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曼麗也心知被這樣一鬧,是很難繼續下去了。可是,她豈又是如此容易甘心的人呢。
「我倒想問問你了,你不是一心想我兒子娶于氏千金的嗎,怎麼,現在又不想了?」似是嘲笑一般,高曼麗冷笑道。
「娶不娶不在我,邵維澤不願娶,那就當她沒有做你們邵家少女乃女乃的命,這里面和我又有多大的關系呢。」既然沒有親眼看到他們完成結婚儀式,那她也不介意把計劃稍微地提前一下。
「我道陸景安那個野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有心機了,原來是出現了另外一個野丫頭,還真是意外呢,竟然被你們騙到了。無論你們今天怎麼在這里鬧,婷婷是當我們邵家的兒媳婦是當定了!」
「是嗎,我看你最好問問你兒子的意見,看他是否同意了。」艾盈故意看了眼邵維澤,接著又看了眼姐姐,饒有深意。姐姐的出現確實是在她的意料之外,但是既然姐姐都出現了,那麼結局便很難皆大歡喜了。
邵維澤收到了艾盈的視線,他重新開始打量著這個和自己心愛女人有著相同容顏的女子,看來之前一直對他冷眼相加的人是眼前的這個人了。說實話,他開始有點佩服她了。既然陸景安還是以前的陸景安,那麼其他的那些身份應該都是屬于眼前的這個女人的,這個和陸景安有著千絲萬縷的女人。她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魅影的神秘人,地城賭場的老板,如今是騰威的最大股東,甚至成宇的一半也算操控在她的手里。她的確是一個可以和自己匹敵的人,有時候也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方面,他不如她。邵維澤不是一個容易低頭的人,可是在她的面前,他確實輸了一層,因為在她身上,他好像發現了一種沒有人能夠比得了的歷練,似乎她曾經經歷過什麼生死的決戰,讓她可以豁出去一切,于是她也就能比任何人高出了一層。
可是她卻好像一直都對自己懷有敵意。
似乎,她的出現就是為了毀滅。
此刻艾盈的目光也停留在邵維澤的身上,還是那淺淺的笑容,可是眼底還是少不了那一層冷意。
陸景安在旁邊突然變得無措,心里的擔憂無限地攀升。她知道此刻艾盈心里想的什麼,可是她又是多麼的害怕,害怕艾盈真的做出什麼傷害人的事。她不想看到他們兩個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如果能換得他們之間的平和,她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
「艾盈,我們回去了吧,我好久都沒看到你了,想回去好好地和你說說話。」陸景安故意岔開話題,想盡快地把艾盈帶走。
「姐姐,你不該來的,如果你不出現,現在我早已經把一切都結束了,或許我已經去接你的路上了。」艾盈沒有打算把陸景安的話听進去,她只是心疼地看著陸景安。
「我們就這樣回去不好嗎?」陸景安懇求地說道。
「姐姐,你自己跑來了,我也不怪你,可是你為了來阻止這場婚禮怎麼把自己累成這樣,」艾盈捋了捋陸景安額前早已被汗水浸濕的發絲,「而且,你應該知道的,你阻止不了我的,你忘了我們的媽媽了嗎?忘了那天晚上了嗎?那空蕩蕩的走廊里只留下你的絕望的哭聲。我們的媽媽如今正躺在那冰冷的泥土里,可是有的人卻還在這里過著人上人的逍遙日子,如果不給他們點教訓,我怎麼能心安的過余下的人生。」艾盈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她會讓陸景安和她站在同一邊的,她們本來就該站在一起的,不是嗎。
媽媽,媽媽------
陸景安瞬間被一種悲痛籠罩著,想到自己的媽媽,她的心就如刀絞般疼痛。她又想到艾盈,曾經讓她堅持走下去,不正是為了復仇嗎,如果不讓她復仇,又拿什麼支撐她下去呢。
陸景安轉過頭望著邵維澤︰「澤------」一句深情的呼喚,同時又帶著濃濃的無奈,還有眼里的抱歉。
看著這樣傷痛的陸景安,邵維澤的心也被狠狠地刺痛著,他總是讓她一個人陷進悲痛之中,而每次他只有陪著她疼,他便什麼也做不了。
艾盈冷冷的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人,然後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似的,拇指撫了撫食指上那個璀璨的戒指。
「姐姐,你好好休息一下吧,等你醒來,我就可以帶你離開了。」
陸景安還沒來得及細想出艾盈話里的意思,便覺得光潔的手臂劃過一種針扎般的疼痛,然後立刻感覺到腦袋變得無比的沉重,一股眩暈襲來。
「艾盈,不要。」閉上眼楮的那一刻,陸景安眼里還殘留著心痛,那抹心痛明明是在告訴艾盈,可不可以,不要仇恨了。可是陸景安最後也看到了艾盈眼里的堅持。
她這一閉眼,究竟是好還是壞,還沒想清楚這個結果,陸景安便再也支撐不住,往一邊倒去。
「安安,你怎麼了!」邵維澤手疾眼快,立馬接住瞬間倒下的陸景安,心突然變得心慌。
「不用擔心,我只是讓她好好的睡上一覺,她累了。」其實,她只是不想讓陸景安親眼看見她的復仇之路,一切都讓她一個人來承擔吧。
邵維澤把陸景安緊緊地摟在懷里,看著她確實像熟睡的樣子,才真正的放下剛才突然緊張不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