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門道——南環,夢河咖啡廳
東邊那頭,初起的太陽很溫和地撫模著青青萬物。斑斑人行道上,依舊穿行著過往的塵客。車水馬龍之中,依稀還有那些熟悉。
不過,很多地方都變了樣,那些破舊而平凡的小樓小閣已然不見了影子。現代的工藝替代了它。還有,人行道上,曾經的足跡離開了,就是連著那些曾經的青灰石板逝去了。
人影故在,然,物已非了。有一點,還有一點留了下來,就是那些破舊的招牌,以及灰舊不得原色的霓虹燈。
為了曾經,它們選擇了留下,見證著;這里,曾有一批充滿斗志的少年,在無奈的現實之下,踏上無法回頭的路。他們留下了真誠的歡笑聲。還有那些背持而戰後的情義。刀光,劍影,他們狂傲地長嘯著,遺留下了一聲聲悲涼而淒慘的狼嗥聲。
南環——惡狼幫的發源地。很多窮苦人家的兒子,從這里踏進了黑道。選擇了刀頭舌忝血的日子,血與血相濃的日子里,日子雖然過得很貧苦,苦到連著哄女朋友開心的錢他們都拿不出,一生所得的錢財,他們都用于了親情,放棄了愛情。
但!他們很開心!刀光之下,明燈之下,他們笑得很開心,很真實。以血清刀影,入骨磨刀鋒之中,他們走出自己的路,一條不陷古往今來黑道定理的路。隱隱地將惡狼幫這個旗子立在了南環,深深插入了人們的心中。
如惡狼一般的他們,做什麼都只求一個義,不顧他人如何言語。他們相信,惡與善,自在人心公道!
一頭深刻著嘯月狼三個字的狼王也從這里走出它的人生。從好好學生,成為了狼群成員,一步步,從無名小卒闖出了嘯月狼這個名號。
現實與天真之中,它依舊固定在道義的圈子里。明知世道如此,他卻選擇了留在古道義氣之中。一直到狼王的背棄,它無奈地看透了現實的目面下,道義是多麼的脆弱,然,它本性狂,沉重地步子下,它依舊踏下了道義的腳印。保持了原本的性子。一步步走到最後被狼群所遺忘,它的心,才有了那麼一次累的感覺。
所以,他選擇了離開,而不是選擇奪回失去,放棄義氣。
往日的義氣手足們,在現實的誘惑下改了面目,變了心。從錚錚漢子轉變成了陰暗中的分子。一步步,終于走到不忍目睹的同袍斷義。最後在金錢與利益的打擊下,橫尸了街頭。
死者已安,然,留下來的人呢?那一頭在人們的視線中活了下來的嘯月狼呢?內心深處深深地刻下自責與不安。為何,他一直不能放棄在這殘酷的現實中不應該有的義氣呢?
事已然過去,然,不知為何,卻令他異常的迷戀過去。那日子雖然過得不如意,然卻可以很真誠的微笑、很自然地開心。
至于那一段不忍回顧的過去呢?只有無盡的自責與不願!
痛悲泣,泣只言那過往不忍顧。貪酒杯,酒過百杯只為求一醉,貪圖一時的麻木,活一時的開心,淡一時的回憶。
現今,他很強大,同時在另一個世界中,留下了沉沉的大名。五天平掉洛門百年望族。才一天的時間,借人之手滅掉廣東第一大家‘武家’(平常人不會知道,然,另一個卑微的存在,千界卻是將周敬謙這三個字傳遍了各個角落)。
醉游天宮,灑入深海這種事,離他不過一步之遙而已。可是,這分強大,這份力量、這份名氣他不想要,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會很懦弱地遠離這一門口。是命運選擇他,而不是他強行要求命運選擇他。
夢河咖啡廳是郭家的產業。一個很安靜,或是很值得成功人士一顧的場所。然,南環本就不是十分繁華。所以,所謂的成功人士是不會留在這里的。他們都投入洛門最華之地,洛道。
這里也就成為般般安靜的場所。然而,正是因為這樣,它才牽住兩個人的心。兩個不同道卻遇在黑夜之中的人。現今的軍區大佬;張國柱。千門無上的傳說;周敬謙。
這里,一陳不變。甚至于應該有過往痕跡也無法存下一滴。依舊是以前的它。說它無情嗎?也許是吧,無情的人一般都活得很自在不是嗎?至少,他們不會活在自責之中。有的,只是無盡的擔憂,與無止境的野心。
溫沉沉的晨陽透進厚厚的玻璃。溫和地逆留在男子的眼簾之中。醒目的一對劍眉之下,輪廓依舊。這一刻,他一洗深沉。天真的回顧在過去之中。一對眸子深深地定在琉璃背後的人與物中。很多地方都變了,行人少了許多,車水卻多了許多。唯一存留下來的舊物,在嶄新的世界中無力地掙扎著。
「物已非,人也非。」男子喃喃地念叨著。
有一西裝革履男子走上了樓。國字臉上本來的威嚴沒有,變成激動。這人正是洛門軍區大佬;張國柱。
