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明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這個熟悉的房間已經變了。很安靜,靜到不屬于世間的靜,外面在狂風大作,然而在這里卻听不到一絲的聲音,安靜!詭異的安靜。
張明能听到身體的聲音。洪水般猛烈的血液流動聲,巨如驚雷的心髒跳動聲。甚至于細胞蠕動的聲音他也能輕微地听到,換作以前,張明一定大吃一驚。可是現在!他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而不是讓情緒控制自己。張明就這麼靜靜地站著。
漸漸的,燈還在履行著自己的本職,可是……強烈燈光卻怎麼也抵擋不黑暗的涌動。房間在慢慢地變暗,墨汁一般的黑氣從眼前的一副畫出涌現了出來,那副名為《勤王之笑》畫卷。此時那一副畫已經變得面目全非。
緊跟著一股股腐尸般惡臭的氣味撲進了鼻間,內力失去了控制,如同尸蟲般緩緩地蠕動著。漸漸開始流動了起來,游遍了自身各個穴位,那一股絲絲無比的純溫的氣流又一次緩緩地流過周身各個空位,溫和而舒服的感覺充斥全身,所過之處無比舒暢。
張明明顯能感覺到它在喜悅,黑氣越濃這種感覺就越強烈。漸漸整個房間被染成了黑暗,黑氣充斥著整個空間,就連著那燈也被染上純墨色,它無法透過那黑暗的力量,無法讓人感知到它的存在,然這黑氣卻沒有侵染到張明。
張明能感覺到黑氣拂過皮膚時那冰涼,絲絲墨色能透視出它本來質子,如墨汁一般的液體,它不是以氣態方式存在,它是液態。只是用肉眼看不出它的本質。
張明能看透是因為他煉有千術(火眼金精)。周身的內力在變狂暴,然而張明卻感覺不到一絲的不適,因為那純溫的氣流也在緊跟變狂。張明應該緊張,可是他不是平常人,他姓周!靜下心來,任由內力四處流走。他知道!有件事又跟上自己了,一件壞事,一件不得不面對的壞事。
張明的身體在漸漸地變通紅,青筋在漸漸暴起,就如同剛剛出爐的熟鐵一般。然而自己去感覺不到它是否酷熱。不過看自己的衣服能安然無事,想來也是如同自己所感覺到的那純濕吧。
突然!眼前的黑氣中產生一種氣體——赤紅色的液體,它在漸漸地變成人形,慢慢地形成了一名持劍的男子之形。然後它活了過來,在張明的眼前演練一招又一招華麗而優雅的動作。每一招都有相應的文字鉻進了張明心里。
到最後,它演練了一種步法,以腳尖為基,悠然飄逸地滑行著,斜斜彎彎、半正半斜,如同花間顧蝶一般輕靈而華美。美不勝收的背後都會有一句句令人心碎的詩句,到最後只總結一句話,深深地銘刻在張明的心房。︰浮塵一生得遇無數佳人,卻不想遭遇世俗人吐罵。劍鋒之爭不知割下多少人頭,卻不想名越盛得到的心意卻越加冰冷,無他,惟有飲酒千杯方可一解吾心頭之苦,盛世之塵如故問,劍指之鋒何須爭。湘潭一別醉飲露,求醉求悵不求醒。世事如畫點丹青!
張明流了下淚,他的心能感覺到那莫名的悲傷!能听出它那詩句背後的心聲。張明深深地沉醉其中!也不聞那世道之聲。最後一切又重新回歸了黑暗,絲絲墨液之體又感覺出它的原意——冰冷!
不知過了多久,張明收回了神。黑氣漸漸地被那副畫吸了進去,同時周身的內力也慢慢安靜了下來,緊跟著,那純溫的氣流隨之變小。
到最後,黑氣已經只留幽幽地留下了一縷,懸空飄浮在畫卷之前。同時,張明身上的內力與那純溫的氣流也歸入了丹田中。而此時的氣海中的內力已經成了汪洋大海,然卻靜如鏡面,張明能感覺到它的強大已經不知比以前大出多少倍。
張明應該高興,可是他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姓周!他不會相信天下會掉陷餅這種事,得到的利益越大,所要承受的考驗也就越大,負出的代價也就越大!張明靜靜地看著前方的黑氣。「現在,你可以說說你是誰了吧。」
張明已經對這個牛B的世界抱有牛B心態了,對于這種科學無法證明的怪事,他現在能坦然相對了。
「你!」來自內心的聲音又升上了心頭,不過自己卻能感覺到是前面的那副畫在講話。「什麼意思?」換作往常,這一定是單純的問。可是現在張明已經不姓‘張’了,他在問它不是因為他不明白它的答案。而是在問它對自己有什麼企圖,就算它說的不是實話,自己也能從它的口氣中听出端倪,他有這個能力,《讀心術》就是一門很好的心理學,甚至比高深的心理學很神奇,它能從人的眼眸讀出其人的心理情緒,當然!這一步也是最後一步,也是最難的一步。從語氣中辨知端倪,這是最粗淺的基本功。
「你的心聲,我能听到,我的心聲你也听到。我的傷感你不是已經感覺到了嗎?而你的傷感我也能感覺得到。這樣夠清楚嗎?」
它的聲音不在世間之列,所以它的語氣也就不是世間的存在。張明無法感知它語中之那微弱的嫌疑!
