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廈門,杜宇非又開始了忙碌而瘋狂的工作,依然麻木「無人性」的享受著多個女人的投懷送抱。他已經習慣了那種生活方式,不管是工作上需要的逢場作戲(畢竟這些女人可以給他帶來利用價值為他做事),還是生活上精神上的空虛,他都需要這些女人來體現他的存在感。只是現在,這種存在感已經無法讓他滿足,無法給他他期待的那種快樂。于是他又陷入了從南京回來時的悲傷。
DAY951
這麼多天都沒有消息,他給因爸去過好幾次電話,因爸都說,因子說還有一陣才回家。杜宇非第一次在女人身上嘗到了挫敗感。盡管用理智控制自己的情緒專注在工作,可不時流露出的愁思已經掛在了他臉上,那麼擅于隱藏和偽裝的杜宇非也有疲憊的時刻。
高義是個最明白的人,他幾乎是見證杜宇非對因子所做的一切的唯一一人。
高義︰「老大,我查過,因子小姐上個月22號有從連雲港白塔埠機場入廈的記錄,現在還沒查到她的出省記錄。」
杜宇非望著高義笑了一下,閉上眼楮微點一下頭,他從未這麼真誠的感謝過別人。
22號不正是杜宇非去連雲港的那天嗎,「呵,我們還是擦肩而過了。這兩天辛苦你了,我想休息一下,公司有什麼事你先處理著,處理不了的等我回來再說吧。」
2月的廈門氣候已是非常的宜人,披了一件風衣,一身輕便的杜宇非就準備啟程去鼓浪嶼的故居休假,一則也想去看看母親,母親臨近年關都會去鼓浪嶼上的老房子打掃整理。去音樂學院跟退休的同事們聚聚會。
從輪渡幾分鐘便到了鼓浪嶼,小時候母親常帶著杜宇非坐輪渡到中山街去給他買新衣服新玩具,每次坐輪渡,他都特別的高興。只是那種感覺早已恍如隔世,時間是再好不過的消磨劑,能慢慢消磨所有的記憶。
推開門,母親在不停的擦擦洗洗,從地板到家具,一切都是幾十年前的模樣,那麼古老那麼一成不變。
「你回來了,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家里沒買什麼菜。」她依然沒有停下來繼續擦拭著桌椅。秋荷姐安然的樣子絲毫不詫異兒子的突然歸來,這是多年來早就形成的默契。
杜宇非︰「媽,給你說了多少次了,找個鐘點工過來做清潔就好了,你身體不好跑來跑去的不累啊。」
杜秋荷︰「這是你外公在的時候咱一家住的地方,這些家具都是古董,別人要踫我舍不得。」
杜宇非︰「都是些破銅爛鐵的破玩意兒了,值什麼錢。」
杜秋荷︰「對我來說,它們是無價之寶,你小時候用過的東西我還一樣都沒扔,你就是不懂珍惜。出去買點菜回來吧,我叫上學校的老朋友過來一起吃飯。」
「哎,剛回來就趕我走。」杜宇非跟秋荷姐在一起說不了兩句話就會起爭執,盡管這種爭執無傷大雅,但兩母子的性格都是格外的固執。都為對方好,但都不懂得用一種和諧的方式表達。杜宇非可以哄得因子的父母團團轉,可是對于自己的母親,他卻是無計可施的。不管他花多少錢給她買禮物,給她慶祝壽辰,陪她去旅行,她都固執的拒絕。杜宇非給她買的首飾項鏈,她一條也沒有帶過。老人家本身也不愛這些,另外她也舍不得,舍不得將那麼珍貴的東西帶在身上,舍不得整日掛著兒子的心意。她早把兒子的心意放在心上了。所以杜宇非什麼也不用做,只要平平安安就是秋荷姐最大的安慰和願望。
杜宇非順著母親的意思就是避免爭執的最好方式,他出門準備去超市。路過他曾經經常和玩伴嬉戲撿貝殼的海邊。時間尚早,他走過去坐在海灘上,陽光慵懶的灑在臉上、身上,真的很舒服。早春的海鳥也感受到了陽光的溫暖,盡在碧波之間抒寫柔情。又是那樣一群年輕的孩子,充滿了熱血和激情的跑向海邊,對著這片藍天碧海大聲狂喊。這一幕幕畫面如此熟悉,如此親切。又有一個孩子被扔落水了,這可不是適合游泳的季節,估計會被冷得夠嗆。杜宇非一邊看著熱鬧,一邊回想起曾經的那一幕︰那個女孩兒回頭微笑的臉突然如此清晰的浮現在眼前,還有那一聲清脆爽朗的謝謝!那不正是因子嗎?對,就是因子,一定是她。
