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醒了,好些了嗎?」
喝了口碧梧遞來的茶,我點點頭,讓她在床邊坐下,道︰「碧梧,我該怎麼辦?」
想起那皇榜上的字,我心下一疼,不是景行出事了,而是爹爹,告示上說爹爹暗通文昌國,我們一家都被打入了天牢。
我不信,爹爹素來心懷百姓,憂國憂民,又怎會在這時候私通敵國?
爹爹現在上了年歲,身體已不如年輕時,這天牢我也進過,陰暗潮濕,爹爹他該怎麼受的了?
我該怎麼辦,一邊的生死不明的夫君,一邊是養我長大身陷牢獄的爹爹還有哥哥,我該怎麼辦?
都說禍不單行,卻原來都應驗到我身上,是不是老天看我前半生過得太順,現在終于要遭報應了嗎?
我定定的想了一會,對碧梧道︰「碧梧,你去景行那,我要回去,去看看爹爹。」
碧梧抱著我,鼻音濃重,道︰「嗯,夫人放心,找不到公子碧梧就不回來,夫人一路保重。」
「好,你也是。」
略略收拾了東西,我上了馬車。
沒想到剛出了晉州,這麼快便又回來了。
對不起,景行,不是我不愛你,而是,爹爹的養育之恩我已無從回報,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年過半百的爹爹而無動于衷!
「再快點,天黑前要出了陽春城。」
這次趕路快了許多,不過四日已出了晉州。
現下正行在晉州通往林州的路上,越往北走,天氣越冷,兩旁的山光禿禿,一條荒蕪的路便通向未知的前方。
「啊!」
「怎麼回事!」
不知為何,但听得一聲馬嘶鳴,車子晃動起來,我抓著窗口,穩住身體,卻聞得若有若無的腥氣。
車外沒人回答,待馬車漸漸停下,我掀簾一看,只見大片的血跡攤在車沿,車夫已不知去向。
我跳了車,向回望,不遠處,躺著一人,正是車夫。
一支箭直穿他胸口,黑紅的血潺潺冒著,散著劇烈的腥氣,我探了探他鼻息,沒有絲毫動靜,看來是死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顫顫的起來,經了這麼多事,我真的怕了,一個念頭冒上來,會不會景行的失蹤和爹爹的入獄還有我現在的遇險都是一個陰謀?
我轉著圈望著四周,從頭上拔下簪子握在手里,四周死寂,靜的讓人心慌意亂。
背後傳來聲音,我驚恐的回頭。
來人是五個大漢,虎背熊腰的,頭頂扎著方巾,一柄柄大刀晃得我心驚肉跳。
「呦,今劫個娘們,弟兄們,今晚上咱也開開葷!」
「好!好!」
我腿發軟,哆嗦著後退,道︰「你們要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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