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是盡顯蒼涼的山。此時的敗葉已全都落盡,滿山只剩光禿禿的枝杈,張牙舞爪的,枯黃的葉子堆積在樹根,頗有些落葉歸根的味道。
我一步一步的踏著山路,腳下有吱呀吱呀的微響。果然高處不勝寒,連心都隨著山的高度冷了起來。
這山下的路,我走過多次,這山,我來過,山中的庵廟,我也去過。
佛堂的香霧繚繞,青煙冥處,一素衣尼姑手持佛珠緩緩走出。
平靜的面容在看到玄衣男子後變得陰暗。
我自娘親出來便一直看著她,她轉瞬間的表情我都捕捉的清晰。
娘親與他——可爹爹沒有在故事里說起過,到底是什麼關系?
這時听得那人問道︰「她是不是我女兒?」
女子手中轉動的佛珠戛然而止,吐出的聲音卻是金石擲地︰「不是。」
徒似金石,卻是底氣不足。
我听得令狐將軍問的話,心提了起來,而娘親的反應,印證了這謊言的真相。
令狐將軍明顯不信,道︰「清婉,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娘親眸中恨意盡顯,道︰「令狐驍,我蘇清婉這輩子都恨你!」
我看著他倆你來我往,搞不清楚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卻也大概明白,令狐驍怕是對不起過娘親。
可爹爹說娘親當年喜歡的是姓林的一書生,而後被賊人所污,自此踏入佛門。
「清婉,當年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怎樣都好,可女兒這麼大了,你還不準備接受我?」
「她不是你女兒,她是我哥哥的女兒,不是你的,不是你的——」蘇清婉掩面而泣,立在一旁的令狐驍伸出的手掙掙扎扎後又縮了回來。
在娘親低低的哭泣聲中,我終于知道,我的親生爹爹便真的是眼前這人,令狐驍。
不知道心里是什麼滋味,冒上來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若是讓爹爹和景行知道了,我就也到了與他們陌路的時候。
娘親早就知道,不告訴我的原因,怕也是這個。
這一旁,令狐驍再次伸出手,將蘇清婉攬在懷里,後者掙扎著逃開。
我怎麼下得山不記得了,渾渾噩噩的,坐在馬車里搖啊搖,一旁坐著目光憐惜的令狐驍。
我清醒過來的時候馬車已駛進了城,所剩時間不多,我想得問個清楚,遂道︰「能告訴我到底當年發生了什麼嗎?」
而後一聲重重的嘆息,我望向他,眉宇間染起淒哀,絲毫沒有了將軍的威嚴。
夾雜著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中還有轆轆車鳴,我听到了這樣一個故事,無奈,遺憾,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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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面了,呵呵,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