他與因子的這段情緣早在兩年以前的這片海灘上就已種下,只是緣分之花還未結果就要凋零。
突然間有種想要爆發的沖動,杜宇非朝著海邊狂奔過去,大聲的呼喊︰「因子——因子,你在哪兒,我好想你啊」。
听到自己的名字,驀然回首,看到那個忘不掉也戒不掉的冤家就在離自己不到100米的距離,因子呆掉了。禁不住眼淚已經濕潤了眼眶。雙手放在嘴邊,朝著杜宇非的方向︰「杜宇非,死老頭,你這個白痴。」
杜宇非以為自己幻听了,四處張望中看到那個讓他又驚又喜又愛的女人。他像瘋子一般的跑了過去。「我就知道,你一定在這里,你一定會在這里。」杜宇非心里念叨著,一把把因子抱得緊緊的,生怕她一不小心再溜掉了。
杜宇非︰「我想你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你怎麼那麼狠心,狠心躲著我。」
「我還是不夠狠心,還是讓你找到了。你怎麼會在這兒?」因子此刻是藏不住的驚喜又害怕再次陷入迷局中復雜的心情。
杜宇非︰「因為你注定是我的,所以逃也逃不掉。」
「可你注定不是我一個人的。」因子釋然淡定了。
杜宇非︰「可我想永遠看到你,永遠照顧你,永遠在一起。」
「永遠是多遠呢?直到你找到下一個讓你永遠的女人為止嗎?你說過的話都不算數了嗎?你說你給不了我想要的,你讓我無時不刻不擔驚受怕,無時不刻不充滿了威脅,害怕哪天又被別的女人把你搶走,害怕哪天親眼看到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你要讓我面對這種情況如何泰然處事。我理解你的生活你的人生的身不由己,可是要我無視其他的一切跟你在一起我還是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在這一個月時間里,我去過好多地方,最後還是回到了這里,因為我舍不得,真的好舍不得你。可是我也只能把它藏在心底作為我們永遠的回憶,只有這樣的感覺才可以永恆,時間會讓物是人非,就算你是神也控制不了。我更控制不了。即使我感覺得到你現在是真心的愛我。可是,你的生活無法讓我安定,無法給我安全感。我不想再陷入恐懼,我不想再去冒險。你明白嗎?」因子說得激動起來。
杜宇非輕輕的擦拭著因子的眼淚,「我明白,我都明白,從南京見到你父母的那天我就知道這樣的結果,哪怕再痛我也決定放開你,但是當我知道你因為我而出事的時候我就不忍心了,我是真的想照顧你一輩子不再讓任何人傷害你,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我的任性,不想再失去你。」
因子︰「可是你知道嗎,其實傷我最深的那個人是你,如果再跟你在一起,我就會越愛你,越依賴你,越是愛你我就會越受傷的,你知道嗎?愛一個人,是有佔有欲的,就像你對我一樣;愛一個人,也是可以放開手讓對方幸福的。我放手,是因為我不想看到你為了我而破壞你原有的生活,更不想你因為我而受到任何危險和妥協。那是你在十年前就已經選擇了的生活,我就算再怎麼努力追趕也追趕不上你的腳步。在你面前,我什麼都不是,我什麼都不能為你做,什麼都給不了你。那我寧願放手。你現在喜歡我也許只是一時的新鮮,當時間久了,你發現我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好的時候,你對我就會像對其他女人一樣,只剩下所謂的責任了。我不要成為你的負擔和附屬品,絕對不要。」
