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茜索性將自己關在房間里,拒絕外界的一切干擾。
那首姐姐日記里的詩歌,小琦從已故父母床墊下偶見的詩歌,令李若茜百思不得其解,在姐姐的日記里,這首詩歌的出現,實則倉促之感嚴重。
姐姐只在簡單記述她一天的正常的用餐作息之後,在日記的最後,莫名安插進這樣一首詩,沒有任何的交待與解釋。原作,他作,毫無清晰可言。
然後再在其後的日記里,對于此詩歌的描述,更無半點線索。
如此隱匿實情,恐怕姐姐想一生一世不想讓人洞察她的心事了。
可是,李若梅偏偏沒有想到,她會有如此倔強的一個妹妹嗎?
李若茜盤膝坐在床上,詩歌的內容她已經揣摩千百遍了,沒探出什麼所以然來,從表面來解釋的話,如果小重天與楊柳,真指為小琦的父母,那麼這首詩歌所表達的內容是在小重天與楊柳的故鄉嗎?
是在他們的故鄉發生的故事嗎?
所謂詩歌的感情成全與抒發,最是隱匿極深極易的實體。
意思不明了,摘字看看吧。
我在小重天楊柳的故鄉
栽種下一顆相思樹
所有泛著紅與藍的夢想的囈語
趁著我完顏妖嬈
跟隨在我哭泣的年華
我在小重天楊柳的故鄉
隱藏下一個久遠的心事
那些泛著黃與綠的誓言
像我低眸下的碎掉的痕
我繞指千百柔
只為收獲一縷醉夢的清香
我在小重天楊柳的故鄉
淚落一地孤單的翅膀
我憧憬著未來純白的高尚
那時候
我零星的撿拾著
我遺落的唯美的淚貝
當我伸展開臂膀
發現
我如天使一般模樣
李若茜不得不嘆口氣,摘字也摘不出頭緒來,如果這只是一首普通毫無喻意的詩歌,詩中的一切名字的出現也只不過是巧合,這無疑就是在浪費時間了,馬大梁交給自己的任務置之不理,如果在做無用功……
可是,如果只是一首普通的詩歌,為什麼會在小重天與楊柳的床底下隱藏呢?
他們父婦隱藏成這樣一首詩歌所謂何如呢?即便真有難知暗語在其中,就算公告天下,也無幾人能看得明白吧?
難道里面有什麼自己不明的公然語句?
很明顯,那個叫小琦的也不知所雲。
這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相思樹,囈語,心事,碎掉的痕,醉夢的清香,翅膀,純白的高尚,唯美的淚貝……這些詞語在詩歌中都是有間隔的,李若茜完全不明白是否所指不同,只是單純提出來思考問題。
姐姐的暗語恐怕是難以記數的,她肯定是一邊在記述日記時,一邊隨意想來暗語使用,她的這本日記,微妙精致的暗語,恐怕她本人歷久時間,也不會完全記住的,如果是這樣,自己該如何去詳盡的解開姐姐的暗語呢?
為了解開她的暗語,自己通過在小城展開人際當中,不知不覺也讓自己深陷下去,而姐姐的日記,卻依然如一團迷霧,所知甚少。
李若茜嘆了口氣,她合上姐姐的日記本,去了松下誠之助的府邸。
松下誠之助看見她,大吃一驚︰「你安全出獄了?真有手段。」
松下武將一杯茶遞到李若茜的面前,朝他陰冷點頭。
李若茜謝過了,笑對松下誠之助道︰「暫時出來,恐怕還得進去。」
老虎抱肘點頭。李若茜眼楮掃視過松下武,對老虎道︰「這次碼頭失貨,馬大梁因痛生瘋。白仙人被抓捕起來,馬局長誓要與他決一死戰,胡怡如與你也是他懷疑的對象。我被他放出來,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老虎眯起眼楮,喝口茶,眼神掠過自己的兒子道︰「可是听說,這次失貨的組織名稱,都是從你李若茜的嘴里出來的。」
李若茜嘆口氣道︰「是啊,我必須這樣做。」
老虎臉孔微微漲紅,不悅道︰「可是關我什麼事呢?難道你真懷疑我搶了警察局的貨?」
李若茜道︰「我什麼都不想亂想。馬局長鐵定我知道組織的名字,我只能說出與馬大梁關系最好的組織的名稱,你們都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了,彼此之間的默契與信任應該堅固無比,不會被我一聲懷疑給震壞的,所以我說了。」
老虎沒有接話,倒茶道︰「馬局長想怎麼辦呢?」
李若茜說︰「我說了,他已經瘋了,連白仙人的話都不听了,會听你一個外邦人的?畢竟你不是個中國人。這次出事,你又沒有幫他多少。「
老虎沉吟幾秒鐘,道︰「這次出事,他第一個跑到我家來威脅我,已經讓我很是不爽了,惠博興那邊計謀連連,招招都是針對我老虎的,這麼多年來,我老虎對他馬大梁最忠心,可是,他卻依然站在惠博興那邊,並且關鍵時刻利用他來打擊我。」
老虎惱怒了,李若茜喝著茶沒有做聲。
他接著道︰「原本應該情比山堅的。可是,馬大梁疑心太重了,又沒有主見,凡事讓一個女人說了算,那個胡怡如比他還愛錢呢。他居然被她牽著鼻子走。」
這個李若茜清楚。自從李若茜說要給她七百萬之後。胡怡如就對自己刮目相看了。
八百萬進帳之後,她更是對李若茜幾近有求必應。
像胡怡如這樣視錢如命的人,最好相處也最陰險。
如果自己有一天對她毫無用處了,她會第一個出來將自己鏟除掉。如姐不就是一個例子嗎?親生姐妹,也抵不過金錢在她眼中的地位。
「你說吧,松下先生。我該怎麼辦呢?」李若茜喝著茶問道。
松下誠之助抱起胳膊,沉吟半晌道︰「這事我需要考慮,然後我會告訴你。」
李若茜點點頭,看一眼一直緊盯自己的松下武,對他微微一笑,起身告辭。
出至門口,她忽然想起來,和李耀輝金槍魚酒店的約會,林雨的故事她還沒有好好的听下說辭呢。
她致電給李耀輝,告訴他,今天晚上,金槍魚酒酒店見面,讓他預定座位。
她總覺得會出什麼意外的感覺,模了模包里面的槍。打車往輝煌夜總會趕去。
惠博興為了實現自己對李耀輝的承諾,從林薇的手中得到暈天散的解藥,他大約還沒有對自己的這個舊部下忘情,晚上,把她約到了小城很是不錯的海鮮酒店——金槍魚酒店,用餐。
林薇自然整裝待發,在同往金槍魚酒店的路上,她的豪華的跑車如風般的飄過李若茜破舊的小卡車,帶著一股張揚冷漠氣息的漸行漸遠。
李若茜接通李耀輝的電話,得知他早已經訂好了房間,在里面等待她了。
李若茜加了一個車檔,卡車像年邁的老人,發出轟轟的聲響,向著金槍魚酒店駛去。