「你妹的!老子听不明白,你他媽能再說透一點嗎?或是從零開始講起。」張明在創造讓它動情的條件,所以他故意說起了流氓的粗話。以圖激怒它,找出它聲音中的感情,嫌疑之妙感也就能找到了,這是《讀心術》開頭的功夫,也點像袖底功最後一步‘月兌’,其中的最後一個手法‘穿花引蝶’,人為地創造地出千環境!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聲音依舊如故,沒有一絲的變化。
「可我感覺不到你記憶!」張明放棄了,因為這根本不可能,這聲音是來自內心的,也就是說,它的產生來自自己的意念,自己動什麼意念它都能感覺到,而自己卻感覺不到它的意念。或是,它本來就沒有意念,因為它就是自己意念,自己的意念就是它!
「人有三魂六魄。三魂掌控著身軀的一舉一動。而其他六魄才是人身感官精髓。也就是說你我都沒有擁有其他的六魄,所以你感覺不到我的記憶,我也感覺不到你的記憶。也就是說,你感覺不到你前世的記憶。」
它這話有些不對頭,為什麼?自己明顯能感覺到它的傷感,而傷感也在感官之中。「可我能感覺到你的傷感!」是的,自己明顯能感覺出它的傷感,剛剛演練步法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感覺出他的傷感,那感覺就如同親身所受一般,句句詩意多麼讓自己沉醉。
「不!傷感不在感官之內。它是來自心,心乃人身之髓,它是由三魂中的一魂形成的。也就是說,你體內目前有兩個魂。」
這種高深道家之術語張明不懂,他想懂,但他沒有那個時間去學習這些,至少現在,他只能承認它所說的定義了。
「那我這身體到底由誰來掌控?還有……你是怎麼將你的魂注入我體內的?」
「當然是你,因為我就是你就是我嘛。你是我的轉世,我將其中一個魂投進了你娘親的胎內,你一出生就成為我,我也就成為了你。只是以前一直未能遇著你,你感覺不到我,我感覺不到你,一直到你來到了這里,你我才能算是一體。」
張明的腦海很亂,但他卻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跟著真實的心理走。「我的母親長什麼模樣?」張明突然問出自己的心聲,臉色在那一瞬間表露出了自己的內心世界,不過卻只是那麼一瞬間。
「現在不應該問這些。當務之急,你得為了你自己,也為了我。找到其他的六魄。」
「什麼意思?」這下好了,自己明顯能感覺到它的憔急,但同時,自己也在跟著它的意念而動,自己憔急!
不可否認,如果它對自己懷有利用之心,那它就是依附在自己身上寄生蟲。反之,那自己就是它,它就是自己。前者自己要盡快地尋找解月兌它的辦法,寄生蟲對宿主不可能懷有好意,後者呢,自己也應該為了自己尋找其他的六魄。就是說,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幫它找回其他的六魄。或是為了自己!
「我,也就是你。我們都有一個共同名字,勤輥!」
听到這個名字,自己有一絲感覺——熟悉!心頭猛然間升上一股狂熱的戰意,這種感覺一直纏繞心頭,許久才緩緩地離去。
「對了,就是這種感覺。我們強大,無人可匹!可是有一個狡猾的老頭,運用陰謀詭計算計了你我,將我們的三魂六魄打散,用法器將其封印,分成九件神兵封存在了各個大門派。可惜他算漏了一件事。勤輥永遠是最強大的,強大力量讓無數人眼紅,他們都想得到你我的力能,有一貪婪的家伙為了得到我們的力量,硬是將其中的一魂打入了一個年輕人肉身中,于是,第一個我們就這樣產生了。第一世我足足等二十年,才找到第二魂。下一步卻是不幸得緊,沒想在找第三魂的時候竟然大意了,讓公孫老兒將我們打成重傷,無法恢元的重傷。」
說到這兒,心頭又升上不屬于自己的感覺——仇恨!自己到底是勤輥!還是勤輥寄生之主?是福是禍?
