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個女人到底怎麼回事,她不是回到你身邊了嗎,怎麼突然就成了別人的妻子了。那女人是不是瘋了,結了婚還跑來亂勾搭人!她這是安的什麼心,存心是不想讓人活是不。虧我當初還為她說好話來著,現在我真想扇我耳光。怎麼還听說她把你公司給吞了,她怎麼就有那麼個能耐想翻天了。要不是今天看到這份滿天飛的報紙,還真的被她給騙了。你也別氣了,那樣的女人不要也罷。咱哥們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就她那樣的咱不屑。」
磊少一進門就憤怒地說道,手上還拿著一份一樣的報紙,早已被他捏得皺成一團,不成形了。
邵維澤似乎沒有因為他的話有所動容。臉上除了剛才的那一抹笑容,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的痕跡。
「放心,我會沒事的。」邵維澤安慰磊少說道。其實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磊少,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哎,別想那麼多了。走,咱哥們喝酒去,咱把什麼事都通通放一邊去,痛痛快快地喝它一場。」磊少完全一副豪氣派。
就這樣,邵維澤被磊少硬拉到酒吧來了。
磊少一股勁兒的叫酒保拿酒,邵維澤就一股勁的在旁邊喝,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他不說話,磊少也不強迫他,看著他喝,陪著他喝。
比起他一個人在辦公室里一個人痛苦,興許這樣對他是好的吧。
他需要發泄。
他們哥們幾個,曾經都是典型的公子,沒想到到了最後個個都是痴情種。
當然,這要排除他,這個花花世界,他還沒游玩夠呢。
愛情啊,真是個毒藥。
偏偏就有人願意作那撲火的飛蛾。
磊少端起桌上的酒,狠狠地灌了一口,腦海中剛剛邵維澤那落寞的背影總是揮之不去。他很清楚邵維澤對陸景安的感情,這樣的打擊任誰都無法坦然的接受,連他都看不過去,更不用說這個愛的如此之深的當事人了。
造化弄人啊。
磊少一邊感慨一邊又拿起酒杯往嘴里灌酒,眼神時不時的瞄一下旁邊悶悶不樂的人。
突然身上某個部位出現振動感,磊少放下手里的酒杯,拿出兜里的手機,然後接起。
好似電話那頭正說著什麼嚴重的事情,只見磊少的表情越來越嚴肅,眉頭越皺越深。
接完電話,磊少望了望旁邊的邵維澤,一臉的不放心,但是現在他又不得不離開。
「維澤,老爺子住院了,我必須馬上趕去醫院。」磊少把手搭在邵維澤的肩上,湊近他的耳朵說道。
此時的邵維澤還是清醒的。
「老爺子生病了嗎,你快去吧!我一個人待會。」
「你一個人真的沒事嗎?」磊少看著他那臉上籠罩著的一直揮之不去的憂傷,還是很不安心把他放在這里,「要不先叫你的司機來把你送回去,酒咱改天再喝。」
「你放心走吧,老爺子的病要緊,我待會兒會讓司機來的。」
「那你記得啊,你今天喝了不少酒,就不要自己開車了。」
「得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婆婆媽媽了。」
「行,那我就先不管你了,我走了。」
磊少走後,邵維澤繼續自顧自地喝著,有一股氣息一直在心底上躥下跳,沒有讓他安寧片刻,入口的酒有點酸澀,還有一種道不明的苦味。好像自虐似的,一杯又一杯的讓這些又苦又澀的酒入肚,混雜著心底的那一股不安寧的氣息,讓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愈加的濃烈,讓那窒息的痛狠狠地擊打在心房上,只望越濃越好。
即使這種痛的重量早已超出了他心髒能夠承受的力度。
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不知道到底喝進了多少苦澀,他開始變得迷糊。
邵維澤相信自己喝多了。
因為不然他怎麼會看見眼前有無數個重疊的陸景安,明明知道這是虛假的,他還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但是卻是撲了個空。
除了空氣,他什麼都沒有抓住。
可是那個模糊的身影還是不斷地在眼前晃動著。
看不實在。
他是傻了嗎,是痴了嗎。
不然為什麼即使是模糊的幻影也能讓他感受到她眼里那一抹對他的疼惜,還有愛戀。
怎麼不是喝多了呢。
他的安安再也不是他的安安了,不是嗎。
她的眼底怎麼還會有這樣的柔情。
她看他的眼神,他記得,是一種植入血脈里的恨。
她恨他。
所以他不會再看到曾經的那雙似水的柔眸了。
還有,她已經結婚了,不是嗎。這樣的柔情只屬于另外一個人了。
是他在痴戀她對他的愛戀嗎,所以在喝醉後,才會看到這樣的她。
可是,即使是幻影,他還是舍不得放手。
他還是拼盡一切的想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