此時的他,一洗往日的威嚴,回歸到了那個五華區的小警察。很久未得面的好友突然聯系了他。並約了他出來。
然,此時的他卻怔住了。整個咖啡廳只有一個人,一個不知男女的怪人。一襲純墨寬袖長袍,妙點幾筆青青細竹,幾行白小詩句。長得煞人的長發隨意披肩,如此一座,直直席地三分。
不知為何,一股莫名的恐懼,這般本能地升上張國柱的心頭。
「連你驚呆了吧。呵呵……故時的張明現今卻變成了這般怪樣。」男子安然在座,輕輕地說著。那聲音一陳未變,只多一絲從容。
是張明!張國柱收回了心,緩步渡到了男子的跟前。當他看到了男子的模樣時,他沒有一些的驚訝,那沉沉的五官正是舊時的好友。
微微一笑,說。「你怎麼打扮成這怪樣?唬人玩呢,還是準備踏進娛樂圈?」
張明笑了笑。道。「裝優雅唄。你不是說過嗎,成就一分,人也得跟著成熟一分嘛。入座吧。替你點了你最喜歡的咖啡。」
張國柱很開心地哈哈大笑一聲,入得了座。一收臉上的笑意。道。「不過,你如此這般一打扮,別說,還真有點優雅的意思在里面。說一句你是今朝最給力的文人雅士也不為過呀。」
「哦,那改天我也幫你訂做一套,咱們一塊大大地優雅一番。」張明老大正經地說道。
「求之不得呢,過去的張明現在已然是郭家大姑爺了,救濟一下小弟也不為過嘛。做為好友,要知道的。軍人打來吃的就苦。更別說是薪水。」
哀嘆了一聲。張國柱一副哭窮樣說道。「厚著臉皮說一聲。就那點可憐的薪水,還不夠我維持生計呢。所以……要救濟嘛,出錢才是硬道理呀。你說是不?」說罷,干巴巴地盯著張明。
張明一直在專心的听著。然,「呃,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暈,張國柱死命地翻了一個白眼。「暈,一陳未變。以前小氣,現在當了郭家的姑爺還是那麼小氣。是你的口袋太大了,多少的錢財都裝不滿,還是你的心地太寬了?哦……別誤會。我說的是你的貪心,不是形容你的心胸慷慨。」
張明擺出一個理所當然的樣。正色地道。「古人雲,君子之交,莫言財。你我應當以此為忌!」
「好一個君子之交,莫言財。這理由正好,和你這種小氣型君子正好般配!」張國柱很是不快。
張明哈哈一笑。大大談起交友之道的心德!余後,張國柱當然是大咧咧地數落一番了。
兩人頓時回到以前,貧困的混子,慷慨的警察。只是,這慷慨的警察對他人很是慷慨,唯獨對于這混子,卻一陳小氣得緊。、
許久!張明一收臉色。道。「南環變了,不是嗎?很多熟悉的地方都不在了。」
「是呀,今年,政府將身心投入建設南環中。自去年軍隊進入洛門開始,政府好了起來。百姓的日子也好過了不少。」張國柱默默地道。
停了停。一收臉色。冷冷地道。「有一句話,我等你說出很久了。」
「什麼?」
「一句你最應該對我說的話!」張國柱冷冷地道。想了想又加進了一句。「屬于道歉性質的!」
張明怔了怔,抓了抓頭皮。道。「可否給個提示!我欠下的情太多了,不記得一兩件也是應該的吧。」
「紫色玖瑰!紫色西裝!你妹!夠清楚了吧?」張國柱很火大。這件事,一直讓張國柱很郁悶。做好友的他,竟然未被邀請。
張明哦了哦。道。「你是說,我和思思的婚禮吧。」
「不然呢?你覺得以本人的心胸還有什麼會記真呢?」張國柱一直很心寬(大),——心胸寬得嚇人,大得也嚇人。然,不知為何對于張明,他一直很心小,一直很心頰。
(這就是真正的朋友!一個會珍惜友誼的朋友。說話言論之前,也要為對方考慮是否會傷了感情。所以,很多地方都會顯示出不豪氣的現象)
「對不起!那一場婚禮辦得太倉促。沒來得及知會你。本來,我是打算走平常路線的。可是,我沒有過多的時間。所以,我匆匆辦了婚禮。那天,我沒有邀請任何人,那些來往的親友都是以前被惡狼幫幫肋過的人。至于郭家的親戚嘛,我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趕來這麼多人。」張明從容地談到。
張國柱打量了一陣張明。一直到未發現任何可疑的成分。才微微就應許性地點了點頭。「好吧,估豈信了你。但,做為死黨性的朋友。怎麼也得沾沾你的喜酒吧。你說說,什麼時候補回那一杯喜酒?」
張明苦笑了一下。道。「酒是小事………」「不!別的酒是小事,對于張明的喜酒卻是大事。」
張明一收笑容。正色地道。「你說得對,一生只有這麼一次這種酒。我本應該邀你共享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