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想了想,我又往回走,這回倒是沒人攔我,順順利利的接近了書房。
從房中傳出些許聲音,我听得不甚真切,卻也是一愣,不知這道房門該不該推開。
如同人生有許多條岔路,人生同樣也有許多門,一道門後掩藏著一道風景,一道門後都埋藏著一個真相,我們推開門前都不知道門後掩藏著什麼,有時那門後陰森如洞。
還是抵不過心中好奇,我推開門,站在門口道︰「你們在說什麼?」
藍慕回過頭,見著我似乎驚愕了一下,便又轉過頭對著景行。
景行眸光深沉,像是要看透我,滿目煙波。這目光我太過熟悉,千里煙波,暮靄沉沉,風雨欲來。
他這目光注視了我許久,眸中閃現疑問,我心中一股氣頂上來,當下又道︰「不說是吧,關于玉和吧,哼,她值得你瞞著我?」
眼見著從他手中飛來的茶盞向我襲來,砰地一聲,不偏不倚的落在我腳尖前,飛濺的碎屑劃破褲子扎進腳踝。
我左腿哆嗦了一下,強穩住自己,果真興盡悲來。
「這不是你該問的事,下去!」
「那我該問什麼?啊?該問你什麼時候娶她?」
十指緊扣在門框,指心生疼。
他還是在乎她,我做什麼都是錯,玉和這兩字像我心中一陣刺,我怎樣都代替不了她,縱然景行說那不是愛情,可誰又知道呢?你看,現在不就有答案了麼,他心里還是有她。
他不說是吧,好,我不問他,「藍慕,到底怎麼了?老實回答!」
藍慕顯得很是為難,斂著眼。
我點點頭,笑道︰「好啊,很好,你們兄弟一條心,你們青梅竹馬一條心,我是外人,是吧!好啊,你這就把她娶回來啊,我走!」
我摔門而出,一路向外跑。秋天到了就是秋天,哪里都一樣,敗葉零亂,斜陽掛孤樹。
回了房,將三三叫來,不分三七二十一的就收拾了一大包東西,三三納悶道︰「小姐,這是怎麼了?小姐要是去游玩?」
「游什麼玩!三三,往後就剩咱倆了,你放心,小姐再怎麼著也不讓你餓著,你要是舍不得藍慕就留這,我不勉強你,三三,你好好想想,反正跟著我沒好日子過,你——」
半晌听不到身後有聲響,我連回頭都不敢,秉著呼吸,而身後依舊沉寂。
我心已是冷了一半,多年姐妹情竟抵不過一個藍慕,果真是人心可畏,「三三,我不怪你,那你在這好好的,我走了,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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