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維澤醒來的時候,頓時有頭痛欲裂的感覺,抬起右手輕柔著額頭。
床上一片凌亂,可想而知,在這張床上昨晚發生過什麼。
他繼續揉搓著太陽穴,一邊用目光打量著這里,一邊努力地回想著昨晚的事。他在腦海中一步步的過濾,起初他和磊少一起在酒吧里喝酒,然後磊少家老爺子病了,磊少就急忙趕去了醫院。再然後是他一個人在喝酒,他好像喝了很多。接著呢?接著發生了什麼呢?中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他一睜開眼就在這里了。他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可是腦子卻像一團漿糊,只會讓他越發的迷糊。
對了!
好像,好像有個女人。
在他的印象里好像有個模糊的身影在昨晚出現過,並且他和她昨晚-----
邵維澤此時感到頭更加的疼痛了。
但他是明白了一點,酒後亂性!
他一向自持定力超強,即使喝醉酒後也不會亂來,怎麼這次就稀里糊涂地亂性了,他也想不明白。
看了看時間,邵維澤還是決定先起床。
今天,也許他需要做點什麼。有的事,該來的總會來。來了,那就必須去面對。他選擇了逃避一時,但是他終究不是會逃避一世的人。
可是,不知為什麼,經過昨晚,他那早已創傷無數的心似乎像是注入了一股新的能量,他的心不如昨天的疼痛,他的神經不如昨天的緊繃。
艾盈看到邵維澤的時候,其實並不意外。她意外的是,他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沖來找她,她猜想他是沒有那個勇氣來找她對峙。他不是不信嗎,那她就要讓他相信!只有信了,事情做得才有意義,才不枉費她精心地安排。
這一次,艾盈主動走向了他。很奇怪,在他臉上,她卻沒有找到那種悲痛欲絕的感覺,似乎是帶著一種重生。
也許,這連邵維澤本人也不知道此時他的神情是多麼的淡定。
但是眼尖的艾盈還是沒有忽略掉他身上無法化開的濃濃的傷痛,這一點,她很是滿意。
兩個面對面的人,彼此相望著,可是兩個人的心底卻有著截然相反的心態。
用了一天,想要強迫自己去接受這樣的事實,當再次站在這個人面前時,他的心還是劇烈的疼痛。他想從她口中得到答案,他想質問她,可是此刻他整顆心都懸了起來,原來他還是會害怕。只有在面對這個女人的時候,他一切的強韌狠戾都會變得什麼都不是。他突然發現原來自己一直愛得那麼卑微,他的愛興許完全被這個人踩在腳下,甚至根本不屑。不然,她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屬于了別人。
他還有這個資格站在這里嗎。
「你今天來難道就是在這里傻站著?」艾盈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他不是來找她對峙的嗎,她很樂意給他一個很肯定的答案。
「為什麼會是別人!」邵維澤眼里布滿了血絲,不知道是昨天心傷太多,還是昨夜沒睡好。
但是這些血絲在艾盈看來就是她成功的證據。
「為什麼又不能是別人呢?」艾盈還是一向習慣把問題扔給別人,在她的眼里,這些問題都是愚蠢至極,明明知道答案還自作自受的想要求得一個解釋。但是這一次,她很樂意給他一個解釋,在傷口上撒鹽,听起來不太人道,可是她艾盈就喜歡做不人道的事情。
為什麼又不能是別人?邵維澤也在心里問自己。她有選擇的權利,她有不選擇自己的權利。
可是----
「你是我的女人,這輩子你都注定是屬于我的!」此時他心里卻有種強烈地佔有欲。
「我誰也不屬于,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人能夠控制我,誰也不能!」艾盈突然變得激動,語氣是極其的堅定。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邵維澤听的,還是她對自己的誓言,總之她痛恨掌控于別人手中。她的命,只能由她自己掌控!
邵維澤直視著她的雙眼,里面完全沒有他的容身之處,細想一下,自從那次她失蹤回來後,就徹底變了一個人似的。她看他的眼神,總是燒不盡的怨氣。他突然很想弄清楚她為什麼恨他,她口口聲聲地說恨,卻總是吝嗇給他一個解釋。
「你打算怎麼處理騰威。」其實這才是他今天來找她的真正目的,說也奇怪,他心底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他並沒有失去什麼。總是覺得有某種東西很不真實,但是具體是什麼他又說不清。殘留在腦海中的那張照片,很耀眼,確實在昨天狠狠地挫傷了他的心。昨天晚上到底又發生了什麼,好像就是從昨天晚上以後,他的心突然變得踏實。甚至今天看到她眼底依然對他的恨,他的心不再那麼糾結了。他看她,好像就在看著另外一個人,雖然似乎什麼都一模一樣,但是就是感覺不對。
「如果我拱手奉還呢?」她的臉上是盈盈的笑容,可是她的心底卻有種不好的感覺,同時還有對邵維澤無盡的嘲諷和不屑。這個人現在還有心思顧著自己的公司,他不是很愛姐姐嗎,怎麼那麼快接受她的婚訊,看來他的情也值不了多少錢。
「如果你願意,我也樂意的接受。」
「說實話,我對你的公司並沒有多大的興趣。還給你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很簡單,只要你和于敏婷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