上靠著。
我坐在火堆旁,也幫不上什麼忙,就靜靜地看。想不到他一副書生儒雅的模樣,竟還有這麼一手!
肉香味飄來,我咽了口口水,巴巴嘴,盯著油脂光亮的肉還有那雙轉動木枝的手。
人生還有什麼更美好的?有人為你烤肉,有人陪你旅行,怪不得人都說人生行樂需趁早,人生得意須盡歡。思及此,我更是大口吃肉。
一頓甚是溫馨又充滿野味的晚餐在他的一句話之後毀于一旦。
他說︰「為什麼要走?」
我剛咽下去的一大口肉噎在喉中,大哥,能不能挑個時候再問?不,還是別問了。
使勁拍著胸脯,我梗著脖子,艱難道︰「沒走啊,我真的是遛彎呢,真的!」
他眸中明滅不定,看了我半晌,斂下眼,不再說話。
我覺氣氛甚是怪異,急急吃完了飯,邊在火堆旁躺著醞釀睡覺。
听見他衣服的窸窣聲,接著,身上被蓋上了東西。我沒有睜開眼,假裝睡覺。
心下卻是一暖,思緒被刮來的風牽走。也有一個人,曾為我把衣服月兌下,只因我站在地上光著的腳。那時,我情竇初開,唯見他一身煙青里衣背對霽月,徐徐清風中袂裾翩然,那時,我芳心暗許,只覺他溫柔儒雅,眼神清若遠山明如靜水般脈脈。
算了,不想也罷,只怪我遇人不淑。
身上暖了起來,困意也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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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