杜宇非平復了好一會兒,然後慢慢的撫模著因子的臉,親了她的額頭。他原本還有很多話可以否定因子的說法,他原本想說,只要因子跟他在一起,時間可以證明,他可以用一生去守護她;因子絕不是他的附屬品和負擔,是他這輩子最想珍惜的寶藏。他原本想說,因子什麼都不用為他做,她只要做她自己;只因為她是蘇因紫,她就是這個世界對他來說獨一無二最好的禮物。但杜宇非明白哪怕他真的打動了因子那又如何,也不過是滿足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因子跟他這樣的人在一起會真正的幸福嗎?她想要的安定,想要的唯一的愛,他又能給她多少呢?因子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孩,她應該擁有一個美好的男人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而那個美好的男人,絕對不是杜宇非,美好的未來,他也給不起。哪怕他真的可以用一生去守護因子,但他又如何忍心讓因子這一生為自己擔驚受怕。他已經讓一個最親的女人承受著這樣的痛苦了,他不能再讓自己最愛的女人也承受同樣的痛苦。因子注定是他這輩子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
此時此刻,杜宇非只說了一句話︰「You~are~the~apple~of~my~eye.」
「我真的要放開你的手了,寶貝,以後我們各自珍重。在你需要我的時候,遇到困難的時候,不要忘記,還有一個我,無論何時何地都會為你赴湯蹈火。不能忘記我,待我像個老朋友,好嗎?」
這是兩個人最後的擁抱。作為老朋友的擁抱遠比作為戀人的擁抱更溫暖。
海風輕輕的拂過,正午的沙灘籠罩著一層柔和的陽光。那群孩子依舊沒輕沒重的玩鬧著。杜宇非躺在沙灘上睜開眼楮,原來剛才只不過是一個夢。或許因子真的有來過這片海灘,因為夢里的感覺是如此的真切,到處都彌漫著因子的氣息。杜宇非深深的呼吸著這一片空氣,輕輕的念道︰「You~are~the~apple~of~my~eye.」
因子轉載︰光2011年3月18日
光——劉若英
「想問你是不是還記得我名字
當人海漲潮又退潮幾次
那些年那些事
那一段瘋狂熱烈浪漫日子
啊恍如隔世
你來過一下子我想念一輩子
這樣不理智是怎麼回事?
才快樂一陣子為什麼我卻堅持那一定是
我最難忘的事?
越過高山和海洋喜悅和哀傷不是不孤單
幸好曾有你溫暖的心房還亮著你留下的光
你閃耀一下子我暈眩一輩子
真像個傻子真不好意思
可是我在當時真以為你擁抱我的方式
是承諾的暗示
經過人來和人往期盼和失望我依然還孤單
幸好曾為你流淚的眼眶還亮著愛來過的光
這些年這些事一下子一輩子
你都度過了怎樣的日子
請答應一件事
如果說我能再見你一次請讓我看到的
還是你那燦爛的樣子」
杜宇非還是那個杜宇非,他的人生軌跡不會因為任何人改變。而因子也將重新踏上她新的旅程。這兩條曾經交叉的直線越走越遠,就像我們曾經踫撞過火花的青春一樣已經漸行漸遠。但不管走到多遠,我們回頭時總能看到那顆最閃爍最耀眼的交叉點。那是被刺痛的青春,那是被喚醒的激情,那是永遠無法磨滅的紀念。人生之中能夠遇到那個讓自己豐富,讓自己完整的人是件多麼幸運的事。You~completed~me.即使未來的時光不能再與之同行,曾經完整便永生完整。當多年以後,我們都平淡得不再擁有任何激情時,至少還擁有這些對于青春的記憶。也許花白頭發的杜宇非偶爾還會想念那個曾經懵懂會害羞的小妞,因子也會翻開泛黃的日記懷念他們的過去。心存感激,因為彼此曾經那麼真摯那麼熱烈的擁有感動。珍惜,珍重。致我們漸行漸遠的青春。
致青春——蟲蟲
青春是帶刺的玫瑰,熱情火辣奔放但卻容易讓人受傷。
青春是美麗的誤會,即使錯過依然很美。
青春就是這樣瘋狂的愛上一個人無怨無悔。
青春就是讓年少的我們懂得理解與感恩。
讓我們坐著時光機重溫青春帶給我們的成長與感動。
回憶年少青春時的我們曾經愛過的美好記憶。
此致,獻給所有曾經被青春感動而傷過的心靈。獻給終將消逝無怨無悔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