「沒辦法,我只能另想他法,將自己的兩魂畫在這副畫上。也巧得緊,正好有一凡人看上這副畫,還間接幫我們找到第三魂,‘玉玲瓏’。于後的事就如剛才所說的一般。我將其中一魂注入你娘親的胎內。」
張明明白了,勤輥是自己的寄生之主,自己是受害者,它才是自己的主人。命運從來都沒有關注自己,自己一生如此。現今又給了自己這樣一身份。不過也罷!至少擁有了它可以報去父母的仇。
「哦,那我們怎麼辦?」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們已經感覺到你我的存在了,所以你要盡快地找到其他六魄,一旦我們恢復到了從前,就沒有人是我們的對手了。」
說到最後它明顯很高興,一股狂傲之意之升上了心頭。張明不管它死活,任由它自行運作。不過有些事不得不知道一下。
「你能感覺到我的心意嗎?或是我所想的。」
「當然,你的心就是我的心嘛。我還知道你不信任我,想找辦法解月兌我。但這沒有用,你死就是我死。我死也就是你死。咱們離了誰也活不下去。咱們父母的仇當然由咱們一起報!」
原來是這樣呀,自己還傻傻的想千它一把。千它不正是千自己嗎?自己怎麼能千自己呢。
「朋友!可我卻感覺不你的心意,這樣的合作法,我可不想干!」
「哈哈……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為什麼感覺不我的心意呢。你的心意就是我心意嘛。」
是的,它的感覺就是自己的感覺,自己就是它,而它就是自己。這一生自己算是它的奴隸了。
「只有你找我,沒有我找你的,這難道不是你在控制我嗎?」
「哈哈………」它又笑了,它笑得很狂傲。可是自己無法做到厭惡,因為自己也在狂傲。它所做的就是自己所做到的。
「听我說,你身上現在只有兩個魂。我們的另一魂還沒有注入你的身體呢。也就我們現在所看到的東西。我們眼前的就是我們的第三個魂。它一旦進入你的身體,你就是這個肉身的掌控者。我無法打擾到你,所以我才留下這一魂,告訴我們,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並讓我們學會今世所擁有的能力,因為我們無法得到我們以前的記憶,我們只能得到我們第一世我們所擁有力量,無法得到頂峰時我們所擁有的力量。所以我們要找到我們其余六魄,不然,面對他們的能追殺我們只能躲避。我已經感覺他們已經離我們很近了。」
「誰?」
「自稱正派的偽君子們,他們卑鄙無恥!他們一直追殺我們,一直……」
這下倒好,自己還踏入了玄幻小說了。從武俠小說升為玄幻小說。自己應該有什麼表情?可笑呀!
「還有多少時間。」
「不知道,但我們要盡快將仇報了。然後去找我們的六魄。」
「去哪里找?」
「去烏山,找到一個叫孟河的女人,她有一羅盤,可以找到任何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用這副畫去換回那羅盤。當然,在此之前我們要先找到我們的朋友!青鋒!」
「去哪里找他?」
「我能感覺到它的氣息。它就在這座城市。去本地最有名望的家族找。一定在他們的手中。」
「我听說,那副上畫還有一種秘法是吧?」他可不想這東西重見天日,戰爭一起又得有多少無辜的性命受到牽連。一堆堆腐爛的尸海,江山一艷血為染!這一幕堅決不能發生!至少……在自己的手中。
「哈哈…哈哈…哈哈….」它又笑,很狂傲。當然!張明也在狂傲。
「放心,她不可能得到我們的東西,一旦得到那羅盤,我們就接她殺了。反正她也不是什麼好人。當然!最主要的是,她沒有能力得到並使用我們的能力。」
殺機濃烈。張明感覺到它的邪惡了,因為自己就是它,它就是自己!一個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擺月兌的自己,那怕是殺死自己!
「那我們可以出發了!但之前,我還想知道一點。為什麼今天我能用自己的聲音說話,而不是你的聲音。」
「因為你根本沒有說話。」
正在張明困惑的時候。那黑氣已經射進了自己的體內。無一絲不造,仿佛它就是那麼一個平凡的光一般射進了自己的體內。
張明收了收心,卷起了畫。拿上了自己的東西。
踏出了房門,卻不想,晨曦才露,東面的天邊染上一片魚肚白色。
新一天到來了,迎合著又一個新身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